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抱负有理想而又才华横溢的大好青年,谁愿意整天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呢?
偏偏冷岳明厌恶安阳侯府几乎厌恶到了骨子里,可是却又不得不依附于它,以此保住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就像是染上了毒瘾的人,明明知道应该珍爱生命,远离毒品,可是却又离不开它。
细想之下,不禁可怜而又可悲!
所以,也难怪老夫人一听郑氏提起安阳侯就生气,郑氏一肚子的心眼,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自己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时,余怒未消的老夫人突然开口,继续说道:“我问你,你说月儿把紫玉那丫头推到荷花池里,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是紫玉亲口说的……”郑氏低着头,坦白的交待道。
“母亲刚才不是还说姐姐受惊过度,昏迷不醒吗,怎么又能听到姐姐亲口说那些话呢?”
冷曦月适时的开口,却一针见血的指出郑氏话中前后矛盾的地方。
听到冷曦月的反驳,郑氏顿时哑口无言,嘴唇嗫嚅了好半天之后,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不是紫玉说的,是紫玉的贴身丫环翠儿说的……”
她先前为了有更充足的借口惩罚冷曦月,所以才夸大其词,而冷紫玉为了博取同情,也的确在挑唆诬陷冷曦月之后,假装晕倒,只是郑氏只想着借此机会让冷曦月吃足苦头,并不在乎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够了!”
不等郑氏把话说完,老夫人突然叱喝一声,脸色越发冷峻,“你身为当家主母,却听信片面之词,不察事实,不辨是非,我虽然人老了,可是却还没有老糊涂,更没糊涂到被人耍弄的地步!”
老夫人轻易不发怒,这一发起火来,就连冷曦月也明显的感觉到四周震了一震,空气中充斥着一种紧张凝重的气氛。
郑氏心知事情不妙,这位老太婆是真的生气了,她当下急忙扑通一声跪倒,而周围的丫环们也跟着乌泱泱的跪了一屋子。
“你说是月儿把紫玉推到荷花池里的?可是我怎么却听说是紫玉把月儿推下去的?不仅推下荷花池里,而且还不许下人去救月儿,这是受惊过度,昏迷不醒的人会做的事情吗,实在是可恶极了!”
“这……这是真的吗?”
郑氏心中一惊,霎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她只顾着要来替冷紫玉出气,并没有把这一回事放在心上。
“你问一问这一屋子的丫环,有多少人亲眼看到了?就算她们两姐妹拌嘴,争执中月儿不小心把紫玉推进荷花池里,可是紫玉那丫头是会水的,能受到什么伤害?而月儿却不识水性,她不让下人去救,这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月儿淹死吗?”
老夫人越说情绪越激动,直到现在,她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后怕,若不是春桃急匆匆的跑去告诉她,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可怜自己的孙女被人欺负的险些丧命不说,眼下还百口莫辩,差点受到家法责罚。
“母亲,我……我真的是不知道,一定是紫玉被我宠坏了,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对月儿做出这种事情来……”
郑氏这时不禁暗自有些后悔,她原本只是想来教训冷曦月,没想到会因此把事情闹大,更没料到冷紫玉竟然这么没脑子,不仅没收拾了冷曦月,反而还落下了把柄在别人的手里。
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能知道什么?你只知道她是锦绣郡主的女儿,怕别人说你继母恶毒,又怕安阳侯府的脸色,对她比对你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她是皇亲贵戚,出身高贵,可是咱们家的女儿也不差哪儿,也照样金贵着呢!”
她向来看不惯自己的儿子儿媳对安阳侯府百般讨好的那副嘴脸,当年冷岳明为了攀附权贵,隐瞒自己已经在乡下订婚的事实,转而娶了锦绣郡主,这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可是,当她得知真相的时候,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一切都来不及了,而为了冷岳明的性命和前途,她又不得不帮着他隐瞒一切,在锦绣郡主和郑氏两人的面前各圆其说,所以,不管是对郑氏,还是对锦绣郡主,她心里多少都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自己和儿子一起骗了她们。
“母亲说的是,儿媳知错了!”
郑氏再横,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放肆,当下急忙低眉顺眼的说道,希望尽快把这件事情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