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温差极大,这日莲歌有点不舒服,正在屋子里面休养。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不一会,棉儿就进来请示,说是智娜婆婆派了小孙子赶来说智娜婆婆的孙媳妇生孩子了,可是那笑媳妇儿在牛棚里生了3天都没生出来,估计是难产,想要请夫人派医卫队的大夫过去看看。
智娜婆婆是一处牧民家的老奶奶,因为年纪大,所以在草原上很受人尊敬。这次本来也要一起迁过来冬窝子的,可没想到孙媳妇刚好就是那几天生产。本地牧民的生产风俗,总喜欢跑到牛棚里面去生,说是取个好意头,生下来的就会像牛崽子那样健壮。莲歌也曾经去劝过,可是他们还是不听,坚持要待在原地,等孩子出生了,再搬过来温山这里。
莲歌听见,赶紧起床,批了长袍就要出门。棉儿拦着说,“夫人还没好呢,我让秋英带着大夫过去吧。”
“秋英跑到了山上,等不及了。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智娜婆婆家又那么远,万一不赶快过去,等天黑就麻烦了。这可是关系两条人命的事情。”莲歌急急的说着。
“那夫人叫别人去吧,何必自己过去。”棉儿劝道。
“还是我过去吧,你把张大夫叫过来,他善骑马,医术也好。”莲歌其实正想找机会离开,最近天贵王自从搬来了温山后,因为蜜夫人肚子渐大,不能侍寝,反而来她这儿多了,她正觉得烦呢。
“那夫人多穿件皮裘吧,别着凉了。”棉儿将一件厚实的白色狐裘披到了莲歌身上,然后匆匆离去。
深夜,当天贵王来到莲歌房前,远远就见到两位婢女正在不住的焦急观望远方。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夫人呢?”天贵王看见那两位女婢在见到他后,脸上出现的惊讶与害怕,心中十分不悦。他没那么令人惊恐吧?为什么连她的侍女也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夫人她……”秋英一见到天贵王,直接就降级成为弱智妹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天贵王样子其实很好看的,但总是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邪魅的气息,仿佛是黑洞,能够将任何的美好全部吞没。
“因为智娜婆婆的孙媳妇难产了,夫人他带着王大夫赶去抢救了。”棉儿在旁边有条不紊的禀明。
“智娜婆婆不是还没有搬过来?还在原来的地方?”天贵王问。
“是的。上午夫人就带着大夫急匆匆的赶过去了,可是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和秋英也正在担心呢。”
天贵王的脸色越来越暗。这个女子,就不会找别人去带路,偏偏要自己去。她最近一直忙这个忙那个,他知道她心里始终有化不开的结,想着给自己安排很多事情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他也随着她,反正这些天蜜夫人那里也不方便,所以他也就常常跑到这边。一来他的确有种猫捉老鼠恶作剧的心态,她越是怕他,他越是想逗她;二来,是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他想见到她。哪怕,她的身体抗拒着他,她的笑容从来没有为他绽放。但是他,还是想见她。可没想到,她却是相反的,只要有一点小小的理由,她都可以拿来做为逃离他的借口。一想到这点,他心中就没有来的生气。
贵王不再说什么,只是牵过马,叫来贴身护卫,打算一同去接莲歌。“王上,还是明天去接连夫人吧,现在已经夜深了。草原上又黑,难以辨认方向,恐怕有危险呀。”侍卫劝。
天贵王扬扬手,示意护卫不要再说下去。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准备离开了。两个侍卫无奈,只好握着火把,赶在前面开路。
天贵王走后,棉儿对一直在旁边像是木化了一般的秋英说:“其实王上,很着紧我们夫人的……”。
当莲歌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中,睁眼看去,才发现抱着自己的竟然是拓迷。而拓迷则双眼紧闭,像在沉睡。莲歌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先垂眼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到衣服还是完好无损,她忽然觉得抱着她的人睁开了眼。莲歌不知道该继续装睡还是挣扎着起来,正彷徨间,头上传来拓迷的声音:既然醒了就起来把。”
“可是,你的手不松开……我起不来……”拓迷的手紧紧环抱着莲歌的上身,莲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我的手被你枕着都麻了。”拓迷整晚抱着莲歌,他都还没埋怨。
莲歌想了想,只好身下往下一低,从他的双手环抱中钻了出来。站起来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是在智娜婆婆的毡房里。昨天她带着张大夫想都没想就往智娜婆婆那里赶,等赶到的时候,发现情况非常的紧急。几经努力,张大夫终于成功保下了两母子的命。可这也把莲歌折腾坏了,加上自己原来也不舒服,等知道孩子终于落了地,神经松弛下来的时候,莲歌却晕倒在地,把大家又吓了一跳,才发现原来莲歌已经发烧了。
莲歌慢慢将事情在脑子里面回想了一遍,也记起自己在牛棚里晕倒了,可是左顾右盼见毡房里除了拓迷和自己,就再也没有其它人,于是紧张的问道:“小宝宝呢?其它人呢?”
