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上官郎。叶风不止一次的听郑青月跟他诉说过这个人的可恶,但是她又没有丝毫办法可以摆脱他。
他,叶风,竭尽所能地讨得郑青月的欢心,一方面是出于自己对郑青月的喜爱,另一方面那就是出于对郑青月的同情了。
现在叶风看着上官郎,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恰恰相反,他很鄙视那个人。他怎么看他都觉得他不够跟自己竞争的资格。
所以当黑衣手下一松开搀扶着叶风的手臂,叶风失去助力瘫坐在地上之后,还不等上官郎开口问话,叶风先说话了。
“你是上官郎?”因为软骨散药力的作用,叶风说这两句话,已经耗尽了刚刚积攒起来的全部力气。而且也只是发出了有气无力,勉强可以叫人听到的音量。
“你是叶风,孟国的二皇子,你既然知道我,想必也知道我对郑青月的感情了?”上官郎没有想到,叶风会先于自己开口说话。
虽然刚才叶风说的话,声音很小,而且毫无力量可言,但是已经抢占了先机。上官郎心中不免有些发怵。
看来这个叶风极为不好对付!也罢,我已经做了第一步,我就不怕走出第二步。郑青月,得不到你的人不是我,而是现在这个有气无力苟延残喘的孟国二皇子,叶风。
“哈哈,哈……你是谁我不关心。你对郑青月如何,我也不管,我只知道,我跟郑青月浓情蜜意,两情相悦。她――郑青月喜欢我;她是我的女人。旁的人还能怎样?”
听着上官郎的问话,叶风傲然一笑,侃侃而谈,丝毫没有作为阶下囚的自觉。他就是看不上上官郎的这番做派。
女人的心,不是靠强硬的手段得来的。可惜,上官郎并不明悟这一点。
“你的女人?你的意思是你跟郑青月之间早已经山盟海誓不离不弃了?更或者,你们两个已经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上官郎听到叶风的回话,心中虽然暗道自己所料不差,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看来,郑青月,那是一个冰山美人,岂是谁能够轻易得到的?谁承想,眼前这个孟国的二皇子叶风却敢于跟他明言:郑青月是他的女人。
这是何等的狂妄,这是多么令人心伤。郑青月居然会跟一个异国皇子交好而置他上官郎于如此难堪的地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很好!你真的挺好!”上官郎双目炯炯,瞪视着瘫坐地上的叶风,咬牙切齿地连道三个好字。
叶风还未觉得如何,却发现一旁站立的黑衣人们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切,一群胆小鬼!”不齿地笑笑,叶风没有回答上官郎的三个好字。
但是那些黑衣人心里却是明白,眼前这个瘫坐地上的孟国二皇子――叶风恐怕是凶多吉少,自身难保啦。
果然,已经怒极恨极的上官郎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对着叶风身后的那些黑衣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那些黑衣人早就知道该进行什么了,自然不会多跟叶风废话。他们一见到上官郎的点头示意就知道该干什么。
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壮汉一拥而上,把叶风从地上拽起来,拉到三号密室旁边的一个小暗间里面。片刻功夫,里面就传来各种刑具哗啦作响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叶风强行忍耐的咬牙闷哼声。
上官郎极为惬意地在椅子上面换个姿势,以便叫自己坐的更为舒服一些,手指轻叩着面前的桌案。咚咚咚,咚咚咚,仿佛人的心跳,又好象冲锋陷阵的鼓点。
黑衣人们知道,这是主子在享受小暗间里面的音乐。上官郎有一个很异于常人的嗜好,那就是喜欢听刑具和犯人嘈杂在一起的声音。
他能够从中捕捉旁人捕捉不到的旋律,从而通过手指敲击桌案表达出来。这是每次审讯犯人,上官郎必然要享受的一个过程。
无论审讯结果如何,只是享受这个聆听、敲击的过程。
此时的郑青月却在心急如焚的四处打探叶风的下落。已经好几天没有叶风的任何消息了。言鹤已经从孟国返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干叶风身边的精锐。
这些人都是孟国二皇子叶风的死忠,对于叶风那是言听计从,绝对忠心。当他们听言鹤说,二皇子在异国失踪之后,立刻跟随言鹤从孟国火速赶来展开搜寻。
但是毕竟这里不是孟国,在有心人的故意遮掩之下,搜寻叶风的行动变得举步维艰起来。言鹤也很无奈,只得回合了赤峰,两人一起来找郑青月,看看有什么线索。
郑青月正在焦急之中,看到赤峰和言鹤二人到来,心中难免一松。想来,这二人以他们的能力应该有叶风的什么线索。
没想到,赤峰言鹤二人一见到郑青月,第一句话就是:“郑小姐,不知你可有我家公子的消息?”说完,就是一脸企盼地等着郑青月的肯定答复。
“怎么?你们还没有找到叶风的任何消息?”郑青月对于二人的问话置若罔闻一般,直接将自己的惊讶和失望表露无遗。
他们都找不到叶风的点滴行踪,这叫我去哪里找呀?心中失望焦躁,却无能为力,郑青月也感到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一直以来,叶风都在帮她,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束手无策,瞬间,郑青月感觉到她是那么的没用。
“属下等无能,至今为止尚未有我家公子的任何消息。还请郑姑娘责罚!”
