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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戏说恩仇(一)
作者:司晨客 时间:2018-05-22 19:33 字数:3496 字

  马玛丽在阴皇后宫中侍奉。这些日子里,作为一个颜控,她看尽了百媚千红、或俊朗或美艳的男男女女,也曾经对每个人做出精准严苛的点评及打分。<br>  <br>  马玛丽品鉴过对容貌自信且自恋的太子红脖子刘庄,也观赏过自称长得很像刘秀年轻时候的山阳王刘荆,甚至也偷窥过据说最得郭皇后喜爱的小儿子刘焉的相貌……<br>  <br>  算起来,光武帝的男性血亲姻亲,她见了个遍,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男子。<br>  <br>  他脸颊的轮廓依稀有几分刘庄的影子,却比刘庄温和圆润一些,肤色皎洁,宛如明月清辉;眉眼和山阳王刘荆有五六分相似,却秀彻脱俗,清冷入骨,烟火气全无;他的鼻子挺秀,和刘焉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br>  <br>  马玛丽并非蠢人,结合基因遗传学的推论,眼前这人的身份也推演得七七八八了:可恨!他竟就长着一张姓刘的脸,想来定然是渣男刘秀和郭皇后所生子女中的一人。<br>  <br>  再联系一下阴丽华宫中请安的情况,此人她既然从未见过,除了那位长期称疾闭门不出的前任皇太子刘疆之外,还有哪个?<br>  <br>  一时之间,马玛丽心潮澎湃,难以自持。<br>  <br>  刘疆相貌犹在其次,关键是那种失势皇族的忧郁光环无时无刻不环绕在他身旁,便如同一个美貌值翻倍的buffer,令人心折不已。<br>  <br>  若是她在初到地球之时遇到刘疆,难免怜爱之心大起,不分青红皂白,先化作一个蛋,引诱对方去探寻,便如同……便如同当年对待老头子马援的那般。<br>  <br>  只是,如今……<br>  <br>  如今她已成为老马家的女儿,担负着老头子死后家族重兴的重任,便不能过于任性。<br>  <br>  眼前这美人姿色气质虽好,无奈气运不佳。先太子这个身份,注定在将来新帝登基之后为人所忌。这不是一句兄弟情深能打发的事情。和这个美人走的太近,自己自然安然无恙,老马家只怕有几分受不起呢。<br>  <br>  不过,马玛丽又一想:管他呢!古人曾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只要美人儿伺候自己妥贴,就算为他杀个几万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地球这种低智位面不值得呵护和留恋。美人儿高兴最重要了!<br>  <br>  一瞬之间,马玛丽心中闪过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念头,然后,她抬起头来冲着美人儿灿烂一笑,轻声说道:“殿下,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您也对听壁角如此感兴趣,不如,一起听?”<br>  <br>  马玛丽猜得一点也不错。站在她面前的年轻男子正是从前的皇太子、如今的东海王刘疆,不过,这个素来聪慧沉静的男子已经被马玛丽这番不着调的言论弄晕了。<br>  <br>  刘疆苦辞太子之位后,常年不在愁中即病中,故而深居简出。光武帝对这个儿子也颇多爱怜愧疚,免了他晨昏定省。<br>  <br>  但郭皇后是刘疆亲生母亲,母子情分已是不同,如今听闻他母亲抱恙,他自然免不了探望。<br>  <br>  想不到刚行至母后寝宫之前,便见一个影子在窗边偷听。于是,出言叫破自是应有之义。<br>  <br>  马玛丽毫无畏惧地抬起头来,刘疆看到一张灿烂的面容。此时雪过天晴,霁然中有着彻骨的寒意,这女孩面上的笑容却如冬日的骄阳一般,驱走严寒,令人眼前一亮,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气息。<br>  <br>  偷听是不对的,谁知道她是哪家派来的奸细。这些事情,刘疆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更明白。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此时此刻,他反倒不想去想这些尔虞我诈、阴暗险恶的宫廷斗争,他感到无比地厌倦。似这样明媚的女孩子却是别家的探子!后宫还能不能好了!母后不是皇后了,太子之位也让给他们想选的人了,还要怎么样?<br>  <br>  他宁愿同她一起站在走廊里,互相不说话,什么也不去问,不去想,互相傻傻地看着,静静地享受着生命里的美好时光,就如同他什么都不知道似的。<br>  <br>  然而很快地,这种妄想就被冷冰冰的现实打破了。<br>  <br>  寝殿的大门随即打开,刀疤妇人燕娘站在门口。看到刘疆,她恭谨地屈身行礼,然而待到她望见马玛丽时,嘴角便露出一丝诧异来。<br>  <br>  其实马玛丽自己不知道,她在宫女当中相当的有名。而这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br>  <br>  一方面是她相貌出众。由于光武帝刘秀气量狭小,容不下马援的缘故,连带着他的子女也受到了连累。再加上马玛丽请求入宫的上书中口气太大,激起刘秀的逆反心,原本做妃嫔绰绰有余的相貌如同明珠蒙尘,成为一个小宫女。但这些情由,宫中女侍自是不知。