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唐舒苡直接往阎家走去,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像回自己的家一样。
自己的家?唐舒苡顿了一下,怔怔地看着“阎苑”两个字,突然间有点不明白自己,她明明不想当代孕妈妈,而现在只要她不踏入阎家,那么自己完全可以逃脱这种命运,然而这一刻,她却一点也不想离开。
穿过花园的小道,唐舒苡推开大门,走向大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妇人,脚步顿时生了根,脸色不太自然,眼睛看着地板,始终无力迎视妇人的目光。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王妈见唐舒苡进来,忙问着。
“我动作太慢,所以加班了,不好意思了,害得你们这么晚还不能睡觉。”唐舒苡再不愿意,最终还是迈出了脚步,走向妇人,心里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她就是阎煜的母亲。
阎太太示意唐舒苡坐下,唐舒苡依言照言,小心翼翼地坐在妇人的面对,脸上尽量露着笑意,轻轻地说道:“你好,伯母,本来昨天就该向你打声招呼的,我是……”
“都准备结婚了,以后你就随阎煜叫我妈妈吧,叫伯母多生分啊。”未等唐舒苡说完,阎太太的便出声阻止。
唐舒苡惊讶地抬头,心里还担心着阎太太会不会和电视上演的那样,心里恶毒无比。
“你平时都这么晚下班吗?以后让阎煜接你吧,一个女人这么晚回来,多少不安全。”阎太太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一点了,打了个哈欠。
唐舒苡看着时间,心里也感到不好意思,担心阎太太就为了等她才挨到这么晚。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房睡吧。”唐舒苡还是不敢叫阎太太一声妈妈。
“嗯,厨房里有汤,你喝点吧。”阎太太指了指厨房,唐舒苡往厨房看去,看到王妈已经在那里张罗了。
“会的,谢谢。”
阎太太皱眉,显然不喜欢唐舒苡对她说话不带称呼。
“阎煜估计也没睡,你上楼也叫他下来喝一碗吧。”阎太太交待完毕,就上楼睡了。
唐舒苡站在楼道上,心想阎太太人不错,估计以后的日子不会太苦。
熟悉地摸进房间,看到阎煜坐在沙发上,眼睛正盯着床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听到她推门而入的声响,轻轻了走了过去,唐舒苡轻轻唤了一声,阎煜这才发现了她的存在。
“回来了?”像是不确定,阎煜又多往唐舒苡的身上多看了一眼。
唐舒苡点了点头,说:“嗯,加了班,回来得有点晚了,刚才在楼下,我看到了伯母,她很亲切,对了,她让我上来叫你下去喝汤,你下去喝,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看到阎煜身上穿着睡衣,唐舒苡想着这会儿他估计不愿意下楼吧,本想着下去给他端上来,谁知阎煜披了件外套,就走出房门。
两人坐在小桌边喝汤,王妈很自觉地上了楼。
唐舒苡看着王妈上楼,心想这里所有人都误地了她和阎煜的关系,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真正的情侣关系。
“说说你今天的工作吧,都做了些什么?”阎煜喝汤的动作很优雅,而事实上阎煜是一个很有口味的男人,每个动作都做到一丝不苟,且对人对已都极度苛刻,极力要求做到最好。
唐舒苡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所以把当天的工作细节告诉阎煜。
阎煜听完唐舒苡的话,又是挑眉,但很快又恢复淡漠,唤了一声:“一一。”
唐舒苡浑身一震,汤匙掉落在桌面上,眼睛怔怔地看着地阎煜,脸色惨白。
“怎么了?”阎煜问。
“没事。”唐舒苡拾起汤匙,佯装没事似的继续喝汤。
阎煜的眼睛闪烁了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唐舒苡。
像是被看到头皮发麻了,唐舒苡终于想起之前的话题,忙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要告诉你的是,要明确自己的立场,及工作岗位,你不是去当跑堂的,没必要人家需要喝咖啡,还得你自己去买。”阎煜不再盯着唐舒苡看,继续喝汤。
说到点上了,唐舒苡又是一阵不措,心想这些道理谁不懂啊,只可人在职场,身不由已,若想在销售部待下去,就不能得罪那里的人。
“我也知道我不该这么做,但我不能不做,陆经理似乎都已经默许他们的这种行为,要是我不照办,不用拿业绩为由,陆经理照样有办法让我打包走人。”越想越委屈,被人欺负不是错,错就错在她不自量力,煜炯是个大公司,哪里是她这种人有资格进去的,人家能把她当成跑堂小妹喊叫已经是给足她面足了。
汤喝完了,阎煜坐在那里看唐舒苡,听她的语气有委屈,按奈住心头的怒气,唐舒苡毕竟涉世未深,处事方式不够圆滑,说话自然不懂委婉,不能她对苛求过度。
“事情要做,但也要看那事情做得有无意义,你这么大的人了,也知道如何拿捏轻重,以后你认为哪些事情没有意义的,你可以暂且堆到一边,帮助别人是好事,前提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阎煜说。
唐舒苡闷着头喝汤,听到阎煜这么说,猛地抬头,迅速地应了一个哦字。
喝完汤后,两人回到房间,阎煜似乎不用到书房工作,上来后直接坐在沙发上,唐舒苡拿了睡衣进洗手间,洗去一身的疲惫后,躺在床上。
阎煜走了过来,递了一支手机过来,说:“以后太晚回来,要提前打个电话。”
“哦。”唐舒苡应了一句,把手机放到柜台上。
阎煜看着唐舒苡安静地躺在床上,自然是背对着他,眼睛又瞟向柜台上的手机,给唐舒苡这组手机的目的,他自然不会告诉她。
这个晚上,他第一次为了一个人焦急不安,第一次烦躁频繁看表,不是担心唐舒苡夜路遇险,这一带的治安一向很好。
阎煜始终担心的是,唐舒苡会歹到机会便离开这里,让他的孩子梦灰飞烟灭。
阎煜脱了拖鞋,换下外套,拉开被子躺在唐舒苡的身边,掌心隔着布料在唐舒苡的胸前摸索着,唐舒苡的身子瞬间僵化,小手握紧成拳,纠结着该不该将阎煜推开。
胸前的钮扣一颗一颗被阎煜解开,眼下情况若再不阻止,估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胸前凉凉的,阎煜的掌心同样没有温度,唐舒苡倒抽一口气,使力抓住阎煜的手,颤声道:“阎煜,我今天很累,今晚能不能不要……”
其实唐舒苡并没有把握自己的话能让阎煜停下来,然而阎煜却真的停下了下来,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喃了一个嗯字,然后就贴着她的身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