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倒挂的钟

倒挂的钟，浮死的鸟，提名为永恒的记忆。薇不甚理解，可是却无意把这画爱的很深，似乎在某一时空，神经与此很有灵犀。

永恒的记忆。

记忆能永恒吗？薇想应该也不一定能够吧，但记忆是唯一能证明过去存在过的，薇想要世间有永恒的东西，但除了时间空间，薇再也想不到什么还能永恒。

山川河流不能，友情爱情也只是一辈子的事情，记忆便显得也不牢靠，因为会遗忘，一旦忘了就什么也不在了。

薇，樱花开了。我们去武汉大学看樱花吧。

学校不是也有樱花吗？

武汉有樱花节，那边会更好看更热闹。

薇以前很喜欢人群，但现在却只喜欢站着远远地看着人群，她觉得大家现在在一起，一会儿就又要分开，美好的时刻常让她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散场就到了。

薇觉得好比缘分，我们的生命中会出现许多人，以前有现在有以后也会有，只是相逢认识太捉弄人，老是喜欢开玩笑。让我生命中每个要出现的人都乱了顺序，有的太早出场，在我未懂的时候，等我终于明白时却又早已转身消失；有的太晚出场，等我说出爱他时，他却早已心有所属。不远不近就在眼前，这个时候暂时不要让我遇见我生命中要出现的人。

或许某一天会回首会看懂，我们生命中出现过那么多的人，不管是错的人还是对的人，大家都只是差别在出场的时间。

留在身边的事物时间已久难免会让人对它生出许多感情，每天见到的最寻常的东西，哪一天不再见了也会很思念。

突然很想念学校教学楼前的那棵老树，每到秋天它的叶子总是最先凋零，常是光秃秃的枝桠一个焦叶也不带的，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记忆里这棵树总是孤独落寞的，每天晚上路过时它都是一个样，两年来都一样，现在每次再见此树常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多么落寞，天空中飞过那么多的鸟，可曾见有哪一只鸟在它的枝桠上停留过半刻，难道对它来说，一切都是过客吗？包括我曾深深注目的目光？我曾深深思考过的问题？时光不会出现偏差，是我没有遇上对的时候，太多的天真太多的难以释怀，说了，觉得是一种浪费。

薇的记忆色彩灰暗，光鲜的场景太少，已经时间的洗涮也会褪成灰色。薇收藏着，尽可能地去记忆住一切，包括哪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包括一刹那的幡然醒悟，包括一个陌生的善良的微笑，包括一个长在暗角不易被人察觉的野草。薇曾伤痕累累，装了过多的记忆，处处都觉得是感情。

泛滥，泛滥，泛滥成灾，洪水瘟疫一般遍布每一根神经。太多的太多，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薇有种沉重的轻浮，腾空一般上不得也下不得，不太踏实。心如意马还原易放难收，薇在这记忆里过了火，被记忆埋葬了。是一场横空出世无与伦比的葬礼。

而我在场记忆里却没有葬身之地。

薇，你还是这样，忧伤，任性，执拗，像一匹野马，受不了羁束的野马。还是没变，还会说我不是谁，我也不想成为谁，我做好了我自己，就是本色的自己。

薇的手还在键盘上，夜很深了，却舍不得离开这桌面。传在空气里的一直都是那首单曲循环着的曲调。日子寥寥草草，像个涂鸦的书法，就这样写写，停停走走。

我的青春零零散散，像一只放出去却失去磁场的鸽子，飞到哪儿了，不知道，落到哪儿了，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我遇见你，就像是看电影一样，只是这电影我只看到了开头，剩下的还没看到，感觉意犹未尽，最后却是不能接着看下去了。

不用多想，就是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的一回事。

为青春作序，潦草的心痛的让人不忍卒读。

一段时间后也会忘了追逐，没有方向的感觉是不知所措、失魂落魄的。还是那时的当时我一个人走进黄昏，一个人欣赏没有花香的风景，然后慢慢地与时光一起老去。

你曾说我很悲观，我当时立即就反驳过去了，“我不悲观呀……”我看着你，你没有说话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是悲观的，然而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我是脆弱的，然而我一直在用强大的外表掩饰。我看出过别人许多坚强的伪装，我是如此的心疼，然而我却一直忽视自己的伪装，我为别人流着眼泪的时候却感觉那更像是为自己流的。

同样的际遇同样的感叹才让彼此有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情愫，我们如此相似，情感共鸣后便是心灵相通，由此也会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叹，如果很多年前我们就遇见，那所有的痛苦、快乐就不会让一个人去承受了……

