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涔薄的唇瓣，性感地轻轻贴近她的耳，低哑道：“当家主母都未产子之前，其他做小的，哪怕怀了，都没那个资格生孩子……”

  更何况商业联姻，要借助邱家的财力势力，就必须哄得她邱若彤开心。

  这是豪门的定律。

  沐染置身于他怀里，他的危险，残忍，温柔……都是她熟悉的，他的温柔一度施展一点儿就足以让她崩溃沉沦，同理，他的残忍亦能将她彻底摧毁。

  贝齿几乎将嘴唇咬破，猩红的鲜血破唇而出，她发着抖：“我没有想过要做小！我没想过！楚君扬你可以放了我！让我走！！”

  沐染剧烈推搡着他坚硬如石的胸膛，想挣脱而出，“放了我……我保证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

  有力的臂膀牢牢地轻易控制着怀里的人儿，扣着她的腰和颈，楚君扬淡淡听着，却被她的最后一句话刺激到，眼神一下子冰冷下来，掐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高架栏杆上，全身抵着她的身体，寒气四溢，缓缓地看向了她。

  唇还是被她咬破了，血淋淋的招他心疼。

  五指阴森地扣住她的后颈，他嗓音冷沉：“……你说什么？……染染，你再说一句？”

  记得他们刚在一起时，沐染就做过无数次的剧烈挣扎，想跑，想走，想跟他讲条件叫他放了自己，却一一失败，可她楚君扬手段残忍无情，有的是办法叫她惧怕臣服，再也不敢有一点儿放肆。

  所以这一句，几乎是听得沐染浑身一抖。

  发抖的白色手腕，抖得越来越厉害，沐染抬眸看他一眼，眸色如血，可这一次事关她腹中的第一个孩子，她死都不能再隐忍臣服……她剧烈地挣扎着，想跑。

  “放开我……楚君扬，我受够了……这一次你休想再动我的孩子，你休想！！！”

  久违的闹腾。

  却每个动作都刺着他的心。

  最后，楚君扬扣住她纤弱的腰，等到她耗尽全身的力气都挣扎不动，身子一软倒下去，手撑住栏杆，低头猛然剧烈的干呕起来。

  一边干呕，滚烫的眼泪一边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这时，楚君扬才看到她裙子下面淌出来的猩红粘稠的鲜血，像是早就滴了一路的样子，他脸色一白，抱着她的手劲都忍不住软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他将她柔弱的身子捞起来，倚靠在自己怀里，哑声问。她果然苍白得如同一片花瓣，小小的手腕伏在他的衬衫上，不住地轻颤。

  沐染缓了很大一会，才抬起猩红的眸子，凝视着他，哑声问：“你要带我回去，做什么？”

  楚君扬为她的身体揪着心，缓缓沉声道：“邱家的人已经知道你怀孕的事实，染染，孩子不能留。”

  沐染苦涩笑了一下，如绽开的血色曼陀罗花，继续问：“然后，你就能放了我了吗？”

  楚君扬淡淡轻吸一口气，大掌扣紧她的后脑，在她额上一吻，哑声呢喃：“不……沐染，你要在我身边。”

  她眼眶狠狠一热，忍过了那股哭意，问得艰涩：“……到什么时候？”

  夜幕沉沉的降临下来，他凝视着漫天夜空，那里仿佛有他最美好的幻景：“等有一天楚家是我说了算，等有一天不再受制于任何人，我想要谁就可以要。”

  沐染闭眼，小腹那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许久不作声，楚君扬埋头看她，却见她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唇上血色尽失，有粘稠猩红的血顺着她的腿不可遏制地汩汩淌下，他脸色剧变，她抬起头看他，小手揪着他的衬衫，气息不稳，字不成句：“不要孩子，你现在就可以如愿了……只是我……可能等不了你……那么久了……”

  夜幕下，她软软的从他怀里倒下去，倒进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她的宿命中去……

  他脸色大变，仓皇地抱住下坠的她，低吼出声：“沐染！！”

  ……

  一见失身。再见倾心。三见由爱生恨。

  楚君扬，等连恨都一起耗尽，我终于，可以不再爱你了。

  ——沐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