丁洁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想要的礼物还没说出口,人家送礼的人就缩回去了,还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道:“好吧,你就向着他赵学鹏吧,我不理你了!”
而陈秀还跟在后面死皮赖脸地说着:“哎呀,别不理我嘛!”
澳洲医院的病房里,叶佳佳安静地坐在丈夫病床前,总是一坐就是大半天,不说话,不进食,也没人打扰,只有心疼小妹的叶大哥偶尔透过门缝瞧瞧。瞧瞧而已,小妹自己的事,怎么样都得她自己挺直脊梁来承担和面对。
今天是叶佳佳再次踏上故土的启程日子,她决定了,要用法律手段为丈夫夺回钢镚儿。时间一到点上,叶大哥就推门而入;叶佳佳也把一直握着的王峻涛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她说:“俊涛,我答应你,一定要把钢镚儿带回到你的身边!”
叶佳佳站起来转身,对大哥说:“哥,我这边的一切都拜托你了!”
叶大哥点点头,说:“你放心吧!”
然后两人抱作一团,叶大哥拍拍小妹的肩膀,问道:“小妹,你想好了,非得这么做吗?”
叶佳佳哽咽着说:“这,都是他们逼的!”
于是,叶大哥也跟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
赵学鹏和陈秀带着钢镚儿的云南之行结束了。到了家门口,他们就被赵父赵母带着小姑赵碧娇挡在了门外,一家人之间,热情地说着亲热的话,帮着抱钢镚儿,帮着搬行李,然后又研究着旅游带回来的各种纪念品或礼物。比如说,陈秀给赵母带回来一件衬衫,还带着花哨的项链,让赵母可激动着啦。后来又说一家人难得聚餐,到哪里去吃呢?赵母还说要去换上新衣服,到外面吃西餐……
“陈秀!”正说着,叶佳佳的声音飘然而至。陈秀回头一望,看见叶佳佳正从一辆豪华小车上下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顿时一阵晕头转向,想起前几天关于叶佳佳的梦魇,这才过了几天呢?原来这惬意的旅游才是一个梦幻呢!而现实的生活里怎么可能少了叶佳佳这一魔障……
赵学鹏转过身来,朝叶佳佳走了几步,然后冷淡地问:“你又来干什么?”
“放心。”叶佳佳说,“我这次不是来向你们恳求的,我是来向你们要回钢镚儿的监护权的!”
“什么监护权?”赵学鹏很没好气地说。而陈秀却倒抽了一口冷气,真的,这个叶佳佳太可怕了!陈秀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幸好身边有学鹏,让他处理吧,她太需要他的保护了,她捏着赵学鹏的手,手心都直冒冷汗。
叶佳佳说:“因为钢镚儿是我们王家的骨肉,所以他的抚养权,应该归属于我们家!”
赵学鹏只好跟她说道:“秀儿是钢镚儿的亲生母亲,凭什么你说抚养权归你就归你呀?”
而陈秀终于也哆嗦着问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叶佳佳像是听了句笑话,不假思索地反问了陈秀一句:“哼!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呢?”然后又咄咄逼人地说:“陈秀,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把钢镚儿夺回来的!”
赵学鹏也说:“叶佳佳,我也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把钢镚儿从秀儿身边夺走的!”
于是叶佳佳更加的阴阳怪气,说道:“好啊,那咱们就公堂上见吧!”
然后,叶佳佳又拍拍两手,说道:“来,见见我的律师!”
陈秀和赵学鹏看到从车里出来的律师正是大学学友程宇飞,都很惊讶。陈秀抱着赵学鹏的手臂,一脸惨不忍睹的哭相,而赵学鹏也失神地口里喃喃念着程宇飞的名字。
程宇飞从容地走到赵学鹏和陈秀跟前,在叶佳佳身边站定,说道:“我叫程宇飞,是叶佳佳女士的代理律师!”
赵学鹏勉强笑笑,词不达意地说着:“这真的是太可笑了,太有意思了!”
“我今天来只是先打个招呼,以后还免不了在一起接触。”程宇飞说,“看来你们刚从外面回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陈秀,抓紧时间和儿子相处了,因为很快,钢镚儿就归我们了!”叶佳佳最后说着,似乎也是有些情意在里边。
“嫂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程宇飞,他是你的初恋情人吧?那他就和我哥都夺妻之恨咯。”赵家客厅里异常安静,于是小姑赵碧娇首先打破了沉默。
“他就想把我和秀儿拆散,所以他和叶佳佳狼狈为奸!太卑鄙了,太卑鄙了!”赵学鹏也顺着小妹的意思脱口而出。
赵父见儿子这么激动,也插话进来道:“你先冷静点吧!发火有什么用啊?赶快想对策!”
赵学鹏说自己的对策就是打官司,他拽着陈秀的手,跟她说着:“秀儿,我们和他打官司!这场官司我们是打定了!”
可是陈秀说:“我不想打官司!”
于是赵学鹏又开始激动,他说:“你不想?人家现在律师都请了,你说不想就不想啦?”
赵碧娇也帮着大哥说话,她说:“嫂子,现在不是你想打不想打的问题,是人家现在要告你!”
“程宇飞,他一定是为了报复我当年横刀夺爱才这么做的!哼!”赵学鹏开始念念叨叨,“怪不得那天在向阳酒店里,他……”
“他怎么啦?”陈秀赶忙急切地问道。
“他话里话外都不怀好意你知道吗?”赵学鹏煞有其事地说着。
“这么说,你们是早就见过程宇飞了?”一直沉默的赵母终于开口问话,语气里保持着惯有的冷淡。
赵学鹏坦白地说:“就那次同学聚会,他也去了。阴不阴,阳不阳的,怪话连篇,早知道我就不能轻饶了他!”
赵母听得心头一颤却不愿动声色,有些激动,却只是想说起自己刚才想起的一桩心事。“我就说嘛,我就说嘛,他们那天就是有事,不然怎么半夜三更地跑回来?可是当时你还在骗我!”赵母嚷嚷说着,把矛头指向了儿子赵学鹏。
赵父看不下去母子相煎,又把话题拖了回来,他问陈秀道:“秀儿,你是怎么想的?”
陈秀说:“我不能失去钢镚儿!要是失去了钢镚儿,我就得死!”
赵学鹏补充道:“所以我们,就跟他们打官司啊!”
于是陈秀只好不情愿地解释着自己的意思,她说她不想打官司,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咬牙切齿地问大家为什么这样都不行。这一切被赵父赵母看在了眼里,陈秀猛地觉得有些不忍,于是说到一半也关起了话匣子。
回到房里,赵学鹏躺在床上一刻不停地发着牢骚,他说那程宇飞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如果叶佳佳是冲着钢镚儿而来,那程宇飞就是冲着她陈秀而来,所以他们之间的这场官司是打定了的。陈秀听着多少有些厌烦,却不愿多说一句话,她抱着钢镚儿哄着他睡觉,心里却在想着,或许明天要把程宇飞约出来,自己先摸摸情况。
楼下,赵母有气没力的扒在饭桌前无所事事,赵父推着轮椅过来,开口就问道:“哎,童林,你说那个姓程的律师,他真的是秀儿大学时代的恋人吗?”
赵母把一个手指头放到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他先别说话,然后指指楼上,她说她在担心楼上那小两口会不会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