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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36
作者:虎爷 时间:2018-05-16 20:53 字数:3066 字

回宿舍的路上,她左右为难,打心眼里渴望得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良机,因为在本土学日语跟在日本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概念。但是她现在毕竟跟以前不一样,用顾晗的话说是个“有家室”的人,离开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必须要顾虑到他的感受和意见。

已经中午,估计他要么在宿舍要么在食堂,所以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他,试探性地问问,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左柠回来换身衣服,又蹦蹦跳跳地走出去。

顾晗正吃饭,听见若夏的声音心情十分爽朗,一边嚼着红烧肉一边说话:“老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指示?”

“没正经”,她笑笑,提前打好的腹稿并没派上用场:“顾晗,我是说如果啊,我去日本留学一年你会支持我吗?”

“门都没有,明年一毕业你就老老实实地来北京找工作或者考这边的研究生,我已经忍耐到极限,必须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你别去留什么学,我可不敢冒险放你到那么远的地方,等我一毕业咱俩就直接领证结婚你当家庭主妇算了,反正我有很多压岁钱,到时候再加上我的工资,足够养活你跟孩子”,他说得振振有词,仿佛自己是个一家之主,对宁若夏的未来人生大包大揽行使他的权力。

“呵呵,专横跋扈,我又不是你的奴隶,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虽然不满他的论调,但心中油然滋生出一份安全感依靠感。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放手定会让她终生后悔,好在刚有个眉目成与不成都要后看,拖拖看,兴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忙忙活活一个月过去,晚上皓月当空,若夏心情十分好。从连老师家回来路上,一边赏月一边想念顾晗,不知道他在遥远的北京是不是也对月感叹,于是翻出手机打给他,手机关机,她想可能没电,于是又拨宿舍电话。

那边接听即问:“请问找哪位?”

她问:“你好,顾晗在吗?”

接电话的男生迟疑了一下,十分不悦地嘲弄道:“这小子今天怎么了?真是艳福不浅,同学,真不巧,刚刚校花把他约出去花前月下,你晚点打来吧!”

说完不耐烦地咯噔把电话切断,不知听了多少声里面的嘟嘟音,她才意识到自己愣神足有三分钟。六神无主地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左柠不在,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好大头苍蝇似地拿起洗脸盆牙刷,跌跌撞撞往水房跑。也不知道怎么洗漱的,脸上湿漉漉没擦干净就回来了,爬上床放下帘子,坐在里面发呆,脑子里只重复一句话:校花把他约出去花前月下。

她懵了。

顾晗被程秧秧堵在图书馆门口,她委屈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眼泪直打转转:“我厚着脸皮打电话约你出来,不是请你当哑巴,你倒是说句话呀!”

梧桐树下,他静静地打量程秧秧:她怀里抱着书,在暮春的夜风中,倔强地紧抿樱唇,衣炔飘飘,像一支娉婷的荷箭。这么温柔如水又蕙质兰心的一个女孩,他的话一出口定是伤人不轻。但是今晚,他无法再忍耐下去,必须狠下心打消她的执念。

他吞吞唾沫,尽量委婉地说清楚:“秧秧,进一步,百尺竿头,退一步,海阔天空。”

“顾晗,我就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你的女朋友,我破天荒地相信女追男隔层纱,苦苦追你两年,可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铁石心肠,是不是我对你不够痴心还要继续考验我?”她哀怜地看着他。

“秧秧,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在我身上,我已经心有所属,根本就没有多余空间容纳别人,所以今天说个清楚,请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优秀男生找不到?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他差点歇斯底里地喊出来,平日的好脾气也有爆发的时刻,刚开始对她的行为还算理解,但是后面她越来越执着,反而让他感觉烦躁。

程秧秧被他如此一说,心中自是疼痛难忍,她管不住泪腺,梨花带雨让人动容:“好,我明白你的心意,顾晗,最后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诚实回答我,我比你的女朋友如何?”

