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弦月昏睡在药炉,被他强迫吞药的薛鸿雪此刻趴着地牢之中,还未从那一脚的重踢下爬起来。那一脚,虽未伤及性命却让她五脏六腑一阵翻腾,此刻她不得不靠着自己微弱的内力调息,药性随着血液的奔走慢慢转化,渐渐地被体内完全吸收。
短暂运功后,薛鸿雪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热烘烘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一股热流从丹田朝着百汇走去,那股突然冒出的真气在她体内行走一周天后,再次归于丹田,薛鸿雪顿时的身体充满力量。
她早年曾跟着父亲学武,但父亲说她力量不足轻盈有余,便找来护院师傅教了她些移性换影之术,只是年幼的她并不好学所以只会点三脚猫功夫。
后来父亲发现她对药理很感兴趣,又找了些医书穴位图给她,薛鸿雪便自学会了一点医术。
随着力量的充盈薛鸿雪感到体内带来的还有一股强大的欲望,一种想要发泄得到某样东西的快感吞噬着她的神智。
牢里的人刚见识过她的胆小懦弱根本不把这个脸色不停变换的小女孩放在眼里。
看着她从地上爬起来后就一直傻站着,其中一个忍不住上前去,虽然这女人年纪小了点身材干瘪了些,不过对于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来说能有女人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挑三拣四。
以往进来的女人统统遭了他们的毒手,最后落得个下体失血过多而死的下场。还记得上一个女人在他们身下苦苦哀求无果,最后咬舌自尽,弄得一大群男人没了继续下去心思。
今日断不能让这个女人也咬舌了。
打定主意的男人大步走上去,粗壮结实的胳膊就想拖她,谁料还未碰到她的手就被薛鸿雪一脚踢开。薛鸿雪猛然发难让这个没有防备的男人措手不及,慌乱抵挡下被她全力一脚踢中胸膛某处,他忍不住痛呼一声,巨大身躯倒地扬起红色的灰尘。
薛鸿雪没有给他起身的机会,像只饥饿嗜血的狼猛扑上去,她冷静沉着的从发髻中抽出唯一一支装饰品对着那人侧颈狠狠插去。
出手狠辣利落,一切发生不过转眼之间。
“啊!”一声痛苦哀嚎,那人捂着脖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血水从他的指尖潺潺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她手中发簪狠狠抽出又再次插了进去,那人血流如注霎时没了生机。
薛鸿雪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却毫无感觉。看着地上的尸体,她无法相信这个冷血动物居然是自己。她想要停下来却像牵线的木偶般,无力的看着自己机械的拿着银簪往那人心脏处一下一下狠插刺下去。
血,喷涌而出,迷了她的眼。
“啊啊啊…”她猛地扔掉发簪尖叫起来,凄厉的高音回响在地牢之中,墙外邵言抱着长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成群结队凶神恶煞的朝着她靠近。
此刻的薛鸿雪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嘴还大张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偏过头木讷的看着他们,狭长的眼睛已然全红没有一丝眼白,嘴角勾起的冷笑看上十分去骇人,但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稍稍停滞后便围了过去。
她手中银白长簪带了点点红色血迹,尖锐的发杆被她抓住手中,看着血从那手指间一滴一滴滑落,一种莫名的快感从她心中升起,闻着那股血腥的味道,她顿时化身修罗浑身煞气的站在那里。
一种化作猎物的错觉让众人选择先下手为强。
在她手中银簪划动那一秒,厮杀正式开始......
半个时辰后,薛鸿雪虚弱的推开了地牢大门,外面的邵言从墙上起身看着她渐渐恢复神智的眼睛,上前,她一个趔趄昏倒在他怀里。
他看着不知何时伸出的双手稳稳接住了这个满脸血污的人,大牢里冲天血气让他狠狠皱着眉头,此刻手里人被血水浸透的衣裳粘粘糊糊,手里紧紧握着的银簪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上面糊了一层血迹。
邵言把她放在地上,推开地牢半掩的大门。
黝黑冰冷的眸子狠狠一缩,手中长剑抱的越发紧实。昏暗潮湿的地牢没有一个活口,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无一列外都有一处致命伤,那是死穴。
血液中几个拇指大的暗黑小石头毫不起眼的静静躺在那里,邵言一掌下去,小石子化为齑粉,消了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