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一身白色襕衣，俊逸如仙，眉宇浮现着淡淡的哀愁。径直走到皇后面前，单膝跪下。

“卑职，参见皇后娘娘。”语气里包含了无穷了疲倦，眼下青痕更盛了。

皇后不耐烦地施舍一个眼神给他：“草拿到了？拿到了就给公主。”

“是。”他起身来到了李锦瑟面前，屈膝跪下，双手捧着携带新鲜气息的白色草递给她。

李锦瑟疑惑地看着他：“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生长在白苍山的白日草，可以让本宫再度站起来，不过有强大的后遗症。”

欧阳辉眉宇间浮现出浓浓的哀伤，流动的波澜壮阔。撼动了李锦瑟的内心，难道他到现在还无法释怀那件事？

“公主，白日草是个非常强制性的药草。即使公主强行站立，假以时日，或许会死，或许会变得比死更加难受。”欧阳辉声音突然拔高：“难道公主，真的为了那个人，执意要做到这番田地吗？如果是为了报复……”

“欧阳辉！”果然，他还记得。

李锦瑟凌眼射去，一字一顿道：“记住你的身份。”

欧阳辉震惊地身体后仰，疼痛一点点蚕食他的内脏，无以加复。

欧阳晨看见，恐皇后发难提前吼道：“欧阳辉你在干什么！还不把东西给公主！”

欧阳晨恍然敛了神色：“是，卑职明白了。”他慢慢上前走，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白井草递过去。

李锦瑟叹了声气，才探出手接过白井草，瞅见母后的深究的眼神，欧阳晨担忧的神色。淡漠勾起唇角：“欧阳辉将军与本宫驰骋沙场那么多年，情谊深厚，挂念本宫身体状况无可厚非。只是将军要明白，本宫身负皇族重任，生死以致度外。”

欧阳辉垂下的头似乎要贴到膝盖一样。他的小公主长大了，学会了保护他，也学会了用他的话讽刺他。

李锦瑟没再看欧阳辉，而是召来了侍婢把白井草合着水吞了进去。不一会儿便感到好像有什么利器狠狠地削开骨头，钻进去后用线缝起来，疼地李锦瑟狠狠垂了下小几，痛苦的咬着下唇，忍住要从喉咙处爆发的呜咽。视线所到之处，都看着她。

“看着……本宫干什么，母后……还不快点……安排。现在……可没时间给我们……耗。”

“公主所言极是。”皇后也不想再看李锦瑟的残相，她竟然会有一丝不忍，这情感明明已经被那个男人踩烂了。紧了紧手心，“来人啊，把孙二娘也带过来。”她看着李锦瑟惨白的脸，慢慢恢复正常道：“吩咐下去，等孙二娘来此就整装出发。”

疼痛不过刹那间，李锦瑟鬓发已经汗湿，气息混乱，视线模糊摇摆。直到她视线逐渐清晰，孙二娘已经跪到皇后面前，一眼怒视。

“放开我！皇后，有种我们单打独斗。”她还是看不清现在的情况，只知道咆哮发狂。

李锦瑟淡漠勾起唇角，也许这才是孙二娘的魅力存在。她摇晃的立起了疲惫不堪的身子，好像刚刚打了一场肉搏战一样来到孙二娘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不是要救孟子宵吗？本宫如你所愿。”

孙二娘似乎还不相信，偏过头冷哼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叛徒！”

李锦瑟淡漠一笑，来到乐倾旁边，对准乐倾腹部狠狠踹了一脚。乐倾不能说话，只能双眼燃烧着火焰，包裹着泪水。

“想杀了本宫吗？给你一个机会，带本宫去找孟子宵。”看见乐倾瞬间愣住，她继续道：“那里是你的地盘，并且本宫会独自上去，到时要杀要刮，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