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br/> 这是迟来的和亲大宴,众人因为日前原本婚宴上的插曲,对于今日的真正大婚莫不多了一点期待,大殿的装饰并未因为未如期举行典礼而撤下,反正更加铺张,和宴的桌台更多置到殿外,寓意万民共襄盛举,祥乐响起,达勒和临真分别从大殿两旁走出,在大殿正门汇合,二人接过礼祭递上的红娟罗,共同走向大殿宝座,众民皆下跪,恭迎二人。<br/><br/> 达勒一身帝王装束,英气逼人,他斜眼扫视临真,临真低眉垂眼,额中菱形朱纱殷红,批着红锦罗纱,雍容华丽,因是和亲,所以她未换上突厥衣裳,仍旧是身着唐装,金丝扣边抹胸,衬着胸前夜明真珠,提花御织锦纱,锁住两弯白滑玉肩,络裙轻摆,裙尾曳地五米。脸若玉盘,朱唇轻点,两鬓戴着金丝络,直垂过肩,头顶的百鸟朝凤钗,更是德妃亲命御师打造的极品金簪,此刻临真目视前方,慢步轻走,摇曳生姿,步步若辉,今晚她的新娘装束真是让人不舍移目,让满场皆叹。<br/><br/> 二人坐上王座,众人齐声高喊:“恭祝汗王与王妃大婚。”<br/><br/> “祝汗王王妃永浴爱河。”<br/><br/> “大唐与突厥永享太平,共襄盛举。”<br/><br/> “礼闭,乐起——”礼祭高声叫唱,一旁的乐队又奏起祥乐,舞娘上前献舞,大臣举杯相庆,殿内一派歌舞升平。此时,突然从一众舞娘中跳出一女,身着极其暴露,酥胸半露,翘臀微蔽,半透明的红纱舞裙,光脚在正中领舞,原来是突厥第一美人塔妲,她甩了甩如瀑的头发,妩媚的眼神直勾向王座上的男人,原地旋转几圈后更是扭着水蛇腰挪向达勒,在他的身旁跳舞,舞姿里极尽挑逗,达勒并未遏止,任由她缠上,眼角余光则瞥向临真,众人也是面面相觑,继而都望向临真,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只见临真依旧端庄微笑,看着殿下歌舞,仿佛未曾看到身旁有此尤物。<br/><br/> 众人皆服临真大度,只有达勒嘴角一笑,他看到临真藏于水袖下的手握紧,她的心情如何,自然不必言喻,他示意塔妲退下,今夜,好戏才刚上场。<br/><br/> 临真坐在红帐前,等着达勒回屋,没有遮着红头巾,她望着台前的红烛凝神,氤黄的烛光摇拽,赫然映出刚刚塔妲在达勒面前火热的妩媚,临真的手握紧,心不期然地绞在一起,有点涩,她皱眉,为何这么在意?她知晓,达勒贵为汗王,身边肯定有无数的女人,就算不会像皇帝那样后宫佳丽三千,定然也是姬婢成群,只是,才一个塔妲,居然就让她乱了心,她真的有点懊恼了。<br/><br/> 门被推开,达勒伟岸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临真收回思绪,低下头,达勒走到她面前,轻轻伸手抬起她的脸,倾城的容颜,让人心醉,达勒笑道:“公主,你已是我的王妃,大都的女主人,你可如愿了?”<br/><br/> 临真望着他,开口说道:“汗王,临真千里迢迢从大唐来突厥和亲,以后大唐与突厥便亲如兄弟,已足见皇上的诚心,皇上仁德,希望汗王不忘自己立下的承诺,让边境的百姓安居乐业,两国远离战火纷扰。”<br/><br/> “呵呵,不愧是公主,心里装着的,可是这天下呢。”达勒欺近她,吐气说道:“听闻在中原,两人若是结为夫妇,须得喝合卺酒,公主可否为本王解释下,这合卺酒的意义?”说罢转过身,拿起酒器往两个镂空雕花的金酒杯中倒酒。<br/><br/> 临真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说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莫,“‘合卺’是中原新婚夫妇在洞房之内共饮的合欢酒,卺为瓢之意,自周伊始,相卺用匏,匏为苦不可食之物,用来盛酒必是苦酒,夫妻共饮苦酒,象征合二为一,长结永好,同甘共苦,是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br/><br/> “‘合二为一,长结永好,同甘共苦,是以合体。’好个意思。”达勒重复,眼神闪过一丝狡诈,他转过身,面向临真,“公主,这是我们的合卺酒。”他将酒杯递给她,临真起身接过,欲饮,被他制止,达勒上前,挽起她的臂,非要二人交握而饮,酒才入喉,临真便觉难受,这酒,极烈。<br/><br/> “这是突厥的马奶子酒,公主可欢喜?”达勒看她皱眉,便知她不胜酒力,却仍是故意问她,“临真不喜饮酒,汗王见谅。”