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暮秋第二日如刘氏期望的一般来到了姜家探望。
按照赵暮秋自己的话来说,姜小姐为了自己生病了,实在过意不去,便来探望了。顺便带来了昨天小姐不慎落下的手绢。
流莺躺在床上装病,听见赵暮秋在外屋和母亲说话,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丢了手绢,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当流莺见着那手绢的时候,沉思起来。过去几年中,自己的所有手绢都是青凤绣的,反正总是有不同的姿态和黄莺在上面,还有个姜字。时间久了,自己也从来不是很注意,但是这个的确是自己的手绢。不管他是怎么得来的,有这个总比没有的强,至少证明了他已经注意自己,关心自己,这个是好事。于是假装咳嗽两声道:“是我的。谢谢公子。”
赵暮秋因格守着规矩在外屋探望姜小姐病情,见不了面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忽然听她亲自承认是自己的手绢,兴奋起来。虽然声音有异,但是小姐既然生病中,变了点嗓音也是正常之中。并且自己还特意让秦云暗中查探姜小姐是否真生病,回报是姜家这几天天天有大夫进入,并有药渣倒出。问过是姜小姐在吃药,看来是对了。
刘氏见赵暮秋面无表情,眼中却透出一丝喜气,心里赞叹自己的女儿真有天赋,还知道扔下一块手绢。但是不能让他们太早见面,要不就没有了感觉了,于是道:“大夫说小女不太要紧,过几日就可以见赵公子了。如果赵公子不嫌弃那就请后日再来,姜府必全力招待公子。”
赵暮秋按捺下自己心里的欢喜,答应着,和刘氏说了会话,顺便讨回那手绢便回了客栈。当下和自己手下心腹商量是否能推迟上京。但是第二日赵暮秋递往太子表弟的信还没有出发,就收到了皇后的催路符。皇后担心兵权落入别人手中,特催赵暮秋快快到京城,协助太子出征西部边垂。
无奈下,赵暮秋第二天再次来到姜家,说明原因,刘氏本预明日就让流莺和赵暮秋相会,却不料赵暮秋那么急就要走,一下也没了主意。
刘氏忽然见赵暮秋腰间一块玉佩,心想那至少得先要个证物才可以。心头转动之时,顿时有了主意,边观察赵暮秋边道:“赵公子,老身也看的出公子喜欢小女。可是,这个,这个。公子即刻便要进京,不知何时能见。偏偏小女还在病中。不知你们是否还有缘分。这个。昨天在你走后,城南太守公子也来探望过,还留下彩礼。老身此刻好生为难啊。”
赵暮秋见刘氏如此说,心下忐忑起来,心想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自己还是先留个凭证好点。于是解下腰间玉佩,递给刘氏道:“这个是赵家家传之物,请给小姐做个凭证。两年内暮秋必定来下聘礼,并迎娶小姐。如若没到,小姐可凭这个到京城到皇后娘娘处,请她做主。”
刘氏立刻接了过去,见玉佩温润,流光异彩,的确是好玉,忙叫丫头传给小姐看。
流莺一直在屏风后偷听,一听这话,兴奋地直奔出去。
秦云见刘氏眼光闪烁,显然是心计颇深之人,又见公子显然是陷入了他们的设计中,或许那日在墓地后见的那女子也是她们安排的,于是用手碰碰公子。
赵暮秋早知道屏风后有人偷听,猜想可能是姜家小姐,见自己说聘礼,就跑了去,想是害羞了。等秦云一碰自己,赵暮秋回过神来,刚才自己实在是大意,怎么能把随身玉佩轻易给了他们,自己另外还有东西可以给的。但是一想,既然给了就算了,反正是自己喜欢的人。
赵暮秋回头对秦云笑笑,表示知道了。起身和刘氏告辞而去。
秦云着急,出门就拉公子道:“我的意思是不能给她们那玉佩!”
赵暮秋心情愉快,回头对他笑道:“我知道。但是给都给了。我堂堂一赵公子,怎么能出尔反尔?”
秦云呆了,迎头见青山过来,忙迎了过去。这两人是一个性子来的,故而十分投缘,两人天天见面,青山得到秦云指点三日,悟了不少以前不太明白的地方。一见秦云要走了,依依不舍起来。
果然,赵暮秋进京不到三日,便被招入殿,封为右将军,太子为主帅,出征西域。
西域战事辛苦,持续了一年半还多,当日十万大军而去,得胜归来只剩下三万大军。赵暮秋十分感叹生命消逝,决定一回京城便要去姜家提亲。
秦云初时还常常提醒赵暮秋不要陷入姜家布置的圈套,后见赵暮秋是真心喜欢姜家那小姐,常常把手绢拿出来看,再见战场上兵戈铁马,自己人头保一日是一日的日子,也就不再唠叨赵暮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