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和青凤大惊失色,跑了开去。
赵暮秋见流莺长裙逶地,十分不便;青凤拉着流莺也跑不快,忙一手抱一个到一旁放下。
流莺一惊,怎么能让这男人碰我。却见赵暮秋温和望着青凤,再一看羞红脸的青凤,暗思或许有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公子!”赵暮秋刚放下两人,就见玉堂带着数百官兵来到,当下立了一旁观看。
秦云见玉堂到来,精神振奋,一剑刺伤一个,叫道:“玉兄弟,这帮人居然抢了我们未来的夫人!还要伤公子!”
玉堂早见旁边一丽人和一羞红脸的青衣小婢,却不想是未来的夫人。丽人艳丽高贵,正冲自己感激地一笑。玉堂不由的心波荡漾、全身酥软,心道:如能得此佳人,那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青凤眼尖,见青山衣衫破烂的走了进来,心里感动,握了青山的手道:“哥!”青山终于又听见青凤的声音,傻傻笑了。
司马亮见如此多官兵举着火把围了山寨,刚才自己还一点不察觉,真是后悔。再一听秦云叫喊,才知道自己犯了天大错误,这女子怕真的是秀女,要不就是某大官内眷。心念如此,自己酿成大错,只得放手一博。想着舞动大刀,砍了过去。刹那间,官兵倒下不少。
青山正火大,一见司马亮如此张狂,和秦云一个眼色,两人同时举剑刺向司马亮。
这时,玉堂已命令官兵把寨中剩的土匪全捆绑了进来,跪在院子里,喝道:“住手!否则我一个一个全杀光他们!”
司马亮一见自己几近两百人的寨子如今只剩下这数十人,悲痛而来,放下刀认输。
师爷一见,立刻叫道:“不可!胜者为王!败着为寇!一旦落入他们手中,我们连寇都不如!何来尊严!还有家人!”说完便向靠在脖子上的刀使劲一抹,当场丧命。
其他人见师爷不想连累寨主以及家人,纷纷学他,顷刻间全部丧命。
司马亮见如此,一股气上来,脸上肉搐动着,使出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双手舞刀,冲进官兵群里狂杀起来。
一旁流莺见血气冲天,晕了过去。青凤和已解救出来的丫鬟忙扶进房内。玉堂忙护卫在侧。
青山和秦云见司马亮几近疯狂,互望一眼,同时出手,只数十招,司马亮就掉了兵刃。
司马亮见自己几次不过顷刻间便被对方夺去兵刃,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及自己和寨中兄弟家属都是安置在山下农庄里,不能对不起手下兄弟们,再见赵暮秋风度翩翩,料想也是君子,于是抱拳道:“请阁下放过我们所有家人。他们无辜!”
赵暮秋为刚才那些刚自杀而亡的小喽罗们震惊和佩服着,这个司马亮刚才那场战斗勇猛刚健,对下属爱护,下属又如此佩服司马亮,如果自己的手下在战争中都是这样的想法,那里还有不胜的仗!此刻见司马亮来求自己,明白这个勇士不到最要紧关头不会轻易求人,有心拉拢他。当下答应道:“他们本是无辜。我们自然不会追究。至于你,我想邀请你到我府下做护卫,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马亮回头见这些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兄弟,倒在地上,心里伤痛无法描述,一个一个走了过去合了眼,到师爷那里,更是浊泪而下,无声而泣。半响,司马亮提着刀站了起来道:“多谢阁下瞧得起我!请守承诺,不要追究我们的家人。但是,这些弟兄为我而亡。我不能让他们白死!我们生死相随!”说完,刀一抹,倒了下去。
秦云暗叫不好,赶过去一看,司马亮已经气绝身亡。
赵暮秋赞叹司马亮是条汉子,吩咐众人埋了山寨所有人,烧掉山寨。
这时天亮了,清晨的鸟啼依然清脆。
赵暮秋吩咐众人收拾好山寨所有物品,满满的竟然装了十来车。赵暮秋望着这些物品发愁,对秦云吩咐道:“你去寻寻这些人的家人在什么地方,派人把这些物品一半分发了吧。别的什么都别说。另一半分发给今日的弟兄,透露今日事半句者斩!”