不过一杯,她的脸便有些红,“汗王。”临真看着他,语气温柔,“你我既已结成夫妇,自然应坦诚相待。”<br/><br/> 达勒闻言不语,料想她定是想问他为何扮做断翼飞一事,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讶然。<br/><br/> “临真既已是突厥王妃,只要突厥与大唐永世和睦,汗王不必专宠临真,若有得汗王欢心之人,汗王大可收入宫纬,临真绝无异议。”<br/><br/> 她的表情温良恭亲,达勒却听得有些不爽,“公主,今晚是你我大婚之典,你却要把我推给其他女人?”他的话语里充满戏讽,“这是中原女德之风?本王确实佩服你的大度,不过。”他微笑,让人觉得不可捉摸,“你确定?”这更象是一个肯定句。<br/><br/> “自——”然,话未说完,临真只觉身体一软,差点站不住,下意识欲伸手抓住让自己不至摔倒的扶靠,却半倾在他的怀里,“小心。”接住她酥软的身子,达勒脸上的笑意更深,“你——”这个笑她自然记得,那是属于在大漠上与她共赏月色的断翼飞的笑,了然之中又带着一点坏。<br/><br/> “这酒——”临真紧紧地扶着他的手臂,双颊已经烟红,呼吸开始不稳,他肯定在酒里放了什么,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br/><br/> “合欢散。”知道她的疑问,达勒轻轻语道:“本王一向尊崇中原的医术。”看着她惊讶地睁大了眼, 他更加邪魅,“这合欢散,据说是大唐宫廷的秘药,想来公主定不会陌生。”<br/><br/> “汗王,你怎可——”临真又惊又恼,这合欢散分明就是春药,他怎可如此轻薄待她,她是大唐公主,怎可让她在他面前失态,临真欲推开他,可是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更觉腹部有一股暖流冲向全身,令人酥麻,她恨恨地瞪着他,胸口因呼吸不稳而起伏,长命锁跟着颤动,镶嵌的夜明珠更是晕出绮霓的光氲。<br/><br/> 达勒看着她娇好的身体倾在他怀里,胸前的乳沟若隐若现,加上她渐渐迷离的眼神,缓缓加重的呼吸,不觉心口收紧,欲望之火轻易被她燎原,他眼神暗下来,轻轻伸手摘掉她的凤钗,转手拂掉她的锦纱。<br/><br/> 临真双颊已红,眼神更加迷朦,“汗王。”她的手指才触到他的手臂,他炙热的体温随之传过来,令她更觉难受,“不可——”意识有点涣散,但身为公主的骄傲让她强持着,“如此对临真!”不期然间她已是紧靠着他,若不是他扶着,她早已没有力气站稳。<br/><br/> “公主。”达勒将她整个抱起,“中原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也该歇息了。”他眼角含笑。<br/><br/> “不要,放下我。”<br/><br/> 不理会她的挣扎,他直接将她抱到红纱帐中,俯身欺上他的吻,临真躲不及,朱唇被他霸住,他的舌尖火热,这个吻充满了挑逗,仿佛故意要让她难受,达勒将她不停反抗的双手压在枕上,姿意品尝她的芳甜,“唔——不——”临真有点害怕,合欢散的药性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她的意识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身体的欢欣,她的扭动令达勒更加难耐,他用一只手紧箍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胸,蓦然的侵犯让临真倒抽一口气,达勒更趁机加深他的吻,他压住她,单脚撑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热情贴紧她,昂然的硕大早已硬挺,他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吐气,“公主,你感觉到了吗?”下一秒,他迅即扯开她的抹胸,握住她轻盈饱满的蓓蕾,恣意揉捏,“不!”临真惊呼,双手抵着他坚硬纠结的胸膛,随即发现她的声音已经有气无力,呼出的全是娇软之声,闻及达勒笑了,“真的吗?公主?”