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冰雪已经开始融化,柳树发芽、燕子穿行,诗情画意起来。
赵暮秋被太子拉着游山玩水、诗词歌舞盛会的玩乐了好长段时间,还要自己画出姜家小姐的模样。赵暮秋是知道太子秉性的,推说自己不清楚容貌,太子见赵暮秋说的含糊,又听说叫什么青凤或者流莺,更是不放过他,偏要打赌看谁先得到姜家小姐。赵暮秋哭笑不得。直到各路秀女近的已经送达京城时开始,太子注意力才转到了那些秀女身上。
赵暮秋乘机单马带着秦云一身便装连夜兼程先赶往牧县,让另一贴身侍卫玉堂带领其他人赶来。途中,赵暮秋脑海里常常出现青凤那娇巧的面容和婉转的声音,让他更加充满了力量,也顾不得看沿途的风景。
“公子,我们赶一天一夜了。前面大山山高树大,最快也需一日才能穿过。还常常有盗贼出现,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夜,可好?”秦云见天色有些晚了,赵暮秋还忙着赶路一直不休息,望着前面那座绵延大山担忧起来。
赵暮秋慢下脚步来,抬头看看绵延大山,翻过这座山,再过两个城市,就到了牧县。再见心爱的白龙马也有些吃不消了,不由的责怪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心急,即便是十万大军前自己也不曾如此慌乱过,于是扔过马缰,自己溜达去了。
秦云摇头苦笑,看来自家公子对那小丫头倒是一往情深。
秦云牵着马寻到一条溪水,溪水边草地刚发出嫩芽。
秦云拴好马,从自己马背上取下包裹,拾些柴火,搭好一个简易帐篷,帐篷前燃起一堆篝火,再取些大饼和干肉烤起来,不会肉香和着饼香飘了起来。
秦云抬头见暮色低垂,也不知公子跑那里去了。正想着,忽然啪一声,一只还在挣扎的山鸡扔在自己脚前。赵暮秋从树上跳了下来,道:“拨皮来烤。”
秦云羡慕地拾起山鸡,在靴子里拔出短剑,到溪水边剥洗起来。这山鸡飞的很快,在暮色中,只有公子这样的人才会不带武器活捉一只回来。
两人山鸡正烤的香甜时,忽听一微弱声音叫道:“饿!救我!饿!”
两人相视同时拔出长剑,秦云蹑手蹑脚向那声音走了过去。
溪水边,一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趴在水里已经不得动弹,溪水已被染红,显然是受了重伤。
那人朦胧中见有人过来,忙伸出一只手,无力招手道:“救,救我……”还没有说完,已经饿的晕了过去。
秦云捧起些溪水洒在那人脸上,再用剑拨开那人披散在脸上的乱发,一张较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秦云一惊,凑近细瞧,那正是青山。忙收了剑,把青山扶到草地上,包扎好伤口,帮他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青山在昏迷中感觉着额头一片清凉,再闻着诱人的香味,顿时清醒不少。睁开眼一看,秦云亲切的脸出现在面前。
青山激动起来,无奈全身无力还十分疼痛,着急无奈叫道:“秦大哥,快去救她们!求你了!”
秦云扶起青山让他靠在一块石头上,扔给他一块肉道:“谁?”
赵暮秋在一旁冷冷道:““自己都伤成这样,怎么救人。”
青山咬一口肉喝一口水,嘴里含糊道:“青凤她们被一伙山贼掳走了!”
赵暮秋心里一惊,接连问道:“谁?流莺还是青凤?为什么?”
秦云见公子着急,递给赵暮秋半块烤鸡,恭敬道:“公子,休养片刻才能动身。不能为了一颗小石头而耽搁了进程。”
这个是他们在战场激进的时候风博用的劝语。赵暮秋心里很明白,只能把这个小石头拿去,才能更好的前进。
青山这时狼吞虎咽地吃完手中干粮,又跑溪边爬着喝饱了水,就想出发。
秦云招手让青山坐下休息,讲述过程。
原来牧县所属登州,此次从各阶层初选秀女二十名,准备派送进京,其中还不乏村女。登州过后就是官州,两个大城市一过就是这座大山,翻过大山再经过两大州府便到了京城。
姜家乃是大户人家,流莺怎么也不愿意和这些秀女共同前往,于是姜家拿着进京大选的通行证独自出发。谁料这个流莺乃是第一次出门,路上新鲜事物不少,引得她常常停车逗留,每经过一城,必要逛遍大街小巷,买足自己想要的东西,吃遍地方美食。
一路的流莺倒是潇洒了,可苦了跟随的婢女和护卫,青凤及总婢女劝不住,只得和姜家护卫跟着流莺四处游玩。长长的数十来人在大街小巷穿行,偏偏又是出手大方。早引起旁人注意。若不是时间有限,这群人怕现在还未到官州。
刚经过巨川县,南山岭马寨便得到报送,说一早一美貌女子带着大量家仆和钱财路过此地前往京城。于是马寨寨主马司亮带上百人抢钱去。谁知,流莺一见热闹还不怕,亮出自己是进京秀女,以为可以吓退那伙人。
马司亮在此地有数十年之久,平日最多吓唬吓唬过路人留点钱,打发时间图个意思,也是英雄一样。自己另外有一大田庄经营着。司马亮知道秀女集体上路,早过了这个山,自己还特意去看了看太子要选的美女美不美,结果是不过如此。今天忽然见流莺貌美,可比前些天路过的秀女好看多了,又有大量钱财和家奴,怎么也不相信流莺的话,想想掳了上山要流莺找家人拿钱来赎回。流莺见不过是要钱的,放心下来,让红梅回家报信。可怜那几护卫,初期见抢劫,便奋不顾身撕杀起来,不出几下便被马司亮大刀砍死在马车前。余下婢女吓的两腿发软,全部被掳了上山关入牢房里。
马司亮正在为大伙办庆功酒,大伙喝的昏忽忽的,马寨从来没有来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一下闹炸开了锅,纷纷闹着上牢房想看看这个美女。马司亮一想,自己有病,干吗要钱,直接要这个人就可以了。于是又把流莺关进了房间,派人去杀那红梅,再让众人去置办夜间的婚礼。流莺一看糟了,忙叫道自己不是小姐,青凤才是。
马司亮醉眼一望,青凤面庞秀丽、身段婀娜,望上去脱俗飘逸,只容色枯黄,心想此女子营养不良如果养养必比那女子还美,真便宜自己了,又得一美女,便一起关入房内,不做理会。
青山见登州入选名单有青凤,忙告别了奶奶,在官州等候想见上一面。谁知道秀女过了巨川县,自己依然未见到青凤,正在纳闷回家中,却见红梅神色慌乱,直奔官州,后面还有两人追杀。青山暗道不好,跳出拔剑相助。无奈红梅依然死在了那两人手中,那几人见目的达到也无心和青山继续战斗,匆匆而去。
青山掩埋红梅时发现腰间一封信,是流莺写给刘氏赎回自己的。青山见那些人追杀红梅,明白了七八分,决定独自一人上山先探察一下。不料才到半路,就被马寨人包围,刚才杀红梅那两人也在里。
原来那两人见青山会武,担心自己对付不了,回去找了帮手来处理这个,免得通风报信。
混战中,青山受伤跳下虎口崖,那些人见青山伤重,料想逃不出南山岭,又见天色已晚,赶回马寨参加婚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