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确定那就是真的解药?”
“因为萧漠寒肯吃它。”
“……”
“你怎么知道我会带解药去凤鸣山?不带解药,让他没有一丝机会解毒,不是更好?”
“因为,你这种人做事虽然狠毒,却绝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你怕死。”
“……”
一路上,高书恒似乎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她。而她也一一回答。尽管有些回答让高书恒很不满意……
“你跟他什么关系?多长的交情?”他眼中有看不见的阴沉。
“有过一次接触……”秦诗雨语气淡淡,并不想告诉他自己从天上掉下那回事。
“一次接触你就能不顾一切来救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不等她说完,高书恒就打断了她。
“不知道。但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哼,那我就告诉你,你的朋友号称未兰第一杀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你看到他杀伤了我那么多手下了吧?这种人,我奉劝你一句,趁早别把他当朋友!”
“他杀的是好人坏人?”自己倒没想到萧漠寒竟然会是什么第一杀手,秦诗雨微怔,沉默半响后才冒出这么一句。
“额……”高书恒有点头疼,似乎还是比较诚实地说道,“坏人也有,好人说不上。他不止杀人,还做了很多惊人的事迹。”
“哦,没杀好人。”秦诗雨得意洋洋地看了高书恒一眼,似乎在说自己没有交错朋友救错人,“他为什么这样呢?为了钱吗?名声吗?”她实在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为了这些去做杀人勾当的人。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倘若有人知道,他也是个死人了。”高书恒脸色一变,“他不像是在做金钱交易,……倒好像是在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
秦诗雨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言语,出神地望着前方。
忽然,手上一痛,她吃惊忿怒地抬头,迎上了高书恒愤愤的眼睛。
“不要在我面前想他!”他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
秦诗雨白了他一眼,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高书恒被她这一看,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慌乱——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在乎这个女人?他有过的女人多不胜数,怎么会偏偏对她这样在乎?
两人一路上各怀心事,回到高书恒府邸,已是傍晚时分。
高书恒命人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肴,尽管秦诗雨向来吃得少,却也不由得为美食深深吸引,每样菜都多夹了几筷。
饭罢,高书恒命人送了个大浴桶到秦诗雨房中,秦诗雨也不跟他客气,似乎对这些安排甚是心安理得。
嗯,真舒服,秦诗雨正心满意足地泡着澡。
“啪啪啪——”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秦诗雨眉头一皱,问道:“谁?”
“秦姑娘,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进来了……”是高书恒的声音。
高书恒在门外竖耳听着,房中却再无声音传来。他眼中闪出一丝戏谑,伸手便去推门,口中叫道:“我进来了——”可没等他手碰到门,“吱呀”一声,门开了。高书恒顿时睁大了双眼——
只见秦诗雨头上高高的包着块枕巾,洁白的脸上发出水润的光泽,身上围着件奇形怪状粉红织绣的……呃,锦被?!
……这女人怎么裹成这样?
却见秦诗雨开了门,也不搭理他,转身便往屋里走回。
屋中弥漫着湿热的水汽和沐浴的花香。
高书恒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白皙的颈后和袒露无遗的肩,忽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吗?
他不知道,秦诗雨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可就算要防,又如何防得住他?
在他的地盘,他随时可以像刚才那样破门而入,她只能在最短的时间用最简便的方法保护好自己。
秦诗雨回过头来,正迎上高书恒异样的眼神,心中有点惊慌,这个登徒子实在太难缠了!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高书恒伸手便握住她的双肩,低头便要把她往怀里揽去……
“怎么,”秦诗雨忽然冷笑道,“难道堂堂的容国公子,竟要逼迫一个女子么?”
高书恒的呼吸有些急促,一抹邪魅的笑容蹿上嘴角:“你这样勾引我,我只好破例对你用强一次了……”
说着,他低下头靠近她,秦诗雨忽然伸出手掌,封在那邪魅笑着靠近的嘴唇上。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等等,我问你,此刻对你来说,得到我真的那么重要吗?”
高书恒推开她捂着自己嘴唇的手掌,笑道:“不错。”
“比起太子之位,天下江山都更重要?”
高书恒一愣,眉头轻锁:“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在两个月后当上太子,你是否愿意不逼我做任何事?”
“哦?”高书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光。
秦诗雨趁他愣住,转身从架上取下笔墨和纸,“这样吧,我们订一个约定。倘若,两个月后,我帮你取得太子之位,我的去留便随我;反之,若两个月后,虽然你在众皇子中出类拔萃,却仍然是容国二公子,我便算违了约,认赌服输,但凭处置。你看如何?”
也不等他回答,秦诗雨提起笔,“刷刷”几下,写好了约定,又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印上手印。完了便递给高书恒,说:“这样吧,烦你再请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做个中证。然后我们一式三份,妥为保管。”
高书恒看着她郑重其事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这个女人竟然异想天开,说能让他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成为太子?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说他是皇子里最出众的,但是父皇就是不立诏,就凭她,就想……他摇摇头,一点也不相信。
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有着不能以常理估量的能量和运气。
“来人,请百老先生过屋一叙。”
他转头对秦诗雨说:“他医药、武功、文学都堪称绝顶高手,你放心,他不是我的食客,只是个暂住的老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