他看着她迷朦的眼,手中的力道轻柔起来,胸前峰尖已经被他挑拨得挺立,然后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峰尖,轻轻而又让人颤栗地吮吸,临真忍不住嘤咛,弓起身子,困惑与难受的感觉环绕着她,双手不知不觉已经慢慢放到他的肩上,她的呼吸急促,心智已经有点涣散,她知道,再下去她一定会迷失自己,用尽仅存的一点理智,她狠狠抓向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于是他的肩上瞬然出现几道微红的抓痕,达勒突然的吃痛给了临真喘息的空间,她转过身欲逃,可是已经欲火焚身的他怎可能放过她,达勒一个上前整个人从背后压住她,“公主。”他的声音带着揶笑,“你太不温柔了。”伸手重重一扯,她的金丝扣边抹胸已然全部落下,露出洁白的美背,达勒看着她的玉背,呼吸沉重,眼神越发暗哑深沉,他再一次压住她,混着她的发丝吻上她的背,另一只手已经探向她的幽径,身后的颤栗已经让她害怕,更惊觉他的手已经扯向她的亵裙,他的手他的唇已经将她逼到理智的底限,临真急促地呼吸,挣扎地面向他,讶然发现他正眉眼深沉地望着自己,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已被他褪下四分之三,胸前风光早已无限在他面前敞开。<br/><br/> 达勒邪笑着看着她:“公主,你好美,我忍不住想吃掉你。”<br/><br/> “不要!”临真不介意与他合欢,只是在这迷乱本性的情形下,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汗王!住手。”<br/><br/> “真的不要?嗯?”达勒却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不再强压着她,只是轻轻在她耳边吹拂着他温热的鼻息,一只手握住她的胸,一边再次含住她的蓓蕾,这次,他要她温柔地臣服。<br/><br/> “唔。”临真忍不住轻呓出声,身体已经不再受她支配,她真的想要更多,“真的不要吗?”他的声音仿若鬼魅,让人忍不住想跟着堕落,他的手探向她的私处,隔着亵裙抚摸她,“啊。”临真已经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唤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淫乱,迷乱中看着他带着胜利的笑容,她握紧自己的手,下了极大的决心,突然,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生涩地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唇,转身用力将他压在身下,达勒愕然,但身体的火热已经容不得他多想,紧紧抱住她,两个人热烈地纠缠在一起,顿时春光无限。<br/><br/> 如果要堕落,她也要他一起。<br/><br/> 达勒看着熟睡中临真的容颜,她的眉头深锁,他的眉眼却含笑,她可真是倔强,即使喝了合欢散依然不肯迷失本性,想起她主动的索求,他的笑意更深,这个女人,从来不肯任人驾驭,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做他的王妃,他知道她对断翼飞有太多的疑问,却没有选择质问他,她的心里是否已经对他下了定义?他突然很想知道,在她心里的他是什么样的?临真微微瑟缩了一下,大漠的夜极冷,即使有狐裘暖襟,对于尚未习惯草原气候的她而言,依然冷得丝丝入骨,达勒见状,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看着她安然的睡颜,他不经意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尔后达勒才皱起眉头,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超出他可以控制的范围,他是汗王,肩负着突厥兴亡大任,而她终究是大唐的公主,思及此,他的眉头皱得更深,睡意已经全无。<br/><br/> 临真醒过来,没有看到达勒在身边在她的意料之中,昨晚她睡得极好,一直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包围着她,想起昨晚的主动索求,她的耳根不禁一红,却没有后悔,只是有点惆怅,他和她,到底是夫妻了。虽然那一夜,在大漠之上,她和断翼飞也是一夜缠绵,但那是她为了顺利来到大都完成自己的使命所做的决定,而且那时以为这一世都不会和他再有所牵扯,心中多少带了些决然,却万万没有想到达勒和断翼飞竟是同一个人,想到这,临真摇摇头,达勒说过他们才刚刚开始,她明白,他和她之间,绝对不会平静。