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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过河之卒 第五十九节 悲剧
作者:曲辰 时间:2018-05-21 22:20 字数:3883 字

韦然一看黑厮的奸笑,立即明白再也问不出什么名堂,这厮的阴暗心理决定了‘鳞目杀’注定会给自己造成不小的麻烦。

话不投机,韦然扭头就跑。

“爷,站住!”黑厮变脸术运用水准大幅提高。

“那个……那个‘神羽纱衣’的方子,你不是答应了人家有些好处么?如果大家记性都不好的话,下次怎么合作?”

韦然霍然转身,将头仰起,看着穹顶的腥红巨木印记:“你不觉得你这个提法有问题?怎么说那方子也只能算个思路,炼器宗又不是傻子。如果直接说它是子虚乌有,我看都不算过。万一灵羽纱衣不能晋阶,风险还不是我挑着?”

“合作是风险共担的,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明白!这事,有些眉目了再说吧!依我看,你不如提些其他的比较妥当。比方说,多把你那破叶子扔出去透透气……”

韦然说完,闪身离去。

“等着吧,还有你求我的时候!”黑厮对着空荡荡的神海怒吼。

过河拆桥的事情见得多了,可是这无耻的家伙,自己都没到对岸,就开始拆了。

落水,那是迟早的!黑厮的信念强大无比。

纪军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牛角帐蓬里真他娘的暖和!

清醒了下,纪军才睁眼坐起,正好与韦然四目对视:“大人……”

“别叫了……”韦然瞪了一眼:“不是大哥我,你的小命早没了!说罢,怎么感谢我?”

“哦,对了……那一掌,现在还疼不?”韦然突然换上笑容。

纪军顿时咧大了嘴,不知所云。

韦然不等纪军接话,转身过身去。

纪军眼光一扫,顿时呆如木鸡。

居延这小子,一身肉竟然这么嫩,平时里硬是没看出来!

白花花的胸脯,此刻正袒露了太半,很有些丰韵的意味。美中不足的是,右乳一片乌黑高高耸起,偏巧顶端伤口一抹嫣红触目惊心。

纪军连滚带爬,跑出账蓬,经脉中灵力坍塌,乱成一片。原来大人……大人雅兴呐……

孙融、周靖垂头丧气。

两人目不转睛守了整夜,居然还是被妖偷袭。

远处一大帮凝脉修者,面上写满兴奋。

“师兄……大人!再教点更厉害的,咱们剑派最厉害的是哪营?白鱼还是朱朱鹮,咱们差得远不?”

场面纷纷扰扰。

穆恒不说话,拉过许晟,两眼眯得狭长,点点冷光轻轻跳动。

许晟脸色极差,将头上的军帽脱下,轻轻指着帽沿的一个小孔:“哪位兄弟,剑法了得……”

穆恒接过话茬嘿嘿一笑:“这种水准,还提什么剑派五营?老子若不是睡下了,怕是早被你们刺成筛子。”

说罢,踱了几步,走入修者中间。

“青书有五杀!你们昨天使的‘十字星河’,算是最低级的,实话告诉你们,别说是灵级小妖,便是妖将来了,三十人也足够对付!”

穆恒铁青着脸,突然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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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鲁克的灵感突然强大。

霄土境的狂风,比妖界的彩积山要乱上许多,根本无法预估方向。鲁克的灵感就来自这东西南北不分,总如旋涡般肆虐的风雪。

鲁克将宽大的鳞翅尽量缩小,合成薄薄的一片,裹住整个身体。这感觉,差点就把鲁克带回了彩积山那风光无限的家乡。

鳞翅有节奏的舒张,仅仅几条缝隙出现,鲁克便轻轻飞了起来,在空中越升越高。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鲁克在云层里感叹。从来都没有想过,鳞蝶妖能飞得这么高。

毫不费力,鲁克只比束姬晚了半天,就赶到了冰澜谷。

虽然天明多时,数十丈高空,狂风依然无节制胡乱搅动低处的云层。

鲁克将真身,紧缩如一片枯叶,隐藏在骇浪里不停翻腾。

雪白的枯叶上,一只黑点在各处不停忽闪,一隐一现,捉摸不定。无论叶片如何翻滚,黑点始终如一只妖异的眼,扫视着地面的动静。

鲁克又把昨夜的那一幕仔细地回想了一遍。

昨夜一赶到,冰澜谷里就是热火朝天。

鲁克悄悄落地,平躺身子,在黑夜里看着束姬和那队愚蠢的灵级角蜂,在浩若星河的剑芒里挣扎。

唉,巡路的毕竟是巡路的,鲁克慨叹。

只到束姬被金色小山砸成齑粉,鲁克依然安静。蛱蝶族,面对再凶狠的敌人,也毫不畏惧,但绝不会像束姬那样,把嗡嗡声当成冲锋的绝唱。

帐蓬里走出的一人,鲁克天生的灵感又在心里跳跃。

这名修者肯定是个有价值的目标。

鲁克甚至不用去探测这修者的修为,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金丹级别的,鲁克根本不会去在意。