流莺在一旁听了暗自高兴!这下不会有人说出去了。再一瞟周围的丫头,见其中一人站在最后,低着头萎萎缩缩,流莺心下大疑,问道:“你怎么了?”
那丫头正是被师爷带去那位,当时秦云绑了师爷后,没有太在意她便离去。她见自己自由了,便偷偷跑出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谁知刚走到院口,就遇见几位小喽罗,立刻被按在地上拔光衣服,羞辱一番,一直到官兵前来杀死那几名小喽罗。
此刻,她两眼含泪,衣衫破烂,站立不稳,众丫鬟一看,早明白怎么回事情,均不敢细问。却不料小姐忽然如此一问,她越发往后躲起来。
流莺又恼又愧上前几步,见状一个巴掌打了过去,道:“如此不中用!自己下贱了别连累了我姜府!将来如何做人!”
那丫头本有一死之心,再闻流莺如此言语,泣不成声,一头撞向墙去。
没有想到小丫头如此刚烈,青凤等人并不防备,慌乱中抢去看,那丫头已经满脸是血,抽搐几下便死了过去。
青凤手发抖起来,指着流莺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天刮起了大风。
“变天了。”赵暮秋自言自语道。再一看这边乱成一团,疑惑地走了过来。
流莺担心事闹大,先道:“她不堪侮辱。自寻生亡。这些该死的贼子。”
赵暮秋听她说话声小,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怎么了,最后一句竟然没有听清楚。再看青凤,已经回头和众丫头围了起来,给那丫头梳洗穿衣。
众丫头敢怒不敢言,含泪掩埋了那丫头,默默挤了一个马车,回想着这一天一夜的经历,不会个个都困的睡了过去。
经过这次山寨事件后,青山决定不离开青凤,直到自己能确认她安全为止。
赵暮秋一直以为流莺便是青凤,青凤便是流莺,但是昨晚见是两个女子,并且穿着打扮绝对是两人。流莺和大多数富家小姐一样,而青凤依然是青衣打扮,显然不是姜家小姐。但是为何那日姜夫人对自己撒谎?还是姜家本是两个女儿?赵暮秋百思不得其解,回头见青山守护在丫头的马车外并排而行,于是招手让他过来陪自己说话。
“青山,青凤是姜家小姐还是丫鬟?”赵暮秋决定单枪直入。
青山经过那事情后,对赵暮秋是佩服的要紧,见他招呼自己,赶快跑了过去,却不想赵暮秋问他这个,望着赵暮秋冷峻的脸回想起刚见他时的那幕,疑问道:“你不是知道的吗?我们牧县都知道你定了姜家小姐呢?”
赵暮秋见他不回答自己,只得婉言道:“当日我并没见过姜家小姐。”
在这个年代很多人都遵从父母安排,青山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赵暮秋才奇怪,和自己说这些闲话。但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愣愣的不回答。
赵暮秋见青山发愣,只好开导他道:“这次到底是谁要进京参选?”
青山道:“青凤呀。但是也不是她。是小姐。”见赵暮秋疑惑地望着自己,一激动更是解释不清楚。
赵暮秋却大致已明白了怎么回事情,拍拍青山的肩膀道:“我们看看谁跑的快!”说完吆喝着跑了前去。
青山不愿意落后,忙跟了过去,觉得赵暮秋怎么怪怪的。其实这个也不怪青山,他自己也不明白其中奥秘。
直到看不见了车队和人,赵暮秋才停了下来,等青山上来,才细细问起来。青山这时才明白赵暮秋不过想搞明白自己玉佩到底给了谁。当赵暮秋知道流莺代青凤选秀的时候,忽然放下心来,决定一到京城便要回自己玉佩。
玉堂见公子远去,忙重新调整队伍,自己护卫在流莺马车旁。这时风起,吹开窗帘,玉堂见里面的玉人在车内早睡了过去,熟睡的面孔如艳丽的牡丹,一时竟看呆了。早春,风陡峭,玉堂跳上马车,把窗帘拴好,脱下披风披在流莺身上,放下门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