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司马亮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伴随着来人的说话,一股奇特的幽香轻飘飘的沁入心田。羊献容见来人恭敬作揖,态度谦和,不免稍微放松了些。“汝南王不必如此多礼。”
司马亮不想面前娇娇滴滴的小女儿竟识得自己,略微抬起头,阴狠的瞟了过去。
羊献容何曾见过这样犀利的目光,身子一颤,整个人险些歪倒。从小足到肩膀是真的绵软起来,一下子失了力道。“你有何事……”
“汝南王安好。”羊玄之连同孙弼上前,含笑作揖,眉目里尽是防备。
司马亮将怀中的交到羊献容手中,随即转身:“两位大人不必多礼,本王虽然已经交出了兵权,但皇上迎娶新后,这天大的喜事也不敢不前来凑凑热闹。献上薄礼一份,聊表寸心。两位大人该不会介意本王不请自来吧?”
“岂敢。”羊玄之总算谦和:“多谢王爷赏脸,只是吉时已到,小女该上轿了。”
司马亮颔首:“请皇后娘娘上轿。”
羊献容好不容易才挪动虚弱无力的身子,迈上了轿子。鲜红色的喜帘子搁下的一瞬间,她看见远远立在人群之后的娘亲,泪水再一次涌出眼底。“女儿走了,娘您要多多保重。此生,怕是再不能尽孝了,只盼着爹爹能念在往日的情分,宽待娘亲。女儿对不住您了!”
这一别,恐怕就是永远。羊献容虽然伤感,却也忍不住憧憬着接下来的日子,只要能逃出皇宫,和表哥在一起,也许还有指望能偷偷接走娘亲……
接下来的事情,羊献容根本没用心去记。她不知道自己迈过了几道门槛儿,跨过了几个火盆,也不知道行了哪些拜礼,又重复了几遍同样的规矩。只是由着喜娘们摆布了自己去,该弯腰弯腰,该抬腿抬腿,折腾的精疲力尽,才终于安安稳稳的被送入朝霞殿安歇。
这便是所谓的洞房吧?羊献容听着四下里再无人声,终于安心的揭开了红头盖。揭开了红盖头,她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都这个时候了,表哥也该来了吧?”
“小姐,不可啊,喜娘说自己揭开头巾不吉利。”品沫一路上跟过来,寸步不离。笑面迎人,也在心底叹息,唯一害怕的就是表少爷出什么叉子,来不及救走小姐。不过她也想好了,倘若那傻皇帝敢硬来,就跟他拼了。“小姐您放心,表少爷答应你会来,就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又不是真的嫁给皇帝,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你也说了,表哥一会儿就来了。”羊献容的话音才落,就听见门外有动静。“表哥这么快就来了?”
“朕来了朕来了。”司马衷披红带绿的闯进来,美滋滋的朝羊献容奔过去:“皇后,朕来了。皇后……”
司马衷惊呆了,面前的女子樱唇皓齿,两颊桃粉,俨然仙子一般。“皇后,你真美,朕等了你足足一日,你可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