“宝宝没事。人都在牛棚里呢。你倒是只关心他们。”天贵王冷冷的说道。
“你怎么把他们都赶到牛棚里去。”莲歌有点生气。
拓迷没好气的说:“我没赶他们,也没让他们不进来。”他心想,是他们死活不敢进来,怎么说得是他赶他们去牛棚的。当然,他的确也没邀请他们进来毡房。
昨天大半夜,正当大家手忙脚乱的打算把莲歌抬进毡房的时候,天贵王已经赶到。见此情状,他赶紧把莲歌抱进了房去。智娜婆婆他们一家互相瞅瞅,哪敢进去毡房跟天贵王挤一块呀,结果一家人连着大夫和侍卫们一晚上全挤在牛棚里了。
莲歌见拓迷在不停揉搓着自己的手臂,心中突然一软,语气放低了:“你的手怎么样?”
天贵王没答话,想起昨晚莲歌发着烧,好像还做着噩梦,身体不住的颤抖,自己忍不住就上去抱紧了她,让她枕在自己的手上,就这样过了一夜。她倒是睡安稳了,自己却几近失眠,直到临天光才眯了一下子眼。
“你过来!”拓迷命令道,语气凌厉。
“你要干嘛?”莲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在他旁边坐下。
拓迷伸手摸了摸莲歌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烧了,于是说:“换你做我枕头了,我要睡一下,一会再回去。”还没等莲歌反应,就直接将头枕在了莲歌的腿上,脸朝内睡了。
莲歌全身忽然发僵,拓迷的头发接触到她的大腿,一阵触电般的发麻,偏偏她又不敢动弹。没多久,竟然听到了拓迷的打鼾声。正在暗暗叫苦,发现毡房外的帘子被掀起了一角,一个约莫10岁的小孩子正在往里面探脑袋,正是智娜婆婆的大重孙,名叫克利。
莲歌用手做了个盖被子的动作,那孩子十分聪敏,马上会意就放下了帘子。不一会,智娜婆婆垫着脚尖悄悄的打开帘子进来,从床上拿起一条毯子,帮天贵王盖上。临走的时候,还笑眯眯的若有深意的看了莲歌一眼。不久,外面就传来低低的声音,莲歌知道他们在说她,突然脸上就热了起来。
低头看枕在她腿上睡着了的那个人,竟然睡得那么熟。没有了那双幽蓝眼睛的压迫,莲歌终于可以无估计的细细打量拓迷的脸。她这才发现,睡梦中的拓迷,有着一张安静的近乎婴儿模样的神态,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深沉阴暗。他的眼窝很深,鼻子像山峰一样挺拔……“男儿嘴大吃四方”,是她老家的俗语,她看到拓迷的嘴,就想到了这句话,虽然拓迷的嘴其实也不算太大,只是有点厚,不象她的嘴唇,薄得像两片柳叶子……一想到这些,莲歌就不自禁的又想起了那些唇间的缠绵,他的唇在她身上所点燃的那欲望的火焰……摇了摇头,想要撇开这些想法,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整个身体又再次潮热起来。她终于知道,无论自己的心如何的抗拒,她的身体却已经深深的烙下了他的印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迷终于慢慢醒来,这一觉,他睡得太好,似乎整整24岁的人生以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可以这般安心的睡去。他睁开眼睛,看到莲歌白瓷般的小脸在天窗上晒下来的阳光中散发出冰玉的光芒,他的心胸忽然被一种东西给撑满了。
察觉到他的异动,莲歌低下头来,两个人的眼眸正正对碰的一瞬间,彼此心中都是一震,那是来自心灵的颤抖,两个人都被这种震动给吓到了。只好故作轻松,不动声色的,让一切照旧。
拓迷起了身,智娜婆婆让人拿来了热水给他洗脸。稍微整理了衣物,拓迷就打算带着莲歌回去了。
这时,智娜婆婆又进来,怀里捧了个被包裹好的初生小宝宝,说要让天贵王和连夫人赐名给自己的这个小重孙。这是个男宝宝,莲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但是哭声这么洪亮的小孩子,难道就是因为在牛棚里出生,所以可以有着这么强的生命力吗?折腾了3天3夜还这么有精力。莲歌不禁脸带微笑的伸出去碰孩子那小小的,可爱的面团一样的小手,看着阳光照在孩子的身上,莲歌心中闪过一个汉字“光”。这时,身边的天贵王也说话了,“就叫素利吧,光的意思。”莲歌惊诧的转头看定了拓迷。
“怎么,夫人不同意吗?”天贵王问。
“喔……没什么……我只是想,这是很好的名字。”莲歌口不对心的答道。胸口却仿佛像是被人窥探到了心思一般砰砰直跳。
“既然夫人也喜欢,就好。”说完,拓迷又解下了挂在腰上的一个玛瑙石坠子,赠给那个孩子。“希望这个孩子,成为你们家中的荣耀之光吧。”拓迷祝福刀。智娜婆婆推辞不过,于是千恩万谢的收了过来,临别还死活把孩子塞在了莲歌的怀中,说要沾沾喜气,保佑莲歌也赶快生个健康可爱的宝宝。听了这话,莲歌的薄脸皮又泛起红晕来,偏偏天贵王还在一旁大声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们也要努力努力才行了。”
“对吧?夫人?”
