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离王国——晋城战场上。
黄昏的天空中,忽闪出一股急速翻腾的云浪,仿佛一条黑色的长龙,从西南方滚滚而来,蓦地从长龙中闪出一道耀眼的光束落下。倾刻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分秒后,又恢复昏黄的平静。
趴在黄土地上的诗伊睫毛轻微的动了下,紧皱着眉头,头剧烈的暴痛,猛地睁开双眼,天哪?这是哪儿?
突然,隐隐有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模模糊糊中见一匹纯白色战马正向自己狂奔过来,马背上骑着位身穿墨蓝色长袍的阔脸男人:手持弯月大刀,一脸的威武,眼光敏锐,正矫身伏于马背带起团团尘土弥漫飞扬,风一般的掠过自己疾驰——而去。
还没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又是一阵马蹄声响,定睛看去: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已奔到自己跟前,马背上骑着位满脸胡须渣的黑脸壮汉:身穿黑黄盔甲,手持四环大刀。此时,也正惊愕的瞪着自已,蓦地,一抹诡异冷笑浮在黑脸上,手中的大刀带着凌风挥划向自己头颅。诗伊惊叫一声,迅速闭上媚眼,来不及理清思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突然,腰间一紧,自己被什么东西卷住——疾速的向后飞去躲过黑汉的四环大刀。惊叫之余——大胆的睁开媚眼:却见黑脸大汉正扭曲着五官,愤怒的打马向自己狂奔追来,可能是刚才没有得手,所以才如此的气愤。
腰间再一紧,竟轻轻的伏落在白色的马背上,正是刚才骑马掠过自己的阔脸男人向后抛出绳索救了自己。
白马如闪电般奔跑,男人目光如炬,轮廊分明,在昏黄的尘埃中越发显得威武神秘,诗伊呆呆的看着,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有种荒谬的“欣喜”!
“别怕,我们逗他玩玩!”竟是骑在白马上的阔脸男人——在逃命之余,诙谐的说出这句轻松的话。
这是“玩玩”吗?诗伊更是觉得好奇,咧着嘴,费劲的微撑着身子看向男人:精明微黄的瘦脸,双眼皮的眼角微微向上提着——典型的星目,薄唇四方,高鼻粗大,脸颊上竟勾着两轮弯窝,微卷粗黑的中长发——束在脑后披散,阳刚威武又不失男子飘逸风范。
粉脸热烫,心儿狂跳,莫名其妙的为这陌生男人而折服。为什么在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纪没有这般真男人。
恶神般的黑汉紧追在白马身后,手中的大刀随时都会划向阔脸男人的后背,这可急坏了诗伊,她可不想在这不明之地身首分家,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脸上悄悄浮起得意之色,猛地向黑汉闪出一根紫色飘纱……
飘纱本是诗伊平时练舞用的道具,也不知道怎么的,穿越到这陌生之地,竟作为披纱缠在臂间。
城市生活特别累,每人都有自己的健身方式,心情郁闷时大汗淋漓的舞上一曲,伸展婀娜多姿的身材带动手中飘飘欲飞的飘纱是多么的尽兴、舒畅和解乏。而经过多年的练习,柔软的飘纱已能收放自如,还能缠打吓人,故飘纱在诗伊手中实际上已成为一种美丽的防狼武器。
此时飘纱在风速的运作之下,精确的扫向黑脸男人眼睛,黑脸男人猛地中招,虽不厉害,但双眼也隐隐疼痛,眨了几下眼后,待看清竟是刚才那不起眼的女孩向自己偷袭,更是气得脸色青紫,嘴里一阵的“哇哇”乱叫,表情更是狰狞得吓人,手中的大刀更是疯狂的比划着,仿佛前面俩人马上就是他的刀下鬼似的,粗声莽气的大吼:
“楚离小人,你别跑,让娘们暗算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诗伊快速收回紫色飘纱,忍不住兴奋的大笑道:
“让你尝尝俺的利害,嘻嘻……”
那叫做“楚离”的黄脸男人听到异响,也好奇地回过头看去,脸上也浮起惊讶的笑容,嘴里轻轻的发出“咦?”的一声,越发矫健的策马继续向前狂奔。
“蓦地,略低的黄土地下,掀翻漫天黄土,从黄土中冲出无数个早就埋伏好的楚军士兵,带着满天昏黄尘土勇猛的向黑脸大汉冲杀过去。
楚离见自己目的达到,脸上弯窝浮起,猛地勒住狂奔的白马,一个轻悠转身,对脸色突变的黑脸汉子,高昂着头,冷冷的道:
“郧金,你今日就认栽吧!”