是我把一切都看错了，反过来却说是你把眼睛蒙蔽了。尘埃落定，云淡风轻，我想，我应该没有什么过错，我想，你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对，是我自己想错了，料不定事情的结局，解不开带泪的心结。或许，真的该放弃了，或许，真的该离开了，放弃后，再也不留关于你的任何记忆，离开了就重新找回自己。

何必，何必要满肠清愁，何必，何必要念念不忘，他会忙碌他会忘记，一切都不会在我的想象之中，一切都会在我的意料之外。穿梭不息，我是看人群的人，也是跟着人群一起散掉的人，而你一直都是不在人群中的人。

我的泪再晶莹也不是比无价的珍珠，我的心再真也不是你捧在手心的宝，我明白一切，然而却似乎非常甘于这样的执迷不悟。

散了场，我却入了戏；忘了我，只记得你。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在人海中忘记许多人，但这样类似的场景却一直都在重复，总是在心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做了一个不速之客。心情也反复的走在同一条路上，不断的提醒提醒，最后变成条件反射一般。

我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就是做梦，醒时会做梦，睡着了还会做梦，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在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一直飞着，幸福、快乐，不会再那么累也不会再那么疲倦……梦是我的依托，我不能没有梦，有梦是虚幻的，但没有梦却是死寂的，我知道这美丽的梦终有一会儿会破灭，但我仍然不能没有我的梦。

它独自飘落又独自怜惜，所有的快乐与伤心全部交予自己。

我说你是我的阳光，我不能没有你时，你可知道你对我是多么重要，你是我的阳光，因为你，我会快乐的生活，因为你，我会幸福的成长。

当我身边的每个朋友都投身在密不透风的上班工作时，我却还傻傻地站在校园不变的角落，看着起起落落的鸽群，听着当时一起听的歌曲，来来往往的人群密了又稀了，聚了又散了，最后，我发现，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当小花再度零散在你们走过的小道时，我再也看不见一个身影去拾起去感叹，你们走了，思念走了，我不会一个人去那片伤心之地。我们曾一起走过的路，静静的横在我的眼前，我却迈不开脚步，曾经的快乐变成了今日的忧伤。

每次写着写着，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每次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泣泪涟涟。你们都要离开了，我也要开始在眼泪里向自己寻找坚强了。

天马行空的想象，五彩缤纷的世界，笑容乱坠的午夜，每个人都有他独立的空间，每个人都有他一个人的世界，每个人也都有他的寂寞与孤独，你看的见的很多，而你看不见的更多。

我们不是善于伪装而是有种与生俱来逃避痛苦的能力而已，于是不由自主地去掩饰，掩饰内心的矛盾，掩饰内心的脆弱，要在别人的面前以一种强大的姿态去傲视一切，去保护那颗在暗角里独自痛苦哭泣的心。所以，我们总是不愿被别人看穿也怕被别人看穿。

渐渐的我会忘掉你，就像我会忘记很多年前花园中飞过的一只黑蝴蝶一样，我知道有一只蝴蝶，然而却早已不知道它是从什么方向飞过来的一样，我的记忆里只剩下关于你一个模糊的轮廓，许多我曾经用心记忆的痛苦的事都已忘却，感觉像是升空的一缕烟一般。

我说的太多了，我感觉我已经很累了，我想我因该好好的一个人休息一下了，还有那么没有弄明白的事，那么看不清的人，都暂且放下吧，我想我是真的累了，我要休息了，谁都不要来打扰，我一个人静静地睡去，睡熟了做着轻飘飘的梦，然后现实中的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我说的太多了，便突然生出一种空虚的感觉来，带着几分迷茫我真的辨不清前进的方向了，天在转云在转白天在转黑夜也在转，你在转我也在转，却而却都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在转。一直没有看见过你低头，也一直没有读懂你眼神的语言，我不知道我不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愫。我累了，好疲惫，对什么都好疲惫，唯有睡眠唯有做梦才能让这颗太过疲惫的心稍加轻松。

闲下来的时光就成了懒散的猫，墙头晒着太阳，优雅的弓腰，然后静悄悄慢吞吞地走远，而等你回过头来看时，也会生出许多无奈的叹息和感伤。

一路的徘徊彳亍，一路的走走停停，风景都一样，惟一不同的是心的感觉。

年轻是一种资本，青春是着这种资本里最匆匆的书，潦草、单薄，它美好的让人惊觉也让人潸然。

我踏着海浪数着浪花，我想着过去欢愉的情景，幸福却伤逝一般充满着痛苦。

心的潮永远都有不能预测的风暴，我最需要面对的就是用一颗勇敢的心去迎接一切。知道的，未知的……多么像一粒失去方向的种子，不知落在哪儿才能寻觅出一片可以生根发芽的土壤来。