拓迷见到莲歌的模样,忽然心中闪出一个念头,就对智娜婆婆说:“本王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肚子也饿了,智娜婆婆,要不,我们就在你这里借宿两天吧。”
“啊?”莲歌和智娜婆婆同时说道。但马上智娜婆婆就露出天大的喜色:“那太好了,王上是贵客,住多久都行的。”草原人家从来没有客套这一说,他们的确是真心欢迎他们的王上能够住在他们家,并以此为荣。可是莲歌却不这样想。
“可是,我们不走,难道又让智娜婆婆他们住牛棚呀。”莲歌面露难色。她实在搞不清楚拓迷心中在想什么,但觉得他在这里的话,是会很麻烦人家的。
“让智娜婆婆他们一家和我们挤一块就好了。”天贵王好像无所谓的说道。莲歌心想,他真把别人家当自己家一样了。
偏偏智娜婆婆还很高兴的说:“王上,我看我们还是在牛棚好了。您和夫人在这里吧……”
“我既然说了,就这样办吧。”拓迷的话不容别人置疑,智娜婆婆也无法推辞,只好回去牛棚通知众人,准备收拾铺盖搬回去毡房。拓迷又让一位侍卫先送张大夫回去,并告知在温山的人不用担心,他和连夫人过两日再回去。
这一晚,像其它牧民家中一样,在炕上拉了块布,一头睡着莲歌和智娜婆婆等女眷;而男人们则睡在炕的另一边。莲歌和拓迷就隔着布挨着睡在一起。睡到半夜的时候,莲歌忽然觉得拓迷的手,从帘子的另一边伸了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莲歌想缩回来,可是那手抓得牢牢的,莲歌又怕惊动别人,只好由着他。就这样,两人牵着手睡了一夜。莲歌只听着那边男人们的鼾声此起彼伏,加上小宝宝时不时因为饿醒了哭要吃奶,竟是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男人们出去了,莲歌才抓紧时间小憩了一会。
这两日,莲歌帮着智娜婆婆挤马奶,烧茶,做饭,而拓迷则跟男人们一起去放牧,晚上一屋吃饭,一床睡觉,竟像普通的牧民夫妻一般。不知怎的,莲歌竟然觉得很平静,觉得拓迷有点不同了,不再是原来那个阴郁的脸孔,而会时常开怀大笑。
这晚,拓迷借了智娜婆婆孙子的冬不拉(乌维特有的弦乐器),吃完饭后就为大家弹奏。莲歌实在没有想到拓迷的琴术那么好。乌维男女果然是个个能歌善舞。火光照在拓迷的脸上,一闪一闪的,连眼睛中都闪出莫名的光芒,莲歌被他盯得实在难受,于是低下头去,耳边却听到他合着节奏唱了起来:
“我漫步在灼热的戈壁滩,
狂风撕扯着我的脸庞,
我彷徨无措,举目无光
突然天空中飞来一位天鹅姑娘
她站在我的面前
带着生命的光……”
莲歌第一次听见拓迷唱歌,没想到那么的动人,忍不住抬起眼睛去望他。拓迷的幽蓝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闪出像宝石一样的光芒,他一边深深的盯着莲歌,一边唱了下去。
“草原的情歌随着风飘过,
弯弯的小河流淌动人的传说,
美丽的天鹅姑娘哟,
你别走,
我要追你到天涯海角,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相爱相守,
直到生命的尽头……”
莲歌和拓迷就这样沉浸在歌里,两个人的目光竟这样交缠在了一起,竟然没有再分开。智娜婆婆和其他人,你望望我,我又望望你,再看着他们,都忍不住偷偷的微笑。
两日过后,拓迷带着莲歌终于告别了智娜婆婆一家,踏上了归途。而智娜婆婆说她等孙媳妇再养一段时间,他们再搬到冬窝子去。于是两队人就此别过。当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天上竟然突然下起雪来。狂风夹杂着冰雪呼啸而下,甚是怕人,眼见风雪有越来越大的迹象,因此拓迷决定,先到附近山里避一避。
附近的山,已经是温山的支脉。到了山南面,拓迷找了一处山石下的小洞穴,生了火,就留了莲歌在里面休息,然后和护卫出去找吃的。等莲歌小睡了一觉,发现他们已经带着几只肥肥的野兔回来了。吃完了烤野兔,他过来牵莲歌的手:“我带你去一处地方。”莲歌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不过近日他们相处得不多,莲歌也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拓迷又对护卫说:“你就在这里吧,我带着夫人去就好。”
护卫低头应诺了。莲歌看见他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莲歌觉得十分蹊跷,但拓迷已经一把把她抱上马,然后自己也一下子翻身上了马。