<br/><br/> “汗王,王妃求见。”特木尔向俯首案前的达勒通报,达勒握着卷宗的手一紧,并不抬眼,冷冷说了句,“请。”<br/><br/> 放下卷宗,临真已然上前,“汗王。”临真福身,脸上已无昨夜的慌乱和红潮,取而代之的是淡然和端庄。<br/><br/> “临真请汗王成全,准许临真自大唐带来的一干士卫随侍身边,无须再劳烦汗王为临真拨出其他侍卫。”<br/><br/> 达勒未语,只是望着临真,因未在她眼中看见自己而有一丝微怒,倒是一旁的特木尔,急性子地说道:“王妃,莫不是觉得我们突厥的勇士比不上大唐的士卫?”特木尔生性爽直,一向对自家勇士甚有信心,见公主居然向汗王请求留下大唐的士卫而不用突厥的勇士自然愤愤不平。<br/><br/> “特木尔,不得对王妃无理。”达勒开口,斥责特木尔,眼睛却是直直地望着临真,“是,王妃恕罪,特木尔口拙。”特木尔低首,却还是不平,“王妃,突厥的勇士向来以一抵十,由突厥的勇士保护王妃,王妃绝对可以放心。”<br/><br/> 临真轻轻一笑,知道这特木尔是个豪爽急性之人,于是她抬头看着达勒,“汗王,临真知道突厥勇士个个骁勇善战,拨山举鼎,但大唐国盛民强,,派出来的士卫也是精进勇猛,气壮山河。”<br/><br/> 特木尔听到这里双眼射出火光,他早就想和大唐的士兵一决高下,听到公主如此一说,他忙不迭地说道:“汗王,王妃,就让突厥的勇士和大唐的士卫比一比如何?这样王妃也就可以放心由咱们突厥的勇士来保护。”<br/><br/> “好提议,王妃意下如何?”<br/><br/> “但听汗王之意。”<br/><br/> 于是他们移出内殿,卫长青听命带领从大唐带来的八十余士卫站在一侧,那日松和孥顺则领着突厥的勇士在另一侧,特木尔首先站出来,单手锤胸,一脸兴奋地对座上说道:“王妃,就让特木尔先来领教领教大唐的威猛。”说罢还一脸蔑视地望着一众大唐士卫,林封见状,战心被挑起,刚想向公主自荐,却被临真以眼神示意不可妄动,林封忍住,心里可是对特木尔的目中无人甚为气愤。<br/><br/> 临真向众人说道:“此次比试,只为切磋,不可伤及性命,为了以示公平,双方比过人士不可再战,大唐的士卫赢一次可留下一个,突厥的勇士赢一次大唐士卫即去五个,汗王,你说可好?”临真微笑看向达勒,她这一席话可是说得突厥勇士个个义愤填膺,这不明白了是说大唐的士卫可以以一抵他们突厥勇士五个吗?特木尔更是被激起满腔战火,就等着达勒的一句话好让他可以狠狠地招呼那些看来不堪一击的大唐士卫,达勒脸上浮起了然的笑意,“好,就依王妃所言。”<br/><br/> 特木尔往中间一站,豪气万丈,“你们挑五个一起上,一个一个太麻烦了。”<br/><br/> 临真向明碧示意,明碧领首,出来点了五个士卫,卫长青则在心里疑惑,怎么点的这五个皆是下下之选?特木尔号称突厥第一勇士,莫说以一抵五,以一抵十都绰绰有余,虽说此次的近卫队也是百里挑一,但此五人非是拔尖之人,公主怎会派他们出战?这是必输无疑的。果然,特木尔无比骁勇,五人居然伤他不得,两个士卫各抱着他的一只腿,另三个士卫从三路夹攻过来,只见他大吼一声,三下两下已将五人摔倒在地,各受了不少重伤,特木尔见了哈哈大笑,“大唐的士卫不过如此,承让了。”最后那三个字,说得可是抑扬顿挫,大唐的士卫们个个握紧了手心,突厥那边见此一比,以为大唐这边皆为普通之姿,当下只派出一个中等士兵,就已觉胜券在握,明碧在临真示意下派出林封副尉,林封已是十分忍气,此刻正是蓄势待发,一到场中即先发夺人,漂亮地将突厥士兵制服,不负使命。如此一来二往,场中人数渐少,大唐胜出一个留下一个,败了一个则去五个,比过与留下之人各自退出站在一边,渐近尾声之时,那日松与孥顺倒看出临真的意图,但场中已经只剩了赵宋校尉和另五人士卫,那日松望向达勒,达勒但笑点头,于是那日松往场中一站,不等明碧开口点兵,直接向临真请樱,“王妃,那日松素闻赵宋校尉英勇无匹,阵前杀敌无数,,今日刚好有此机会,不知可否出战与属下一比?”<br/><br/> 临真自然答应:“可以,只是点到即止,不可伤了和气。”<br/><br/> 赵宋欣然应战,他四十开外,为人沉着,来到场中并不急着出手,那日松亦是有勇有谋,二人在场中互相对峙,急得特木尔在一旁捶胸顿足,“你们倒是快打呀,愣着干嘛!”