我总是喜欢站在人群中间，我总喜欢靠着别人站，感觉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害怕。

每个人都有两张脸，一张写满喜悦，一张满是哀愁，每个人也都戴着至少一张假面，我也是这样，痛苦的时候需要带上欢乐的假面来掩饰脆弱的情感，而常在黑夜后，没人的时候摘下面具，时常是一张苍白的脸。

我一直都对自己说，唱完这首歌我就走，可是调子沉沉吟吟，一直到很晚都没有断掉，孤星欲坠的时候，一切都凉掉，冷掉了，我还是一样的无法移动沉重的脚步。

鱼什么时候才会游到云里去，荷香什么时候才会飘过我的窗前，你还沉默的表情里会不会在我走之前给一句话，我想什么到最后不是团圆便是分散，我们将会属于那一种呢？！

缘分里没有说，书里也没有写。

猫的眼睛在晌午时眯成一条缝，钻不进什么东西，瞳孔里也无有什么东西在转移，它从容悠闲地从屋内走到屋外，又从屋外走到房檐上。薇呆呆地坐着，眼睛跟随着猫。这猫这几天似乎是心情不大好，老爱到处瞎转悠，还时不时地喵喵叫。房檐老了，泥土不结实了，裂了许多缝，被猫爪子一蹬便落下好多细小的土粒来。薇起身抖了抖衣服，转身进了房间。

这几天薇的脸上难得有几朵笑容，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知是什么事情让她有如此烦忧。坐着躺着浑身都不自在，还是闭上眼睛睡着吧。等醒来后天就黑了，然后是打开电脑听着酷狗读读小说写写心情，薇的天空，徒剩自由飞翔的鸟儿。

雨水。黄昏的时候容易下雨，橘红色的天空半掩含蓄，这雨不粗不细不轻不重分量恰到好处，在房檐坠落，雨帘外路面已湿，梨花带雨一枝独秀，薇甚是钟情。她少年时读了太多的诗词文赋，有太多的文人情怀。“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触景生情境由心生。她想前面若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梨花林该多好啊，她会优雅地走进，小心去挪步不会打扰了每一朵花，走遍芳林览尽景色，她还会拈花而笑快乐地唱歌，因为那时还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

花开就是花开，花落就是花落，没什么值得惊讶和惋惜的，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花总会开每年的那个时候花也总会落，花期仅是花在尘世的时间而已，花开了她开心，花落了她也不会感伤，因为她的意思里没有感伤的概念。

雨停了，说停就停了，就在那一刹那不设防地落下来又不设防地停了，叫人摸不透，薇觉得这心情也一样叫她摸不透，哪一分哪一秒才如想象之中。

薇拉开窗户，外面黑了却很干净，雨后的味道永远都是那种稍带情绪的味道，那首《黄昏》的歌还在播，薇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就奔出了门外。

薇，夜里天凉，你别总是外出。季萍的短信发了过来，薇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自从上次一起吃过午餐后季萍就走了。有时候你身边有很多人，你从来都不知道她们哪一天会离开，你从来都不会担心他们会离你而去，而当某一天你又想起他们，蓦然回首伊人不见，才会倍感伤怀才会明白人生这条路上，我们都会遇见很多人，但每个人都只能陪你或多或少地走过一段路程，而不是全部路程。

这就是朋友，只会陪你走过一段路程。下一个转身，不经意时他已离开。

离开。伤感。我选择随遇而安一切看淡。

去年夏天的时候季萍去了一趟杭州，回来时给薇带了一把折扇，她还特意让别人给提了名写了话留下了记忆的痕迹，季萍平时粗枝大叶的，可细微处总是要胜过薇。你说很多话，有时只是有意无意就那么随口一说，但季萍却会很认真的记得。

上次薇说喜欢《史记》，希望有一本，结果我们一起去了书店没有买到，一个月后当萍再来时送上来的却是一本装帧精美的《史记》。很多时候她都会惹的薇生气，但是更多的时候她会让薇感动。

“谢谢你，萍。”这句最难说出口的话，薇低着头小声的说了。爽笑了，笑的很美，薇时候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笑容，太有感染力太有亲和力。这是薇心中最真善的笑容。

这就是友情，去掉那些不愉快的，剩下的就全是快乐和感动。薇每次想想都觉得很窝心。当时的情景薇至今都记得很清楚，书还在书橱放着，爽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着这间小屋。

“萍，你在那边还好吗？好久不见了，想你了……”

一颗星，两颗星，凸显在遥远的天际飘摇欲坠，相隔甚远，彼此连微弱的光都不能互照。“萍，这边晚上下了点小雨，只湿了路面，不是很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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