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有些昏迷的李志勋才渐渐恢复了意识,红色装满水的水桶太大,从教室的门上掉下来的时候因为李志勋推了单莘那一下导致木桶掉落的时候从李志勋的头上砸去,被水桶砸的有些神志不清的李志勋在单莘的怀里苏醒之后,看见单莘安然无恙的样子,勾了勾嘴角,艰难的挣脱单莘的怀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单莘跟出去,李志勋已经不见了踪影,急忙跑上前去环视一圈,仍然见不到刚刚离去的李志勋,急忙拿出电话打给章朔仁:“朔仁啊,赶紧让校医准备好东西,有人要往那个方向去了。”
回到教室,单莘看着一片狼藉的地上,抬头又看了看韩晟贤,走到韩晟贤的面前迟疑一会儿:“我警告你韩晟贤,如果李志勋有什么身体上的问题,你会死的很难看。”说完,想要转身离开。
“你放心吧单老师,我会给他最多的慰问金,给他最好的医生和医院,不会让他有什么事情的。”韩晟贤在单莘背后大声的说。
单莘回过身子快步走到韩晟贤面前抬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全班的同学都静止了呼吸,一旁的崔志民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韩晟贤被扇侧过去的脸抹了许久迟迟不肯回过神来,摸着自己被单莘打疼了的左脸,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出现一口疯狂了的野兽将这个女孩儿吃的干净。
死死盯着韩晟贤的单莘用冰冷的口气对他说:“我曾经就告诉过你,世界上的东西不是主要有钱就可以的,对于被你伤害的李志勋同学来说,他身上此刻忍受的疼痛和难过,是你用命也换不来的,你这个蛀虫,你这个让人看不起的蝼蚁,你就配一辈子都呆在黑暗之中,我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啦!”
单莘离开教室之后,韩晟贤翻腾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左脸还在火辣辣的疼着,心却感觉不到此刻的难过。单莘的话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也许真的像单莘说的一样,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以自己为中心了,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世界上本就没有钱能解决的任何东西。
崔志民在韩晟贤的身边站了起来,看着他被打红了的左脸担心的问道:“晟贤啊,你没事吧?”
早已经被眼前的这些事情惊得一塌糊涂的韩晟贤摇了摇头,轻轻的说:“没事儿。”
望着单莘离去的地方,韩晟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们离去的地方,内心深处的种种不安让他感觉到自己真的犯了个错误。
“不就是被砸了一下吗?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要是他们不得罪你,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啊,切,要我说,让他们受点儿惩罚也挺好,起码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像上次一样让我们下不来台了。”一旁的崔志民说。
是啊,韩晟贤想着,不就是被水桶砸了一下吗?又不是被铁通和石桶砸的,有必要这个样子吗?再说了,我韩晟贤做事做的心安理得,你不得罪我,就不会得到我对你们的惩罚了。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韩晟贤搂住崔志民的肩膀说:“哥们儿,出去喝点儿?”
“走着啊。”崔志民笑道。
校医室里的李志勋正在包扎有些出血的额头,等单莘和章朔仁赶到校医室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被包的差不多了。看见李志勋还算安好,单莘急忙问校医:“校医,李志勋怎么样了?”
一边帮他包扎,校医一边说道:“没关系,只是破了层皮见了点儿血,毕竟是胶桶,不碍事。”
“这小子太坏了,怎么能这样呢?水桶砸了别人脑袋多危险啊,的亏是碰着头了,要是碰了眼睛那后半辈子不就完了。”章朔仁说。
单莘急忙道:“完你个大头鬼,能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啊,看别人过得好你心里不舒坦对不对?”
章朔仁忙笑了笑:“不是不是。”
看向李志勋,单莘温柔的说:“你也是,他们要整的是我,你干什么非要救我呢?”
