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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德的府邸,高门深宅,
平日里,段天德也是深居简出。
不是段天德天生节俭。
更不是段天德不喜风月,不爱山水。
只是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在官场,亦然也是身不由己。
既然走上了这条官路,那注定了就是一条没有回头路。
官场上的明争暗斗,
人世中的是非纷扰,
红尘里的无穷纠葛,
俗世里的无尽羁绊
…
一切的一切,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段天德依旧不开心。
这些年来,段天德处心积虑营造,用心良苦经营,虽然也有了一些成就。
可是,山外有山,人物有人,人的贪念和欲/望,一旦被发动起来,永远是一个难以填满的鸿沟。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蛮烦,
为了实现更大的宏图大志
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和好处,
为了以防不测,更为了不被别人暗算。
段天德不得不处处提防,事事算计。
但是,段天德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人,就不可能一直蜗居在他的府邸,更何况,段天德也是朝中的一位大员,上朝点卯的事,总是要干的吧?正是居于这两点,韩式兄妹才觉得蹲守在段府附近,来一个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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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证奇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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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敞开了一扇门,也就关上了另一扇门。
没有谁会一直平步青云。
段天德也不例外。
如果说近几年七秀的事让人头疼的话,那只是家事。
而更要命的事,最近是多事之秋。
自打1208年(嘉定元年)“嘉定和议”后,曾经名噪一时的宰相韩侂胄也落得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树倒猢狲散。
虽然自己并没有那么明显地追随当时权倾朝野的韩侂胄,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趋炎附势原本就是官场生存的基本法则。
韩侂胄的落马,钱象祖上来了。1207年(开禧三年)十一月,钱象祖兼枢密院事。十二月,授正奉大夫兼国用使。钱象祖与史弥远共同合作计谋,诛杀奸臣韩侂胄,天下的人民于是仰赖之。宁宗嘉定二年(西元一二○九年),官拜“左丞相”,不久之后罢官归乡。
钱象祖走了,掌握实权的史弥远浮出了水面。嘉定元年(1208年)正月,史弥远升为知枢密院事,六月,兼参知政事,十月升为右丞相。十一月,因母丧丁忧。嘉定二年五月,史弥远起复为右丞相,从此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独相擅权时期。
几起几落的折腾,让官场这个原本即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方更显霜雪。
段天德原本还在隔岸观火,可是等自己回个神的时候,回头一看,原来已换了人间。
段天德的隐忍不发让此时大权在握的史弥远极为的不满意,虽然,这几年自己明里暗里物质精神上的向史弥远有了不少次的示好,可是,在史弥远的眼里,自己依旧是个跳梁小丑的角色,这让原本平步青云的段天德甚是感到恼火,可是,即便如此,自己敢怒不敢言,还得一个劲的去讨好人家,谁让人家为高权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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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天气不错,朝中也无大事,段天德决定到史弥远的府上一走。
简易陋出行,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然即便如此,但是,必要的礼物是少不了的。
更何况,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的这个兵部侍郎也干了一段时间了,这期间朝野的人事更迭,虽然自己没有大的波动,但不意味着自己就能高枕无忧。
之所以自己的官位能在人事风云更迭的多事之秋波澜不惊,主要是因为自己的老练与谙熟。官场风云多变,点一度时间时局不明,如今,风云过际,烟消雾散,时局明朗,如果自己在纹丝不动,稳坐钓鱼台的话,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
为此,自己必须出行。
带上厚重的财礼,简装随行,以个人身份实现自己的官场意愿,不愧为是一条可敬可退的青云之道。
段府的大门里驶出了一辆马车。
这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如果你硬要说它特殊,那只是,因为它是大户人家的普通马车而已。
马车缓缓驶出。
一切如同寻常出行的普通马车一样,没有的半点异样。
马车驶出的一刹那,韩宝驹地说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