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南宫庄主缓缓走近蓝翊四人,出乎众人意料的,他并未发怒,也没有看向蓝翊,却径直走到了子墨与無远面前:“哈哈。古戎这老头收了两个好徒弟呢!让老夫羡慕的紧啊。”一语既出,四座惊讶。听这口气,南宫庄主与子墨的师父居然是旧识,似乎还颇为赏识这两个少年。
随即南宫庄主侧身将南宫陌推到身前:“陌儿,来见过子墨与無远少侠。他们二人师从医圣手,可要多向他们两位讨教啊!”南宫陌听到父亲如此说,便行了一礼,大声说道:“闻听黜清谷医圣手医术高明,在下自幼喜欢研究药草,若不是要继任南宫山庄,倒是想拜在古老前辈门下,好好学习医术。以后还望两位少侠多多指教。”
無远听到南宫陌这么一说,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哼!学习医术,你不毒死人就不错了!”倒是子墨颇有风度的还了一礼,但脸上冰冻,没有任何笑意。南宫庄主讶异的看着两人的反应,开口问道:“陌儿。你们认识?怎么回事?”南宫陌露出笑容回答:“爹,今天在山庄中,孩儿与两位少侠确有一面之缘。”话毕也不再多做解释。南宫庄主知道他的性格,不想说的话,怎么也不会问出来的,于是作罢。
此时南宫庄主才转头看向蓝翊,蓝翊未等他开口先行一礼:“蓝翊拜见庄主。”南宫庄主朗声笑道:“免礼免礼!没想到今日拜会大典上还能见到玉城蓝家堡悬翦破刀法的传人。如此年少便能独自撑起蓝家堡的重担,日后定成大器。以后我陌儿与尘儿还需羽飏少爷多多关照。”众人一看,南宫庄主居然如此礼待羽飏少爷,似乎不会追究泽湖上发生的事了。
“来,尘儿,见过蓝翊,玉城蓝家堡的羽飏少爷。”南宫庄主转身对一直站在身后不言不语的南宫尘说道。南宫尘却仿佛没听见父亲的话一般,还是侧身在他身后,看向别处。“尘儿!”南宫庄主突然厉声喝道。南宫尘却还是一动不动。
南宫庄主转头看了他一会,便摇摇头又看向蓝翊:“这尘儿被我惯坏了。泽湖的事,老夫已经听庄仆禀告了。尘儿自幼顽劣,是老夫没管教好他。”蓝翊四人听南宫庄主如此一说,便知这庄主对泽湖上的事也只是听到了一小部分,他若是知道将来继任南宫山庄的大儿子,居然偷偷下毒,帮南宫尘愚弄蓝翊,岂不是要气个半死。却说南宫尘听到爹爹竟然在别人面前这样说他,越发气结,索性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几人了。
“怎么?尘儿,难道爹说错了吗?让你练轻功“惊鸿”,你给我练得乱七八糟,这顽劣之术你倒是学了不少。以后你若再敢易容捉弄他人,别怪爹手下无情。”
蓝翊四人一听不由得都暗吃一惊。易容之术!难怪这南宫尘与在水台上起舞的红衣少女判若两人,原来是易容之术,谁能想到那么个娇美的少女是由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易容而来。再者,这南宫尘的轻功按他的年纪来说,已经是相当厉害,可南宫庄主居然说他练得乱七八糟。这南宫山庄果真是深不可测啊!
南宫庄主看四人惊讶的神色,轻咳一声说道:“蓝翊少侠勿怪尘儿顽劣。”蓝翊微微一拜:“庄主言重了。”如此看来,南宫庄主并未怪罪蓝翊,事情原是因为南宫少爷置气而起,众人也恍然大悟。
南宫陌看到蓝翊如此大度,不由得上前施礼,然后端起桌上的玉酒杯,盈着笑意说道:“羽飏少爷有如此气量,实在让在下佩服,这杯酒就当我与尘儿二人的赔罪酒,若蓝翊少侠不介意,我们何不交个朋友?”無远与子墨看到南宫陌的举动,总觉得他假心假意,都厌恶的别过头去。但蓝翊不失礼仪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南宫陌赞道:“羽飏少爷果真豪气。”
众人看这场景当下只觉皆大欢喜。此时南宫庄主带着两个儿子往内室方向走去,南宫山庄的管家丁傅站在高台上大声宣布:“今日拜会大典庄主不与大家共享酒宴,各路豪杰各自尽兴,务必于亥时之前离开山庄。沿路会有庄仆为大家掌灯引路。礼毕!”人们虽然感到疑惑,却很快释然,都说南宫庄主与夫人夫妻情深,此言不假。庄主怕是离宴去照顾夫人了。不一会,酒宴中觥筹交错,众人都享用起南宫山庄准备的宴席。
按理说,泽湖一事南宫庄主出面致歉,蓝翊等人此时也应该好好享受这场酒宴。可是蓝翊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几杯酒下肚。蓝翊突然起身,脸色十分难看,坐在一旁的上官弘景拍了拍他的手臂问道:“蓝翊兄,你怎么了?”
看到蓝翊脸色苍白,上官弘景心想:想必今天泽湖之事,也让他心存芥蒂。蓝翊却并未回话,只是突然甩开上官弘景的手,离席往山门方向而去。
“哎?蓝翊?你去哪?”無远叫喊着便追了上去。子墨拉起发呆的上官弘景也追了去。“哎~子墨兄,你别拉我啊!我自己会走。”上官弘景嚷道,子墨却没有丝毫放开他的意思,只顾拉着他往前跑。上官弘景身不由己,踉踉跄跄的跟着,突然想起什么的回过头去,看着空荡荡的高台,喃喃自语:“真的是男子?”
眼看四个人突然起身,無远还大叫着跑远,拜会大典的众人全都看向他们,随后便又继续享用宴席,无人再顾及他们四人。宴席中不时有人在说:“羽飏少爷,还是太年轻气盛啊!这点事情就让他坐立难安。南宫庄主不都已经出面致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