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风寒?烧的很厉害吗?”
宇文煜莫名的心中一紧,语气中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关切之色。
“冷老夫人已经传大夫看过了,也开了药方熬了药,应该不打紧的!”
宇文煜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眸光低垂,视线不由得落在右手手背上,那道鲜红的血齿印依然十分醒目,只是冷曦月的那一口,不仅咬在了他的手背上,更像是咬进了他的心里。
那样恣意张扬,倔强大胆的女子,他从未见过,而敢仰着脖子,直勾勾的和他对视的女人,她也是第一个。
更重要的是,黑玉镯竟然在她那里……
宇文煜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继续问道:“我让你去打探黑玉镯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破风脸色一白,急忙把头垂了下去,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恕罪,属下无能,冷二小姐她一直昏睡着,暂时还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不过属下已经让追云继续盯着冷二小姐,相信很快就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算了,黑玉镯的事情你们不必再查了,你让追云回来吧,我有别的事情吩咐你们去办……”
宇文煜语气淡淡的说道,眸光波澜不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破风闻言不禁心中一颤,眸底霎时掠过一抹惊诧之色,宇文煜让他追查黑玉镯的下落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他不遗余力,可是就像大海捞针似的,并没有任何的进展,如今好不容易在冷曦月那里查到一点线索,可是宇文煜却突然不让他继续追查了。
看到宇文煜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破风不禁暗自纳闷起来,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难道九殿下要找的并不是黑玉镯,而是戴着黑玉镯的人?
这样说来,那宇文煜苦苦寻找了五年的人,岂不是冷曦月吗?
破风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嘴上却不敢乱说,身为下人,妄自揣测主人的心思乃是大忌。
他迅速的收回心思,当下急忙恭敬的垂手立在一旁。
“好了,你先退下吧!”
这时,宇文煜突然摆了摆手,挥退破风。
蔷薇花架下,霎时便又只剩下宇文煜一个人,他半抬右手,眸光轻敛,垂眸看向手背上的那道齿印,眉头微蹙,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冷曦月,我要找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念头一起,他心底便克制不住的烦躁起来,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去丞相府找冷曦月把事情问清楚。
可是,那只黑玉镯又俨然已经是最好的身份证明,一定是她,绝对错不了的,毕竟那镯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戴的!
片刻后,宇文煜原本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唇畔浮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眸光璀璨生辉,若有所思的望着丞相府的方向……
……
冷曦月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屋子里没有掌灯,重重纱幔的遮挡下,光线显得更加黯淡,黑压压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春桃……水……水……”
冷曦月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她动弹了一下,本想自力更生,谁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根本起不来身,当下只好开口去唤春桃。
很快,黑暗中便传来一阵响动,听起来像是倒水的声音,紧接着,冷曦月被人扶起来,朱唇触碰到温热的茶水,她就着那人的姿势,立刻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一杯,冷曦月还是觉得渴,顿时轻声说道:“我还要……”
“春桃”也不说话,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将冷曦月放平,然后转身又去倒了一杯茶来,然后像先前那样将冷曦月扶起来。
冷曦月又喝了两口,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她浑身绵软无力,整个人几乎都是靠在“春桃”怀里的,“春桃”的怀抱温暖而又坚实,有种令人心安的味道,只是这胸也太平了一点,给人一种没发育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冷曦月不禁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暗道今天春桃身上的味道怎么有点奇怪呀,没有平日里那种熟悉的脂粉气,反而是股异样的清香,虽然味道淡淡的,令人难以察觉,可是闻起来却十分舒服,甘冽中带着点清甜,仿佛梨花拂面。
冷曦月这么一病,脑子也跟着迟钝了,过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你不是春桃,你是谁?”
她心念一动,迅速的抬手扼住那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