<br/><br/> 还是那日松先出的招,赵宋不攻只守,他的招数与他的性子一样沉稳,待到摸清对手的招式,他才后发制人,一招小擒拿手锁住那日松的咽喉,那日松甘拜下风,赵宋留下,退守一旁,最后是孥顺出场,大唐剩余之人无人可敌,自是又去五人,至此比试全完,大唐共去了一等士卫七十人,突厥士兵自觉赢了比试,莫不欢呼胜利。<br/><br/> 临真不气反笑,问向达勒,“汗王,大唐的士卫不敌突厥勇士勇猛,那七十人临真会让卫大人带回大唐,可赢的那一十二人,汗王可是亲口应承临真,让他们留下。”<br/><br/> “这是自然。”达勒已知临真真意,脸上不觉泛起笑意,对她更觉欣赏。<br/><br/> “君子一言。”她说道,<br/><br/> “驷马难追。”他回道,<br/><br/> 她嫣然一笑点首以示感谢,“汗王,临真觉得有些困乏,先行回寝殿休息,请汗王见谅。”<br/><br/> 看着临真离去的背影,达勒脸上的笑意更深,心里也有一个意图慢慢成形。<br/><br/> “哈哈哈哈哈。”特木尔爽朗的笑声响彻内殿,今日的比试可是把大唐的气焰给比了下去,这怎不让他打从心底高兴,“今天我们赢了十四次,他们只赢了十二次,大唐的士兵不过尔尔,汗王,我们何需惧怕大唐的兵力,连他们派来保护公主的一等士卫也被我们突厥的勇士打败,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br/><br/> “兵贵在精不在多。”那日松笑着摇摇头,特木尔在战场上是以一抵百的彪焊战将,但一讲到谋略他可就是条鲁莽子。<br/><br/> “哦?”特木尔瞪圆了虎目,“你是说留下的那一十二人全都是精兵良将?”他可不信,要不是因为公主说了比过之人不可再比,他特木尔绝对可以将那几人打败。<br/><br/> “汗王。”那日松转向达勒,“公主今日三招并用,实在让属下佩服。”<br/><br/> “三招?”特木尔傻眼,公主何时出招了?出的还是三招,他特木尔怎么一招都没瞧见?“是哪三招?公主何时出招了?”<br/><br/> “你这鲁莽子。”那日松瞪他一眼,“第一招对付你最有用,就是激将法,公主不过说了几句话,你就急得要跟大唐的士卫比试。”<br/><br/> 特木尔挠挠头,确实,一听公主说突厥的勇士比不上大唐的士卫,他就自动请樱要和大唐士卫比试,好象真是中了激将法。<br/><br/> “第二招呢?”<br/><br/> “田忌赛马。”一旁漠不作声的孥顺淡淡开口,“每一次都是我方先派出人马,公主才点兵,都是拿中下之人与我方的上上勇士来比。”<br/><br/> “噢!”特木尔大吼一声,“你是说公主是故意让一些士卫输掉,好保住那一十二个人?”他是鲁直,但也是一点就通。<br/><br/> 孥顺点点头,特木尔以拳击掌,“那我第一个出战岂不是上当了!那第三招呢?”他可实在想不出公主还出了哪一招了。<br/><br/> “借刀杀人。”出言的是王座上面带微笑的达勒,临真,总是给他惊喜,他越来越不想放开她。<br/><br/> “借刀杀人?”特木尔的眉毛皱在一起,公主杀了谁了?<br/><br/> “兵贵在精不在多。”那日松缓缓分析,“公主留下的那一十二人个个都是亲信,其余的七十人虽然也是一等士卫,难免会有鱼龙混杂,而且兵多难管,那些士卫又是大唐皇帝派来的,公主就是借了我们突厥的手找了个合理的理由把他们送了回去,而剩下的这一十二个人,肯定会对公主忠心不二,誓死保护。”<br/><br/> “这个临真公主,真是厉害呀。”特木尔恍然大悟。<br/><br/> “公主的厉害之处是在于。”孥顺又补充道,“她原先希望汗王留下的也就是那一十二人,立了这么多名目只不过是要留下这一十二人。”<br/><br/> “那今天的比试不是都在公主的意料之中?”特木尔这才了解,何为中原的谋略之术,“难道大唐的公主个个都是这么厉害?”<br/><br/> “大唐会派临真公主前来和亲,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这句话那日松是说给达勒所听,达勒只是不语,那日松的担心他当然知道,对于临真,他还有太多的未知,但他知道,如果临真的存在会危及突厥的存亡,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可是这个画面才刚闪过脑海,他就觉得一阵心悸,达勒蹙眉,甩下那份心悸。<br/><br/> 这一切都被门外一抹红色影子悉数听了去,只见那人握紧手心,悄然转身离去。<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