这黑脸大汉是郧国的大将军——郧金。郧国仗着国富民强,缕次进犯离国——国土,抢夺财物,残杀百姓。故楚离带领众结义兄弟请战抵抗郧国,而郧国统兵进犯的郧金将军又奸猾得紧,每次应战都玩着同一招:“你强我就退,你弱我就攻”的战术。故今日楚离轻装上阵,引诱他上当;所以便上演了刚才那一出佯装逃命之戏。
郧金猛地勒住马头,脸上变幻着颜色,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怨毒的瞪了对方一眼,蓦地掉转马头——就要逃。
楚离星目微眯,眸光一闪,那能就这样让他轻易逃掉,身形一动,弯刀寒光掠起闪向郧金。
郧金惊慌逃命,竟不防对手还会亲自动手,寒光过后,身首异处,一股鲜红血液从脖颈疾喷而出,死不瞑目的睁着惊诧的眼珠,瞪着威凛的对手。
诗伊心猛在骤跳一下,差点蹦出,惊愕的瞪圆媚眼,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杀人场景,樱嘴张成O型尖声大叫,竟晕了过去。
楚离身形翩然飞落黄土地,大步走向鲜血淋漓的头颅,衣袖飘飞间,弯刀挑起战利品,手臂微动大刀寒光一闪,头颅飞向一个跳下战马奔来的彪形大汉,薄唇微启:
“接着,悬挂城门。”
“好呢!”
彪形大汉是楚离的结拜三弟——甘勐,穿着身红色战袍,鼓眼,五官大、头也大。接住楚离仍来的头颅,喜滋滋的拎在手上,飞身上马,向郧金身后的残兵追杀去。
楚离浮着得意之色,今日除掉郧金,大快人心,想自己身为离国大将军,虽身手了得,却久战不下,甚是惭愧。墨蓝色长袍飘动,掠起身形翻身上马,瞅见马上女孩已经昏迷,脸上浮起担忧的神色,遂把这从天而降的女孩轻翻坐在马背上——挨靠胳膊肘,快马向回城池。
————
诗伊脑里糊里糊涂,轻声的呻吟着,微睁媚眼:映入眼帘的是淡紫色的纱帐,纱帐外一片玫红色的丝绸幔布,一扇精致的手工雕花木窗映入眼帘,心儿一阵狂跳,这是哪?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轻轻的开门声。
诗伊惊慌之余——假装闭上双眼,但又不甘心的微眯着,透过淡紫色纱帐,瞅向来人:只见一个穿着淡粉色短衣裙女婢打扮的少女,低着头垂着眼正向自己走来,赶紧闭上媚眼。
一块清凉的丝织绢布轻轻擦向额头,少女自言自语的道:
“怎还不醒?”
又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转眼已到床前,诗伊再也装不下去,睁开一双清澈深邃的媚眼,看向来人,正是楚离:应该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正关切的凝望着自己,面对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诗伊莫名其妙的红着脸。
“哦!你……终于醒了!”楚离脸上浮起开心的笑容道。
诗伊羞红着脸,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因乏力无比而放弃,喘了口气后,急切的对楚离道:
“我……我这是——在哪?”
“这是晋城,离国的一座城池,姑娘不会是失忆了吧?”楚离表情微微吃惊,惊讶的道,看了眼虚弱的诗伊又道:“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战场?”
听着楚离一连串的问话,诗伊更是答不上来,只好摸着剧痛的头,吱吱唔唔的道:
“我……我也不知道?……”
抿着薄嘴——浮起弯窝,无奈而理解的轻声安慰道:
“你吓坏了吧!医馆的大夫刚才来看过了,你身体有点虚弱,不要紧的。”
楚离的一番话,让诗伊莫名其妙的百感交集,有种心酸酸的感觉,默默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怜爱,浮起一丝媚笑,表示心领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
“启禀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