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容说她的妹妹抢了她的夫婿,代替了她的位置,当上了将军夫人,还将她赶出了苏家大门。
我信了,却并没有打算帮她杀人,其一是因为我从不做杀人的勾当,其二是闫卿城听了她所有的故事,然后告诉我,苏瑾容——不可信。
我不知道闫卿城是从哪儿听出了什么破绽,为什么会说苏瑾容满口的谎言,但若是让我选,我宁愿选择相信闫卿城的话也不会信苏谨容的一面之词。
这个女人很有城府,至少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苏谨容的秘密,你想不想查清楚?”我让红珠将苏瑾容送出去后,闫卿城便备好了茶在我房中坐下。
我托起杯底,饮了一口,苦的很。
遂蹙了蹙眉将茶杯缓缓放下,方才不急不慢的开了口,“查!当然要查!你既然说苏谨容的话不可信,那么我着实想看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于是,我们就这么上了路,前往襄州城左将军府,找苏谨容的妹妹,苏玖歌。
襄州城离淮歌很远,位于国都边境,是极为富饶的一座城池。
然而此城盛产丝绸刺绣,其名声流传各国大可堪称为一则佳话。
我们赶了多日的路方才入了襄州城,可将军府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位高重位的官宦之家,想进去并不容易,无奈只得先寻了个客栈住下,再行商讨后事。
届时,我同闫卿城点了几个小菜坐在隔间的小桌上候着,本还一心想着如何进将军府查清楚苏谨容的事,蓦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我似听到了“将军府”三字,便立马警惕的朝闫卿城做了一个“嘘”地手势仔细听了起来。
“你还别说,今早我路过左将军府,发现府外贴了许多重金聘请护卫的告示,看来将军夫人此回招惹的人着实不善,竟到现在还锲而不舍的下着杀手,企图害了她的性命呢!”
“是啊,真搞不懂,将军夫人向来待人亲和,慈悲胸怀,怎的就遇上了这个难缠的仇家呢?”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那些杀手都是将军夫人的姐姐买来的!”
“姐姐?将军夫人不是苏家的大小姐么?哪又来的姐姐?”
“大小姐?是二小姐才对!当年苏家和将军府攀亲,说的是将大小姐嫁给将军府,可成亲那日嫁给将军的却是苏家二小姐苏玖歌!”
“什么?这事你可不能乱说!”
“我可不是乱说,这都是苏家大小姐亲口散布出去的消息!苏家两姐妹的关系有多好大家都是知道的,这大小姐突然放出这样的话,若不是真的被二小姐抢了将军夫人的位子,又怎么会将这一切说出来?”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的话还没说完,我便再也等不及从隔间后走了出来冲他们问道。
几人显然被我的一句话给问的懵了,看了我半天硬是没能反应过来我究竟说了什么。
反倒是闫卿城有些激动,见我突然开口似是惹了什么麻烦一般,猛的椅上站了起来,几步跨到我的身前,将我拉住,阻了我还想要进一步靠近那桌人的脚步。
我转过头有些不悦的看向他,“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还想问问清楚呢,他们说的和苏谨容说的一样,是她的妹妹,苏玖歌抢了她的身份,代替她嫁入了将军府!”
“既非亲眼所见的,光听听市井谬论又能判断出什么?如若真的听信他们的话,那我看来倒是苏谨容陷害了她的妹妹苏玖歌了。”
自从见到苏谨容以后,闫卿城就一直不喜欢她,三番两次的同我说这个女人不容小觑!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苏谨容是在说谎的,但仅仅是凭借着我自己的认知都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好人。
然而我没有证据,无法证明她是否居心叵测,所以才想要将一切问个明白!
谁知我刚开口,连话都没能够问得清楚,便及时被闫卿城拉回原处,而他给我的理由,只是为了以防节外生枝。
小菜已经上了两三碟,如今我却没了尝鲜的心情。
闫卿城摇头轻笑了几声,随后用筷子夹了一片鸭肉送入我的碗中,“你先别急,将军府此刻不是在聘请护卫么?你想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不如潜入将军府中亲自问问那苏玖歌啊。”
我盯着碗里的肉看了半天,却没有动筷。
潜入将军府?虽说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可就算我进去了苏玖歌也未必会对我说实话啊!
一个人,一个说法,一句话,一个答案,信否?不信否?又岂是那般容易分辨的?
“不如在你纠结弄不懂谁吐真言的情况下,我先同你说个有趣的事吧。”
有趣的事?我突然来了兴趣,“什么有趣的事?”
他勾了勾嘴角,将头撇向身前的小菜,轻声说道:“你自随我一起入这襄州城开始,可曾在街道上见过什么女人?”
女人?我一时不解,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摇头不语。
“若我的察觉没错,自我们入襄州城开始,所见到的女人可是寥寥无几。”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
一路走来,确然没有见过多少女人!大街上卖刺绣丝绸的不在少数,可无论是哪家店铺小摊都只是男子站守,而女人……珍稀的便仿若沙漠中的几棵绿株一般少有!
“是啊!按理说这襄州城是刺绣丝绸之乡,怎么……会见不到什么女人呢?”
“不是见不到!”他放下筷子,喝了口清汤,“我早在来这之前便托人查过了,这城中的女子大多都被将军府的人给请走了。”
我睁大了眼睛,一手将闫卿城手中的清汤夺下,“待会再喝!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城中的女子都被将军府的人请走了?”
他无奈的看着我手中的碗,见我并没有要将清汤还给他的意愿,遂再次用手拿起筷子,向着其他的小菜伸了出去,“因为将军曾给了苏玖歌一个承诺啊!”
承诺?我实在不懂,“什么承诺?”
他仰起头笑得一本正经,“嫁衣,一件让整个城做的绝世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