“你比她漂亮,各方面都比她好,问题是我喜欢的是她不是你!”他狠下心拒绝,已经忍无可忍,拖下去对自己对她都不负责任。以前总想着顾忌她的面子不要伤害她,躲她几次让她知难而退,现在看他做得实在不妥,早就应该跟她摆明自己的立场。

“那好,我没权利要求你喜欢我,但是你也没权利阻止我喜欢你,我还会继续傻等下去!”她哭着,看他一眼,转身离去,给他一个让人心酸的背影。

何苦?人间自是有情痴。

顾晗在原地静立一会,感觉疲惫,掏出手机开机,打给若夏,他必须听到她的声音,才会给自己刚才残忍的伤害一个女孩子的行为找到合理借口:“若夏你在哪?”

若夏接起他的电话,心情未见得好,因为那个疑团在心里堵得不上不下,她问:“刚打你电话手机关机,干什么去了?”

“哦,在图书馆整晚看书,现在好累,老婆,好想抱抱你!”他撒娇。

她心顷刻冰凉透顶,恹恹地道:“我困了,你回宿舍早点睡觉吧,再见!”

“好,再见”,他挂断电话,只觉得她今天说话语气怪怪的,也并未往别处去想。

情侣间最大的障碍莫过于猜忌,若夏和顾晗也难逃此劫。

接下来一星期,她对他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心里堵个疙瘩却无力跟他求证,碍于面子再加上她本就是内向之人,尽管和左柠关系不错,这事竟让她羞于启齿。她就像闯进死胡同的驴,成日间胡思乱想,情绪越发低落,跟左柠那张被爱情滋润得不知东西南北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再有一件本该高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事,昨天田老师通知她学校批文已经下来,她可以去日本当一年交换生,如果成绩优异回来直接保研。催着她准备材料,学校要给她办手续。她一直犹豫不定,舍顾晗还是舍留学,实在难以抉择。这日中午饭后没事坐在图书馆发呆,又想起前晚那事,心中无比自怜。跟他在一起不是不自卑过,他各方面条件实在出色,而她“四大皆空”,衬在他旁边更像一根孤零零的野草。假如顾晗对她全仗着一股子新鲜劲,一旦哪天这劲头过去,他还能一如既往地对她好下去吗?一想到这个,若夏后背不禁发凉,藏在骨子里那些自卑的虫子开始啃噬着她,天生缺乏安全感的老毛病又犯病,总之对于前景越想越凄凉。忽然一股倔劲上来,一赌气回宿舍把证件带上去田老师办公室,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她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纳闷的何止宁若夏,顾晗在北京对她突然急速降温的态度也感到闷闷不乐,他检讨自己的言行并没有不当之处,她怎么就突然变得一如从前,对他冷冰冰的。打电话多半不接,发短信给她说正忙着,他越来越惶惶不安,再这样猜忌下去,终有一日会得心脏病。所以好不容易熬到周五,买好火车票连夜赶回来。

第二天一早,他把宁若夏堵在四川人家门口,才二十天没见,再见她,那表情僵硬得好似已经分离三年。

顾晗拉着她就往店后面走,那里是条死胡同没多少人走动,看着她的苦瓜脸,他愤愤地质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回短信?”

若夏倔强地看着他,一语不发,她厌恶他自己做错事说话还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

“你到底告诉我为什么呀?若夏,别再打哑谜好不好?你知道我在北京怎么熬过这一星期吗?”他态度软化下来,两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她盯着他的眼,里面完全是她熟悉的焦虑眼神,倒映出她的脸,完全看不出一丝异常,过了两分钟,她的眼睛朦朦胧胧,被泪水蓄满。

“别哭,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受委屈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五脏六腑拧在一起。

若夏平静一会,娓娓道来,说完就见顾晗笑得阳光灿烂,连左脸的酒窝都比平日动人许多。他宠爱地捏捏她的脸蛋,心满意足地解释:“真高兴宁若夏也会为顾晗吃醋,让我之前因为追你受过不下一百次打击可以找点心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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