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上京纷纷扬扬的流言接踵而来。
窦虎威刻薄大将军独女,栽赃陷害她偷东西,结果却是贼喊捉贼,小偷居然是自己儿子。
这种事情一时沦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热点。
哗啦啦——
将军府西院的一间屋子里,瓷器茶盏碎了一地。
窦青含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
朱艳着急的劝道:“老爷息怒啊,这件事情也不是儿子的错,都是窦紫那丫头害的!”
窦虎威的脸崩的很紧。
不只是窦紫,还有那个一号当铺!也不知道背后的东家是谁,居然一点都不买他的帐!可恶!
看来,仗剑阁那笔生意还是要催一催,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早该死了!五年前没能弄死她,算她命大。仗剑阁可是从来没有失过手的!他就不信这次她还能那么好命!
回身一脚踢在窦青含的胸口,窦虎威发怒:“不是他的错?他偷拿了自己亲妹妹的簪子去当铺典当不是事实吗!你这该死的不成器的混账!也不知道家里被他偷了多少东西去!我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儿子来!”
窦虎威那一脚踢的不轻,窦青含闷哼一声,心口大恸。此时又听亲爹一番数落,心中更是失落,脸色惨白。
朱艳心疼极了,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连忙跑过去扶住窦青含,一只手心疼的抚着他的胸口,不停的问:“疼不疼?儿子疼不疼?”
“疼死他算了!混账东西!”
窦虎威恼怒极了,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将军府东苑,窦紫正在院子里斗蛐蛐。
一旁的石桌边,一名青衣女子面目冷凝。
溢彩在一边笑的谄媚,殷勤的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流光姐姐,这段时间辛苦了,其实小姐也是很挂念你的。”
窦紫在斗蛐蛐的间隙回头,对流光笑:“快来玩啊流光,这些小虫子还挺好玩的呢。”
流光捏了捏眉心。
窦紫又笑:“流光美人别生气,最近给你增加了工作量,我很抱歉。”
流光哼了一声。
“小姐,你最近惹的麻烦不是一点两点。”
以前小姐也没少招惹麻烦,可是这次居然惹上了大秦战王!
这段时间不仅是她坐镇的仗剑阁,连袭颜的花月楼也频繁被秦寒天照顾,简直不堪其扰!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窦虎威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仗剑阁暗杀小姐!
“小姐!属下早就劝你收拾掉那一家子,包藏祸心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是是是,我知道了!他们不是有流光你看着的吗,能出什么乱子啊。”
“小姐!”流光不赞同的皱起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幸好这次他们找上的是仗剑阁,若他们找的是别的杀手……”
窦紫连连点头,看上去像是十分赞成流光的说法,脸色却是不以为然。
流光捏了捏眉心,对窦紫实在无语。
“小姐,窦虎威已经催促仗剑阁动手了。你让袭影接下这个任务,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窦紫一顿,手中逗弄蛐蛐的动作停了下来。
回头扬眉,脸上带了一抹笑意:“他忍不住了?”
想想也是,最近上京中的流言对他们一家极为不利,想必窦虎威已经是恨极了她。催促袭影尽快杀死她,也是在意料之中。
想起五年前自己出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一睁眼胸口就是一个血窟窿。当年她为了养伤,可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想起当年的事情,窦紫虽然是笑着,眼中的冷酷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小姐,这件事情之后,还是尽快收拾掉那一家人吧。”留着实在是个隐患。
窦紫点点头。
要知道,她也是很讨厌窦虎威的。她也很想收拾掉窦虎威呢,只是这一次,她要他们再也无法翻身!
“溢彩。”
“小姐,奴婢在。”
“乖,易容成我的脸,然后把自己弄成重伤的样子。之后几天就委屈你了。”
“是,小姐。奴婢不委屈。”溢彩重重点头。
窦紫扔掉手上的细棍,拍拍衣摆,站起身来,对流光道:“让袭影来护着溢彩。”
若她只是重伤的话,难免窦虎威不会做些小动作来让她死亡。让溢彩扮成重伤的她,她就得保证溢彩的安全。
“属下明白。”
上京寒王府,书房里容貌俊逸的男子面上露出几分惊异。
“你说什么?”
秦生面无表情的低下头,重复一遍:“窦大小姐近几日没有在赌坊出现,是因为她遇到刺杀,重伤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