“我们骑一匹马好了。”拓迷紧紧的抱着莲歌,莲歌体型娇笑,在马上整个被他抱住,就好像穿了一件大大的熊皮衣服一样。
莲歌不由得心跳加速,但是身子靠着他,竟然是暖乎乎的,走着走着就不由得昏昏欲睡了,只感觉到马不断的往山上走,而拓迷环抱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感觉马停住了,莲歌睁开眼睛后,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于是揉揉眼睛,景色也还是没变,竟然呆住了。
眼前出现的是一方幽蓝的湖泊,不大,却散发着温暖的热气,袅袅娜娜的蒸腾着,配着白雪松林,竟然如梦似幻的,不太真实的样子。
“这是……温泉?”莲歌实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过头问拓迷。
拓迷笑了笑,又把莲歌抱下马:“是的,这是我们刚才找到的。我已经试过温度了,发现很适合洗澡。所以就带你来了。”
莲歌自嫁入乌维以来,因为草原并没有能够天天洗澡的条件,就算她天天会用热水擦拭身体,但莲歌也的确十分的不适应。
“你让我……在这里……洗澡吗?”虽然她其实是很愿意在温泉里泡澡,可是一想到在如此露天的情况下就觉得非常尴尬,而且最要命的是,还有拓迷在身边。
“当然,我一找到这个就想起你了。怎么,不洗吗?”拓迷知道她的忌讳,在故意逗她。
“……可是你呢?”莲歌怯懦的、小声的问。
“当然是一起洗了。”拓迷放肆的,大声的回答。
莲歌完全呆住了,脑子里回味着拓迷说的话,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见莲歌这样的表情,拓迷有点不爽,于是凶巴巴的说:“怎么,你还要我来帮你脱衣服吗?”说完就伸手过来扯莲歌的衣服。
“不……不……我自己来……就好了。”莲歌两手护着衣服,对拓迷说:“你转过去!”
拓迷本想置之不顾的,直接把她身上的衣服扒拉下来算了。但看见莲歌恨不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表情,知道她到极限了,再逼兔子也会咬人的,于是背过脸去。
身后传来解开衣服的很轻柔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下水的声音,好一会,才听到莲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好了。”
拓迷转过身,发现莲歌早就走到湖中一块石头的后面,而且还穿着一整套的白色打底棉衣(其实就脱了外袍和皮坎肩而已)。拓迷气的不打一处出,这个汉家公主,真不是一般怕羞,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就往湖中走去。
“哎,你别过来呀。我们各自在一边洗好了。”莲歌见他剥得赤条条的就往她那来,吓得连连后退,没想到脚下一滑,竟然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远以为会掉进水里,结果却被拓迷一把拉住。
“看你怎么逃……”拓迷邪气的环着她,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水中央。
“唔……”莲歌刚想说话,却被拓迷用唇给封住……舌头叩开了细齿,伸了进去,莲歌完全招架不住这火热的吻,大脑一时窒息。等拓迷终于念念不舍的离开莲歌的唇,莲歌才发现,自己上身的衣服早就被拓迷全解开了,白色的衣服在水里荡漾着漂浮起来,像一朵盛开的巨大白莲花。
拓迷的眸色越来越深,慢慢的将吻落在莲歌莹白的身子上,莲歌不禁呻吟起来,那声音之暧昧把莲歌自己都吓了一跳。拓迷更是心神激荡,将莲歌整个托了上来,莲歌的发丝垂下来,刚好遮住会让莲歌崩溃的画面……
水波荡漾着,传递出一圈圈情欲的涟漪。连月亮也仿佛怕羞似的,躲在了云里不出来,两个人,在水中,在黑暗中,用唇,用指尖互相探索着对方,互相给予着对方,直到终于成为一个整体。
莲歌最后是怎么被抱回山洞的,她完全已经没有印象了。只是记得在半睡半醒的隐约之见,拓迷好像吻着她的脸,低低的说:“你就是我的光,我的天鹅姑娘”……他的声音像唱歌一样,又想梦语一般,莲歌终于又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