被鲁克‘鳞目杀’放倒的妖将的下场,就是这修者的最终结局。

狂风卷向那修者。

机会!鲁克轻轻张开鳞翅,一只黑色假眼褪去,化为一阵白色雪末。无色的鳞毒,夹杂着雪花,打着转儿绞进风雪。

粉状的白尘还未消散,鲁克突然心惊。

那修者身上突然夸张地冒出妖气,鲁克鳞翅上的假眼,甚至看到了那修者眼里浓墨一样的黑色。

白色的雪像被黑夜点燃,刺痛了鲁克的鳞翅。随之而来的,那些沸腾的妖气连鲁克都觉得有些惊悚。

不用看,鳞毒肯定毫无作用。

毫不犹豫地,鲁克随风飘去。直觉身后那奇怪的修者一直在目送自己。

现在,那修者又走出了帐蓬。

手里提着束姬的尸身,对着众修者指手划脚。

许久,那修者将束姬纤尾上的螫针拔出。

可怜的束姬,肚腹里醉烟毒尘洒落一地。

鲁克心里突然一动。

这群修者,竟似根本不能发现雪地上渐渐扩散的毒尘。

那修者心满意足地将螫针收好,抬头看看天,骂骂咧咧转头重新走回帐蓬。

又是一个机会!鲁克的灵感再一次跳动。

角蜂的醉烟尘,鲁克一直在研究。尽管束姬和鲁克并不十分对路,但鲁克对束姬‘醉烟刺’仍然十分沉醉。

鳞蝶族的鳞毒,固然十分厉害,但是不如‘醉烟’无形。鲁克甚至发现了一个秘密,如果将鳞毒与醉烟混合,那么,两种毒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鲁克将这种变化称之为‘春光’。至于变化的效果,鲁克冰冷的头脑并不十分在意。

反正这些人类,脑子里全是那种想法。

他们根本就没有两只鳞蝶在花海里伴飞短暂而又漫长一生的信仰。

接下来,地上那些修者,不停地演练昨晚那奇怪的剑芒合击之术。

鲁克十分有趣味地看了整整一天,最后得出结论。如果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月,哪怕是岳阳大人亲自来,也不能把这些讨厌的修者怎么样。

想到这儿,鲁克打定主意,接下来的这个夜晚,一定要给这些人一个惊喜。

鲁克看了一天的演练,却完全没有注意,天空是没有高度的。

一片乌黑的云,悄悄从远方飘来,随后牢牢地定在鲁克隐匿身形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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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难得的黑色笼罩了束姬尸骸方圆十丈。

忙碌了一个整晚的鲁克,几乎耗光了浑身的鳞毒,再也没有余力飞起。

大着胆子,鲁克蜷在靠近山边的一只小冰洞里,状若冬眠。只要天一亮,稍作恢复的鲁克,便可以将任务圆满完成。

三十余人,只要有一半中毒,这帮修者便一个也跑不了!

天公很作美,第二天的清晨,风雪初停。

从冰洞里看出去,这些老鼠般勤奋而又讨厌的修者又开始合练那星芒合击剑术。

只过了一会儿,帐蓬里那奇怪的修者疲倦地现身,看了一会儿合练,便在地上掏了一把雪,往脸上仔细地涂抹。

好吧。鲁克不动声色,冷眼旁观。

阳光开始烘烤地面,即使这么冷的天气,鲁克敏锐的鳞目依然能看见‘醉烟’已经变幻了颜色,带上了一抹淡红。鲁克自己那闪闪发亮的鳞毒反而不见了踪影。

纪军带人一连练了十个来回,弩剑营的师弟们灵力早已枯竭。噼叭的剑芒在大人面前落下,只是浅浅的一个个小坑。

“停!”大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红色草根。

“来,一人一小把,补补灵力,也给大家助助兴!”

偷眼瞄了一眼大人。纪军心里没来由涌起阵阵鄙夷,大人手里拿的,不正是‘满堂红’?

满堂红,虽是初阶灵草,但深受修者喜爱。

个中缘由,大家说法不一。

只到佛陀宗的老牌灵植高手,落英诀六重的催苦大师,一语两字道破玄机。

‘春色’。

这个说法就像是标准答案,再无其他词藻可以颠覆。

纪军突然想起帐蓬里的居延,纪军一身冷汗。

唉,在大人手下做事,受伤是小,失节事大!

朝身边的师弟们看了眼,纪军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趁着大人不注意,纪军将‘满堂红’放入怀中藏好,并且假做咀嚼。

外边的动静,鲁克可以毫不在意,只须安静等待大戏开幕。

香气传来,鲁克头脑开始疯狂转动,是家乡那漫山红遍的‘满堂红’香!

冰洞里的严酷,慢慢解体,空气仿佛开始温暖,鲁克冰凉的体液也逐渐沸腾。

直到那醉沁心脾的淡淡的香甜在空气中弥漫,鲁克彻底癫狂。

鳞翅不由自主地颤动,鲁克一晚的疲惫消失殆尽,浑身重新充满了力量。

轻轻一个滑翔,鲁克开始在修者群中穿梭,完全沉醉在那迷乱的香甜中。

紧走了几步,纪军突然觉得浑身燥热!

见鬼!纪军眼前不断闪现居延雪白的胸膛,还有那一抹嫣红。

神智渐渐开始迷糊,纪军眼前突然一亮,原来自己早已腾空而起,正在翩翩飞舞。鳞光闪闪的低空里,轻风混着醉人的清甜花香。

令人诧异的是,纪军发现自己原来是一只彩蝶!

远远彩积山下,红色的花海一浪浪翻涌。

对,是彩积山,纪军的灵魂都在大吼!这片印满红色的热土,正是魂牵梦萦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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