“赤峰、言鹤,现在不是自责和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去找到你家公子才是!”郑青月对于言鹤和赤峰这自责的态度很是在意,他们都这样了,那我呢,我是不是关起门来打自己几个耳光。
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叶风出去被俘,还在这里无动于衷呢?这就是我对叶风的情谊?这就是叶风为了我应得的后果!
“郑小姐,我们一起回想一下当日发生的情景,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言鹤见到郑青月恍惚的神情,心里很是不忍,只得说出心中所想,希望能够对于寻找叶风有所帮助。
“是呀,郑小姐,我们还是梳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吧,这样也有助于我们寻找我家公子。”
“言鹤,那天我们不是一起去接了音儿回来吗?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不知怎么就给走进一条死胡同里面去了。再后来,你们公子不是就为了我们能够离开挺身而出,被那些黑衣人给掳走了吗?”
郑青月听到言鹤的说法,却没有表示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用极为简短的话叙述了当时的经过,希望能够从中找到突破口。
“对啊,郑小姐,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是去接音儿回来的,对不对?那从飞天出来,到我们的落脚点,这中间的路途即使不算是熟悉,也应该不会陌生吧?可是,我们怎么就给走进了死胡同呢?”
言鹤听郑青月说完,心中不禁佩服她的思维清晰,但是思维清晰并不代表着能够理清这里面的玄机,所以他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循循善诱的引导郑青月去思考一些被忽视了的细节。
“嗯?对呀,我们怎么会走进那条死胡同的?”郑青月被言鹤这么一说,登时意识到应该是自从飞天一出来,他们一行人就落入了人家的圈套之中。
“其实很简单,我们当时只顾着带着音儿赶紧回来,却忘了辨别要走的路了。而这之前,有人早在我们必经的路上做了手脚,直接诱使我们走进了他们布置好的埋伏圈里。”
言鹤见郑青月跟着自己的思路开始思考问题了,不由得心中得意,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手脚,叫我们没有丝毫的防备从而毫无知觉的就进入了那些人的陷阱里呢?”郑青月虽然在跟着言鹤的思维走,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一直没发现该发现的东西。
“郑小姐,我请你想想,那天我们去接音儿,是哪一天?”言鹤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保守,他仍然在一步一步地诱导郑青月自己发现问题所在。
“那天应该是本月的十六。我记得相当清楚,先前我还和你们公子一起谈论月亮的阴晴圆缺。叶公子对于月圆人缺很是伤怀,还曾经不自觉的吟诵起前人的诗句来呢。”
“喏,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就是叶公子当日所吟诵的诗句!”
郑青月回想当日情景,仿佛再次经历一般,往事历历在目,只是斯人已渺,倒叫她平白生出许多莫名的感伤出来。
“咳咳,郑小姐,属下该死。倒是惹得您伤感起来了。”言鹤看到郑青月那恍然如梦神思天外的情形就知道,郑小姐这是思念自己公子了,哎,真是造物弄人。怎么偏偏自己的公子就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掳走了呢。
“啊――言鹤,不好意思。是我失神了!”郑青月听到言鹤的出言提醒,急忙收回心思,羞赧的一笑,掩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