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在李梦兰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到了明光殿以后,虽然是陪着笑脸送了安德不少的赏赐,但是在安德离开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锦棋,跪下!”
贤妃高坐在主位之上,苍白的脸色因为生气而多了几分红润,看也没有看过立在自己身侧的锦棋,便是高呼一声,极是不满的让锦棋跪到了地上。
“娘娘!”
“来人,掌嘴二十,替本宫好好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锦棋自然是知道贤妃心情不好,乖乖地跪到了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贤妃,刚想要说些求饶的话语,却是被贤妃一句打断。
“娘娘,奴婢冤枉啊……”
“娘娘!”锦画见贤妃发火,连忙开口,想要替锦棋求情,却被贤妃摆手阻止。
锦画和锦棋自小便是陪在贤妃身边一起长大的家生奴,对于贤妃的脾气品性极是了解,往日里锦棋伺候在贤妃的身边,虽然也是有些不尽心的地方,但是贤妃也是很少怪罪,像今日这样的处罚更是不曾有过。
锦画很是不懂锦棋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贤妃娘娘如此生气?
望着锦棋被小太监狠狠的教训,眼睛都红了起来,却是不能开口求情,让她的心中很是着急。
“娘娘……”
二十掌过后,锦棋的脸已然肿如猪头,泣不成声,话也说不出口了。
“锦棋,本宫罚你,你服是不服?”贤妃看着锦棋伤势颇重,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然而想到锦棋的所作所为,她实在是气恨不已,真的是不愿意再包容下去。
“娘娘,奴婢不知……犯下何错……”
锦棋并非嘴硬,而是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虽然她的心中已经隐隐知道自己在贤妃的面前露出了太多的破绽,却还是心存侥幸。
“锦棋,你以为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本宫不知晓吗?”贤妃失望的看了一眼锦棋,脸上的表情极是难看,恨恨道:“如果不是念在你从小陪伴本宫一起长大,在家中时候,你对本宫还有救命之恩,本宫岂会如此放纵于你?”
锦画听到了贤妃的话,脸色大变,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是无奈的站立在原处,赶紧的低下了头,不敢多看贤妃一眼。
“娘娘……奴婢冤枉啊……”听到贤妃说出来的话,锦棋便是知道自己完了,但是除去死撑,她已然是没有别的法子。
“娘娘,恕罪啊!”脸上的伤让锦棋感觉火辣辣的痛,口中不时的求饶,只希望贤妃一向心善,能够饶过她这一次。
“哼,又是冤枉,又是恕罪,你道是说说本宫究竟如何冤枉了你?又当如何来恕你的罪?”
贤妃冷笑的看过锦棋,听着她的话,极是不悦的说道:“本宫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本宫留给你的机会。”
七年了!
她进宫已经整整七年了,锦棋背着她犯下了多少的事情,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如果不是念及过去的主仆之情,她如何能够留她到现在?
“锦棋,本宫自问待你一向不薄,只可惜,你却实在是让本宫太过失望了。”终于下定了决心,再不能让这害群之马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狠心,她不是没有。
恶人,她也不是没有做过。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对付的是她身边的人,对付的是她亲近的人。
“来人,将这下作的东西送到浣衣局去,本宫不想要再见她。”咬着牙,贤妃狠下了心肠,说出了对于锦棋的处置。
“不,娘娘,奴婢错了,奴婢求您了……”听到了浣衣局三个字,锦棋的脸色大变!
身为宫女,她清楚的知道浣衣局对于一个宫女而言意味着什么,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啊!
“堵上她的嘴巴,拖下去!”
听着锦棋的哭喊声,求饶声,贤妃的脸色很是难看,微微闭了闭眼睛,咬着牙齿,对站立在一旁的两个小太监吩咐了一声。
“是!”
“是!”
两个小太监听到了贤妃的话,动作干净利索,很快堵住了锦棋的嘴巴,将她拖了下去。
没有办法呼喊,也没有办法求饶,直到完全的被带离了贤妃的事情,锦棋终于是绝望了,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贤妃这一次要如何对待自己?
“锦画,锦棋一直都是在为她做事,你呢?”
两个小太监带着锦棋离开以后,殿内便只剩下了贤妃和锦画两个人,贤妃抬头,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里却似乎隐隐的含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娘娘!”锦画听到了贤妃的问话,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大声的说道:“奴婢自小伺候在娘娘的身边,奴婢对娘娘绝对不敢有二心。”
“不敢?哈哈,好一个不敢啊!”贤妃听到锦画的话,仿佛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大声的笑出了声。
“娘娘,奴婢对娘娘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锦画惊讶的看着贤妃,她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贤妃,她不懂一向温婉的贤妃何以会有如此模样?
“锦画,本宫给你一次机会!”
停止了笑声,贤妃从主位上站起了身,款款走到了锦画的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锦画,郑重的说道:“若你真是她的人,现在告诉本宫,本宫绝不会为难于你,本宫自当放你回到她的身边。如若你不说,下一次被本宫发现,下场定然是比锦棋狠上百倍。”
“娘娘明鉴,奴婢只忠心于娘娘一人。”锦画听到了贤妃的话,赶紧的磕头,只希望贤妃能够打消心中对于自己的怀疑。
“好!”
“本宫且相信你一回!”
贤妃听着锦画重重的磕头声,在心中默默数了十多下以后,这才点了点头,开口说话:“不要以为本宫真是那么好胡弄的,很多事情,本宫不是不知,只是不愿意去知晓。”浸淫的后宫的大染缸中,她早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纯真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