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婆婆正在寻思这紫苏这会子怎么不来求情,就见紫苏跑过来跪下抓住了长孙无垢的腿。
长孙无垢心里并未惊讶,她知道马六这次回来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这大夫人一定饶不了他,就是这样才好,只有这样他才能一心帮自己对付三姨娘,如是她轻声问:“倒是怎么了。”
“姑娘,不好了,我爹他给卫总管打死了。”紫苏用帕子掩着面,哭哭啼啼的说:“姑娘一早拿了那翡翠蝴蝶金步摇给奴婢解困,我父亲典当了还了债回来,就给大太太交给卫总管,说是领一百鞭子,罚去看守祠堂,怎知他被卫总管活活打死了。”
“卫婆婆,上香误了时辰不吉利,我看还是明日再去吧。”长孙无垢踌躇道,就见紫苏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卫婆婆的苦笑道:“姑娘,这府里的规矩,是订好了出门,就得出去,这奴婢也没有办法。”
长孙无垢低声道:“那就走吧。”她抬眼看了一下紫苏,紫苏点点头。长孙无垢回到轿子里,心中打着鼓,却也不知这一招管用不管用。
长孙无垢随着这卫大家的赶往观音庙进了香,回来已经是申时三刻。她回到听雨阁便问紫苏:“昨日我让你下的针,下了没有?”
“回姑娘,奴婢一切照做了,可是只打了十鞭子,我父亲就没气了,他真的没死吗?”紫苏哭着问,长孙无垢点点头,心中暗道:也不知这紫苏的父亲有没有胆子去吓唬二姨娘。这赌鬼马六虽说出了名的胆大,但对大太太很是忠心,对侯爷也是没有二心,这一次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听自己差遣,却也不知道会不会听话。
“你父亲的身体停放在哪里?”长孙无垢低声问,就见紫苏垂泪道:“如姑娘所料,被卷了席子,扔在了乱葬岗。”
“你可知那乱葬岗在哪里?”长孙无垢低声道,她给紫苏说的那几个穴位,是人体的死穴,用金针扎入皮肤毛发内三寸,就可以让这人缓缓昏迷,昏迷后会没有气息与死人无异,但是并非真的死亡,而是中医所讲的假死状,只要拔出针,用重力刺激人中,就可以令被施针的人立刻苏醒。
“我知道,但离府里有一段距离,姑娘怕是你我都去不得。”紫苏垂泪道,心里琢磨,即便父亲被扔出去的时候没死,此刻也是不好说了。
“这你要想想法子了,例如宵禁之后,是不是有什么偏门可以出去,这马六的命可就在你手里。”长孙无垢低声说,面若寒潭,看不出喜怒,紫苏总觉得这三姑娘与过去不同了,过去的三姑娘虽说有些刁蛮自私,可是心眼没这么冷。此刻她心中焦急,也很是愤怒,可动手的是她自己,要怪却也怪不得别人。
昨日她替父亲还了债,便知道他一定要领那一百鞭子,所以便是死马当活马医,她也不得不听三姑娘的,不过诚如三姑娘说的那样,父亲身体不错,也不至于十几鞭子就给打的没了气。
“姑娘,那奴婢想想。”紫苏沉声说,她知道若不出去,父亲的命就保不住了,可私自带三姑娘出去,被发现也是给打死。
“你也不用带我出去,祠堂不是有个后门吗?”长孙无垢笑道,她一回来就知道这紫苏的母亲马氏被贬到祠堂守灵,顺便打扫祖宗牌位,也知道这马氏原是伺候二姨娘的二等婆子,原本也是二姨娘身边的半个红人,但出了事情以后,这二姨娘一句话也没多说,这马氏心中必然记恨的紧,即是如此,她正好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