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在此时,突然两声惊天的女子尖叫声猛地破空而来,御花园中湖面水纹层层,园中娇花也似乎因这太过惊恐的尖叫声而轻轻颤抖起来。
白清等人猛地一惊,纷纷朝着发声处望去,却因距离太过遥远只看到不远处那微微荡漾的湖面。
“怎么回事?!”水天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扫了在场几人一眼,冷声道,“连公公去看看!”
连公公眸光微凌,连忙躬身行了个礼便朝那处而去。
“母后……”水天贤缓了缓脸色,略显担忧地看向脸色阴沉的太后。
太后凤眼暗沉凌厉,抬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尖利而极具金属质感的护甲在阳光下闪着了凌厉的光芒,很显然,她此时只关心尖叫声的来源。
不一会儿,便见连公公神色匆匆地奔来,一向笑眯眯的脸上此时正布满了严肃至极的暗色。
“连公公,何事?”太后沉声问道。
“太后娘娘……”连公公看了一眼神色冷凝的水天贤,尖细的声音带着丝丝惊异沉重,“前方水湖边发现惨死的宫女尸体!”
“什么?!”太后还未来得开口,她身边的脸色微微泛白王飞柔便失声叫唤了声。
“柔儿!”太后低声嗤了声,声音含着丝丝冷凝威严之气,王飞柔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委屈地咬着唇。
白清神战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一沉,微微上前一步,“王上……”
水天贤冷着眼,大力摆手,朝着太后道,“母后,儿臣让连公公送你回寝宫休息……”
“不必!”太后凤眼危险地挑起,“哀家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这王宫内作乱!”
话音一落,便带着王飞柔与一干丫鬟太监快步朝着水湖走去。
水天贤见此,神色越发的暗沉,“二位爱卿,随寡人一同前往看看!”
“是!”白清神战场二人眸光一凌,齐齐沉声应道。
……
“太后娘娘万安,王上万福盛安!”
刚刚走到水湖前大约百来米处的地方,便听见两声颤巍巍的细小问礼声传来。
只见通往水湖的青石铺就而成的小径旁正并排站立着两个身着绿色衣裙的小宫女,娇小的身子止不住的轻微颤抖,她们将头低垂的极低,看不清她们的相貌神情。
“免了!”太后沉声道,“前面的尸体是谁的?”
威严的声音让小宫女身子更是一阵剧烈的颤抖,“回……回太后娘娘,是綄衣局宫女小桃!”
“小桃?”
“嗯……”
白清看了看不远处的尸体,微微凑近太后与水天贤轻声道,“王上,太后娘娘,可否让清与神将军前往细细查探一番?”
水天贤阴鸷地瞥了一眼那不远处的尸体,对上太后略微暗沉的眸光,随即冷声应道,“好!”
白清唇角微勾,拱手道,“多谢王上,太后娘娘!”
空气中弥漫满了刺鼻的血腥气息,那愈发浓烈粘稠的血腥味让白清不悦地蹙眉,二人缓缓走近尸体,顿时眸中闪过浓烈的惊异之色。
好歹毒的杀人手段!
只见尸体周围约莫一丈远的地方全被浓稠的血液所染红,连湖面上也泛着点点血色,死者下半身淹没在水中,上半身趴倒在岸边,头颅歪斜着,一双翻着眼珠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瞳孔似乎依旧紧缩着,显然是在死前受过剧烈的惊吓所致,嘴角便的血液直流而下与地下的血混合成一片,身上衣服凌乱不堪,衣襟敞开,露出泛青的肌肤,上面满满都是抓痕与像是牙齿撕咬后留下的痕迹,血丝布满了整片肌肤!
“清!”神战眸光暗沉,“好歹毒的杀人手段!”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恶毒恐怖的手段即使是见惯杀戮的他也不由得心中发毛。
白清点头,紧紧盯着尸体,并未言语。
奇怪,这死者的魂魄去哪里?鬼魂不同与活人,它们不能离开自己生前所呆之地太远,否者极其容易成为无主孤魂,生生世世不得轮回,这也是为何老人格外讲究入土为安,落叶归根的缘故。
可她在此地却是一点也感应不到死者的魂魄!
“清!”神战见她眼露不解之色,不由得轻声叫道。
“嗯?”白清回过神来,抬眸看向他道,“这宫女死很古怪,她身前的抓痕与牙齿痕迹似乎是人的指甲与牙齿,可又似乎要比其深上那么几分!”
“双目凸出,瞳孔紧缩,明显在生前受过剧烈的惊吓,且从其面部痛苦至极的表情可知,死者很有可能是被活活撕咬致死,另外从死者的皮肤颜色极其僵硬程度看来,死亡时间至少在五个时辰以上,约莫昨晚子时左右身亡!”白清眸中暗沉一片,黑幽地不见底。
神战点头,打量着四周沉声道,“这方圆四周也没留下挣扎的痕迹,而且死者身下的血迹也未有丝毫的移动,看来这是便是命案的第一现场了!”说到这,他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之色,“若说这宫女是被撕咬致死,那痛苦的本能反应应该挣扎剧烈,然而你看看即便是这宫女的身边极其近的地带,也不见凌乱狼藉,这是为何?”
“嗯,不错!”白清点头,“此地在这王宫中并不算太偏僻,然而死者死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到此时才有人发现,还有将军你看,这湖面的血色扩散极不明显且范围也不大!”
神战沉思了片刻,看向她道,“此案与刘天心小姐一案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不太可能!”白清摇头,“且不说其他,便是这作案方法就完全不一样,这仅仅只是武力所为,丝毫未与巫蛊之术沾边?”可这魂魄无故消失这一点倒是与刘天心很相似!
“咦?清看这宫女的手里抓着什么?”
突然的调高音令白清猛地回神,朝着他的目光而去,当下便怔了几秒。
这是……头发么?
“红色的头发?”白清用手绢将那红色发线包裹起来,“是被血染红的吗?”
“不是,这就是头发的本来颜色!”神战笃定道。
“咦?”白清不解地对上他凌厉笃定的眸子,这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