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了。”
凤灼身上穿着宽松白色的浴袍,说是袍子,其实就是很轻薄的纱衣罢了,此时站起身来,那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长发被松松的束在头上,遗留了几根发丝,抚摸着她白皙修长的颈脖,虽然面上依旧覆着纱巾,但为其美艳诱惑中平添了一丝神秘,春梅看着如此惑人的凤灼,不禁呆住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凤灼已自顾自的走到浴房的屏风后了。
“姑娘,由春梅来服侍你沐浴吧。”
春梅快速跟上去,正要为凤灼更衣时,凤灼却侧身一避,伸手一拦,阻止了春梅的行动。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可是……”
“我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还是又春梅服侍姑娘吧。”
“你想监视我吗?”
“姑娘误会了,春梅不敢。”
“既然不敢那你就跟我滚出去!”
春梅将头低得更低了,沉默着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现在就出去,到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奴婢就在门外,姑娘有什么吩咐直管叫春梅。”
“我知道了,去吧。”
“……是,奴婢告退。”
春梅出去将门带上后,凤灼才慢慢向池边靠近,放低身子,坐在池边,芊芊的素手向那冒着热气的水池抚去,一圈圈的涟漪荡漾着。
“人都走了,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正漫不经心玩着水的凤灼,突然出声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而放眼四周,整个浴房都弥漫着热气,除了四方水池正“哗哗”的喷着水,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哪儿有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姑娘,果然聪慧非常,然佩服。”
“世间有谁敢在你无双公子面前称聪明呢”凤灼将手从水池中收回来,站起身,回头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一丝不见惊讶之色,仿佛早就知道他回来一般。
他明显武功高强,我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发现他的动静。不过是从听到那个流言的那日起,我就知道这陈谨然早晚是要来找我的,果不其然……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在的,只是多年对药材的钻研,让我对一切味道都很敏感,这陈谨然身上有股淡淡的龙涎香,想来是多次出入宫廷沾染上的吧。
“姑娘说笑了。”
陈谨然夜闯叶府别院,虽被我发现了,但却一点都不惊慌,依旧是那副悠然儒雅的样子,连嘴边那标志性的如沐春风般的笑,也没有一丝变化。
“无双公子深夜独闯女子闺房,被发现也不见一丝慌乱,无双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阿”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但他依旧面色不变,目光清澈的看着我。
“姑娘,说笑了。在下无意冒犯。”
“这还叫无意冒犯。”
我目光一凛,在一个女子穿着如此单薄的情况下,突然闯入还叫无意冒犯!那这被世人儒生称颂尊敬的无双公子,不过也是个登徒浪子罢了!他此时也注意到了我的衣着,微微偏过头,不再注视我。
“我来时也不知道姑娘会正好在沐浴,我想避开时,姑娘就发现我了。”
“无双公子这话说的,难道是我的错了。”
“姑娘言重了,此时自然是然的错,然在此对姑娘赔个不是”说着陈谨然就弯下了挺拔的腰杆,对凤灼行礼道歉。
“道歉吗……那你该感到抱歉的可不止这一件事吧”要不是因为他,我的计划至于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吗!我谋划了那么久,才等到这一个机会,要是我的计划因为他而功亏一篑的话,那我多年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简直不可原谅!心中的愤然越烧越旺……
“嗖”凤灼抬手发出一连串的毒针,陈谨然显然没料到,凤灼会对他出手,但仅仅一愣,就一个翻身轻松躲过。凤灼正想再发一波,谁知那人却身影如鬼魅般,一下就钳住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凤灼双手被束,挣扎无果,只得用脚向陈谨然踩去,可陈谨然显然是料到了,一个屈膝,又把凤灼的脚给固定住了。
“姑娘为何突然出手?”
“放开我!”
“若然放了姑娘,只怕姑娘还是会对然出手吧。”
“哼!放开我,不然我可喊人了,叫大家来看看堂堂的无双公子,青年丞相此时是怎么对一个弱女子的!”
“姑娘要叫就叫吧,反正外面关于我们的传闻也不少,不是吗。”
“你!”他说得没错,要是此时来人了,那我跟他的关系更说不清。
“既然不叫人了,那姑娘还是说说为何要对然出手吧。”
“怎么,对付毁人清誉的登徒浪子,也要理由吗!”
“姑娘,是说红袖招那件事?”
“不止是那件吧,无双公子现在做的又是正人君子会干的事吗?”
此时凤灼的纱衣,已经在挣扎中,半褪下来,露出光润的肩头,优美的锁骨,丰满挺俏的身材,因为刚刚的激烈挣扎,此时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而他在她的背后,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将她紧紧的困在怀里,越发衬得她娇小,这个姿势就像爱侣在亲昵的互诉情话一样。而陈谨然一贯平静的脸上,此时竟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对不起,确实是然冒犯了姑娘,然现在就放开姑娘,然后马上离开,希望姑娘能见谅。”
“……你放开吧”凤灼将贴身放着的匕首,暗暗的拿在手中,待陈谨然的手一放开,她回身就是一刺,陈谨然没想到,凤灼手中竟有武器,此时又突然出手,饶是他武功再高强,这么近的距离,即使勉力躲过了但胸口依然被划了道口子,鲜血不断的从他的伤口处流下。
陈谨然看着自己流血的胸口,抬头看着面前握着匕首的凤灼,神情看不出生气没有,依旧平静的对凤灼说:“桃夭姑娘不觉得出手太狠了吗?”
“对付无礼之人,我还嫌轻了。”
“没想到,桃夭姑娘的心肠如此歹毒。”
“我就歹毒又怎么样!”这把匕首是他专程为我打造的及笄礼物,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没想到他竟躲过了,不过即使只是被划了一下,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吧。
我举起手欲再刺他一刀,谁知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原本浴室地就湿滑,我一挣扎,脚下一滑,身体就失去平衡,向池中倒去,连带着拉着我手的陈谨然也跟着我向水中倒去……“嘭”的一声,顿时水花四溅。
我不会凫水阿,在落入水中的那一瞬间,我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口,水就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面纱叶被水流冲掉了。我越是挣扎就下落得越快,鼻口内全是水,为了不让水涌入得更多,下落得更快,我尽量屏住呼吸,不再挣扎,但渐渐缺氧的大脑,让我的意识也随着身体的下落,儿渐渐的模糊了,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