李志勋低着头笑道:“既然我看见了,也能坐视不理吗?再怎么样,您也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啊,虽然是代理的,可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单莘的鼻尖突然热乎乎的,眼眶也红了起来,虽然说任课的第一天不算是特别的顺利,但是能够从自己的学生口中听到这些话,已经让单莘感到格外的满足,她拍着李志勋的肩膀点着头说:“好好养着吧,等伤口好透了再去学校。”
李志勋说:“就破了层皮,没关系的。”
这是单莘在圣德高中见到的最懂礼貌的学生,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李志勋特别的能够照顾别人的感受。在办公室里呆了几天也听过别的老师说高二·十八班里三个混世的恶魔,首位的是韩晟贤,其次就是眼前的这个李志勋,最后一位便是那个成天跟在韩晟贤身后的崔志民。三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却成了学校里谁都不敢惹的大人物,他们的地位,就连是高三年级的大学生都不敢轻举妄动。
据单莘短短几天的初步了解,三人之首的韩晟贤脾气最为怪异,看重金钱,看重名声,看重地位,时而想出整蛊老师的怪异法子让人不胜其烦。其次的李志勋却不一样,谦虚好学,事事都特别大度,就算崔志民和韩晟贤偶尔会在众人之中打压这个并不比他们差的李志勋时候,他也总能微微一笑,就得过且过了。崔志民最让人头疼,三个人之中家世最为纤薄,虽然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却处处不如韩晟贤和李志勋两个人,天生就是跟屁虫的性格,更是韩晟贤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儿。
三个截然不同性格的人碰到了一起擦出火花在所难免,可让单莘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平日里和自己素不相识的学生,在紧要的关头救了自己。正如爸爸所说的那样,人间还是有真情存在,正是因为拥有了不同的好心人,所以世界才会这样的完美,而圣德高中这个曾经被人称为人间地狱的高级中学,似乎在隐隐约约之中充满了些许人情味儿。
望着李志勋额头上的伤,单莘皱着眉头恶狠狠的想着韩晟贤那个烂货,闯了这么大的货也不说来探望探望,不就是想让自己从这个学校离开吗?我就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不久的将来你还能使出什么招!
战争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拉开了帷幕,一个只懂得用金钱去衡量身边每一个人的男孩,和一个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屈服的女人抗衡的时候,更让人觉得难过的是筋疲力尽的心。在韩晟贤在咖啡馆里说要给单莘一百万作为离开学校的筹码时,单莘就觉得眼前的韩晟贤无比的恶心。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让自己一眼都不想见的人,那一刻,她握紧的拳头几次都想狠狠的挥舞在韩晟贤的脸上。和单山一样,单莘的心底里充满了对学生叛逆的排斥,她想要从自己的努力中看到自己的学生究竟被什么所腐蚀,想看到在自己良好的能力下究竟能不能归还他们原来的本性。
高跟鞋急促的声音响起是次日的早上第一节课刚刚开始不久,准备上课的单莘被从办公室走来的金智敏挡住了去路,捧着双臂,金智敏丢到单莘面前一张A4纸,冷冷道:“这就是单莘老师给圣德高中的见面礼吗?第一天上课结束之后就动手大学生?单莘老师不知道圣德高中是不能有体罚学生的现象发生的吗!”
章朔仁拿着课本急忙从单莘身旁走过,急着去十六班教课的章朔仁在金智敏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金老师可能误会单莘了。”
金智敏眼睛狠狠的瞪着章朔仁,自讨没趣的章朔仁急忙离开了办公室。宋城善坐在位置上装作一副认真备课的模样,单莘接过金智敏手中的A4纸,看了看才知道是韩晟贤委托自己的医生给自己写下的病历表,病历表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韩晟贤因为单莘的耳光而导致左耳轻度失聪的话。
单莘冷笑了一声,不安分的韩晟贤又想出什么馊主意看自己落马呢?病例书?难道一张小小的病例书就能让单莘害怕了吗?真是不自量力的孩子,大脑竟然这样简单。单莘抓着A4纸走出办公室朝着高二·十八班走去。
教室里异常的冷清,推门而入,只见韩晟贤正站在讲台上,黑板上写着大大的‘驱逐单莘’四个大字。见到单莘进来,韩晟贤向教室另一面的崔志民使了个眼色,教室后面的崔志民立刻站起来跑到讲台上挥舞着手中印着校徽的旗子大声喊道:“圣德高中不允许单莘的存在!”
“圣德高中不允许单莘的存在!”同学们异口同声的说。
崔志民又喊道:“拒绝暴力拒绝单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