看到她这样出众的相貌,难免会议论纷纷,猜测着她何时飞上枝头做凤凰。<br>  <br>  一方面是她确实仗义能干,颇重朋友之义。许多很麻烦的事情,如纺布,洗衣,扫地等,往往工作量极大,时间又紧,每当这个时候,马玛丽就会主动跳出来,说你们去休息,这些事情她来做,然后,第二天大家就会发现一切井井有条。她这样的人,小宫女们又有谁不喜欢的?<br>  <br>  除此之外,像刀疤妇人这样精于世故的年长宫女,多多少少还看出几分马玛丽和宫里几位皇子及皇子姬妾的关系有些错位。少年慕色而好艾,几位皇子难免对这位皇后宫中容貌最出挑的宫女多几分关注,虽不及爱,但已经引得皇子姬妾多有提防,生怕她就此攀高枝的,又岂只是一个贾姬而已?只是她本人却一副恍然未觉的样子,同那些姬妾们亲亲.热热,宛如亲生姐妹,不知道是真心如此,还是另有图谋。<br>  <br>  无论如何,刀疤妇人都觉得,马玛丽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看似天真烂漫、实则深不可测的人。似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她家一向与世无争的东海王殿下在一起?她可猜不到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突破北宫宫门侍卫的防线,大大咧咧地来到此处。她听到此处喧哗,却没听清楚两人究竟说的是什么,自然认为是东海王殿下事先和马玛丽相识,带这个小宫女来此处的。想到这里,不觉多看了马玛丽一眼,面上忧色更重。<br>  <br>  刘疆神色自若地和刀疤妇人打招呼:“孤来探望母后。这个小宫女……”<br>  <br>  这等阴差阳错的误会自然是三言两语便能澄清的。可是马玛丽脸上的诚恳神色却叫人难以拒绝:“我就是想见见郭皇后。我还没见过她的样子呢。就一眼,就一眼,行吗?”<br>  <br>  这般幼稚兼跳脱的话语,和她灿烂的外表极其违和,刘疆和刀疤妇人闻言都默然无语了。这是……这是一个奸细应有的态度?<br>  <br>  刘疆和刀疤妇人都不是傻子,寝殿里的那位,是他们拼了性命也想护持的人,如何肯放马玛丽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进去?<br>  <br>  然而已有清冷的声音传来:“是谁想见我?早说过了,我哪里还是什么皇后?”<br>  <br>  马玛丽兴奋地沿着声音望了过去,然后她看到了一个身穿素色衣裙、梳着少女发髻的中年女子,她的眼睛再次发直了。<br>  <br>  郭圣通!她才是郭圣通!怪不得刘秀命人把守北宫宫门,似这等女子,他自己既然见不到,自然也不许别人看见!<br>  <br>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女子能有如此清澈的眼神,就仿佛从前的那些岁月、那些甘苦冷暖全都不存在似的。岁月宛如一条缓缓流动、永不静止的河流,从她眼睛里流过,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是真正看透了世态炎凉才能拥有的返璞归真,简单率直。这样的眼睛,宛如一面最清透的镜子,会让一切心思苟且的人自惭形秽。<br>  <br>  “在我的眼睛里,你是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马玛丽赶紧行大礼,由衷地赞叹道。她所说的世界,自然是指地球而言,横竖这年代的人们也理解不了超越这片大陆的存在,不是吗?<br>  <br>  “听说世上女人之尊贵,莫过于皇后。所以我想不出别的词称呼你。”马玛丽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她这番说辞,在外人看来颠三倒四,古怪无比。<br>  <br>  郭圣通却没有计较她言语里的怪异之处。大概是因为,她见多识广,经历过大风大浪,所以,不在乎了?<br>  <br>  “你错了,皇后之上,还有太后。”她淡淡说道,从话语里竟然听不出一丝情绪。<br>  <br>  可是马玛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她。<br>  <br>  马玛丽一转身,就看到了宫殿墙壁上一副木刻的字,轻轻念出声来:“阴贵人乡里良家,归自微贱。自我不见,于今三年。宜奉宗庙,为天下母……”<br>  <br>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将这幅笑死人的圣旨刻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某人又当又立,政治婚姻秀真爱,注定为后人嘲笑。你怎也忒地看不开,难道你以为梳个少女发髻,就可以掩盖你被小白脸利用的事实了?美女,想开一点,他利用了你,你不是也玩弄了他那么多年吗?算起来他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在用心地侍奉你,现在他老了,不中用了,在眼前晃还碍眼,何必呢?”<br>  <br>  只听得“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刀疤妇人惶恐地睁大眼睛,仿佛听到了最荒诞不羁的言论一般;刘疆脸色铁青,分明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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