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左凌云醒来的很早。实在是没办法,让他跟南宫佐两口子睡在一起他哪里还意思,只好再椅子上面将就了一夜。可是这椅子那么硬饶是他一个练武多年的男子也是承受不住,单单是睡了两个时辰就有些不舒服了。
才刚将视线投向床上就与一道淡漠幽深的目光相接,左凌云嘿嘿一笑,冲南宫佐挥了挥手。
微微颔首,南宫佐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犹自睡得香甜的女子,知晓她最近的身体状况也就没有叫醒她,轻轻的起身从床榻上下来,穿好了鞋之后走到左凌云身旁。
“走吧,出去逛逛。”
左凌云闻言眉头一挑,之后一笑颔首,“走吧!”
说完二人脚下都很轻的走出了房间,除了门被打开关上时的吱嘎一声,再无其他声音。
走到院落之中的时候,颜自正独自一人练刀。豆大的汗水随着每一个动作飞溅,在清晨的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在看见他们二人从房间出来之后停下的动作对着二人笑道:“起的挺早啊!”
左凌云嘿嘿一笑,其实抛开利益不谈,这颜自倒是颇为真性情,对待他们的时候也更加的多了几分真意。所以他也是乐呵呵的走了过去,笑着回道:“是啊,实在是睡不着。对了颜叔,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颜自伸手从旁边的石桌上面拿了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想必是练了很久了。“昨天你莫伯父与南宫伯父就去找唐门的长老了,今天我们可能就要动身了。”
“今天?”左凌云与南宫佐都是微微一怔,前者诧异的追问,“怎么这么快?”
颜自看他诧异的样子好笑,“唐门这么个地方你小子还打算要呆多久?如今能走就赶紧走,你爹他们可能都已经在等我们了。再说我们这原本也就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既然已经没什么事情自然是能走就走了。”
左凌云才刚想在说点什么的时候南宫佐却开口插了一句道:“那位索叔不是还在重伤之中么?我们现在走能走的了么?”一句话就问到了重点上。
一提到索寒的事情,颜自的话就带了几分闪躲,“你索叔现在的伤势实在是不适合跟我们一起上路,估计怎么也要再养上个几个月。可是我们现在的时间所剩不多了,到了那里可能还会有别的耽误时间的事情发生,所以只能让他在这里养伤了,我们先上路。”
几个月?在唐门养伤?
南宫佐微微垂眸,心想这颜自果然是个直爽的人,虽然心中也是有所思量的人,到底还是不适合玩心计,只是几句话就已经露出了破绽。
在他看来,之前他们之所以会住在这唐门之中,怕也就是在交涉而已。再看如今的结果,估计这索寒是被当做了筹码永永远远的留在唐门了。
一旁的左凌云多少也是猜出了些事情,遂笑笑的附和道:“那也没办法了,那我们何时动身?”
颜自将刀入鞘,随便的回道:“大概是下午吧!齐仙那孩子呢?”
“哦,齐兄还在睡,估计是路上累到了,所以我们两个先起来了。”左凌云露出一个绝对真诚的小笑容,客客气气的将谎话说得那叫一个痛快。
“哦。别太晚了,一会就要用早餐了。”颜自也没往别处想,随便说了一句之后就拿着刀离开了。
望着拐角处消失的身影,左凌云才转过头看向南宫佐,轻抿的嘴与黝深的眼神都是饱含着别的意味。
南宫佐眼中依旧是数年不变的温文笑意,只是那眼底的寒霜被掩饰的很好,却一直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