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殿中,蜜夫人早已经坐下汹野王下首的桌子上,等着他们了。莲歌自进殿来,就感到一双双的不怀好意的眼睛盯得她,盯得她脊背一阵发凉,如入狼窟。她定了定心神,抬头挺胸,脸上含笑,洛洛大方的走到属于她的位置,翩翩然坐下。
“本王第一次见到来自汉龙的公主连夫人呢。来,来,老夫敬夫人一杯。请恕我们招待不周呀。”突然殿上正中央传来一把声音,正是汹野王。
莲歌面带微笑,捧杯而视。这也是莲歌第一次见到汹野王的样子。只见他一双朝天目,两把络腮胡,身披狼皮衣,腰挂圆月刀,脸上被戈壁的风沙吹出来的千丘万壑,头发和胡子被严寒的天气染上点点白霜,只是眼中依然闪着光,那是对一切美好事物都想占而有之的欲望之火。他在审视她,也在研究她,就像在衡量估算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莲歌将酒一饮而尽,汹野的青稞酒更苦更辣,肚子如火烧般,但脸上依然是神态自若。
“呵呵,没想到连夫人如此好酒量。和一般的汉龙国女子果然不同。”汹野王侧目含笑,之前汉龙国的开国君主也曾给他送来一位来自汉龙的女子,虽然容貌也是很美,却完全没有莲歌这般的气度,而且一天到晚只懂得哭哭啼啼,十分的无趣。他玩了没几日,就已经完全抛于脑后了。这位女子没过几年也就抑郁死了,现在也不过成了戈壁的漫天黄沙之中的一副枯骨。
此时,汹野的二王子起身禀告,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汹野王于是宣告晚宴开始。一时间,大殿上面热闹了起来,众多妖艳而衣着暴露的歌姬舞姬走上殿前,伴随着热情的歌乐,载歌载舞,将晚宴闹得像是魔女殿一样。二皇子坐在汹野王的右下首,不停的和自己的父王说笑。而三王子库肯却在下方独自大口的喝着酒,一连的郁闷。再往下看,就是一众的王子和朝臣,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身穿汹野皮衣的汉人身上。正是陈云。陈云此刻也在打量着莲歌。目光对接,两人都不动声色,莲歌点头微笑,隔空敬了一杯酒,陈云也在对面回了一杯。
酒过三巡,饭菜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有些人早已经醉态百出,由得人公然抱着歌舞姬们调戏起来,,整个大殿被闹得乌烟瘴气,偏偏那汹野王就是带头的那个。他一边大口的喝酒,一边就把手伸进旁边的妃子胸口中不断的揉搓,眼中露出淫光。皇后见状,早就借故告辞了,顺带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也给扯走了,免得脏了双眼,坏了胎教。没有了主母需要顾忌,剩下的男人们在殿中,也就更加的放肆。莲歌注意到,这时陈云快步走上前去,凑到二王子的耳边说了些话。二王子点头微笑了一下,马上拍手两下。殿上的乐师听令,赶紧停止了演奏,而歌舞姬们也依令退下。殿上一时安静了下来。
二王子站起身来,对着父王禀告道:“父王,儿臣给众将士安排了一个特别节目。让大家欢乐欢乐。”说着,又拍拍掌,这时,从殿外押着上来了好些女子。这些女子都是些异族人,在寒冬腊月里面,光着脚,仅仅穿着薄薄的衣裙怯生生的站在那里,玲珑的身段隐约可见,在殿上的野兽眼中,就像是柔弱的小白兔一样楚楚可怜,充满了诱惑。
此时,二王子又再说道:“父王,这就是儿臣专给将士们准备的特别节目。这次汹野出兵征战,一定会旗开得胜。只是行军打仗一去数月,我们的将士一定特别苦闷。于是儿臣就精挑细选了这些女子,让他们随军出征,给将士们解解馋也好。”说完就一把拉住站在身边的一位女子,女子吓得哇哇大叫,那二王子却粗鲁的一把圈住颈项,“刷”的一声,一把撕开了她身上的薄衣,女子顿时全身裸露。二王子带着邪笑,手从女子脸上慢慢的扫了下去,到了关键的部位还刻意停留下来揉揉搓搓,就像是买家挑选货物时的细细检查。
“呵呵,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儿子,这点都想到了。”汹野王看到那女子丰满的酮体,早就忍不住了心中的邪火,放开身边的姬妾,就大踏步的下了殿来,寻了一个女子,就抱了上去。众人都以汹野王马首是瞻,一见汹野王如此,也都各自跑上殿,选了姑娘就拉走,一时间,殿上尖叫和笑声交缠,无比的诡异。莲歌见那些人就像挑牲畜一样挑选那些女子,早就已经气血翻滚,心生闷气。这时,二王子又提溜着一个玲珑的女子来到天贵王的身前。“天贵王,您也挑一位吧。您赏用完,赐给你的将士即可。”二王子见拓迷沉默不语,又托起了那女子的下巴,转了她的脸对着天贵王,“这可是我特意给天贵王您准备的,上等的好货色!”天贵王抬眼一看,却发现那女子的脸孔似曾相识。莲歌原来因为厌恶别过脸去并不愿意看见这一幕,但突然发现身边的气氛有点怪异,于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也是一呆。原来,那女子是个混血儿,既有汉龙国女子瓷样的肌肤,也有汹野人高挑的身材,最让人惊讶的是,那女子的脸孔竟然有七八分和莲歌相似。
莲歌知道他们此举就是为了刺激和羞辱自己,心中一怒,却看见二王子身后的陈云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手中紧握的拳慢慢的放松,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对天贵王说道:“王上,臣妾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吧。”说着也不管不顾礼节和大家的反应,就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天贵王原想起来扶着她,转念一想,终究还是放开了手,只是看着莲歌踉踉跄跄的想逃似的走出这个修罗场。
莲歌独自走出大殿,知道天贵王并没有追上来,心头一片悲凉。冷冽的北风一吹,酒劲开始涌上来,头疼欲裂,一阵气血翻滚,只觉得天旋地转,晕乎乎的走了两步,实在难以支撑。忽然身边有一奴婢扶了,说道:“小人奉天贵王之命,特地来送夫人。”莲歌此次参加晚宴,秋英和棉儿都被拦在了殿外的南门,并未带上殿来,于是也只得由着那人带路。莲歌只觉得七转把拐之下,到了一所居室,那人扶了莲歌坐下,就对莲歌说道:“夫人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夫人的侍婢过来接。”于是那人就轻轻的转身走了,顺带还把门给关了。屋中的莲歌心中隐约感到不安,想要推那门,却发现一点都推不开了。她心中知道不妙,只闻得屋中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每吸进一分,身上的力气也酥软一分。她不敢再乱动,只好安静的坐下,想要好好的安定心神。过了不知多久,就听见门吱呀的被推开了。一个人,来到莲歌的身旁,一股酒气铺面而来。
“美人儿,久等了吧。”那人邪笑着,就去扳莲歌的身子。
莲歌吓了一跳,看清楚了眼前人,心中清醒了,身上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库肯王子,放开我!”
那人,原来就是汹野的三王子库肯。
“呵呵。夫人今日可真是娇美呀。”库肯说着,手上却是越来越不安分。
“我是天贵王的夫人,请您自重。”莲歌斥责道。
“呵呵。我早就认出来了,那日在左贤王身边的女子,应该就是夫人你吧。你的那双眼睛,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呀。既然那两兄弟都可以做你的床上宾客,那也让我亲一亲芳泽吧。自那日见后,我对夫人可是念念不忘呀。“库肯早就认出莲歌,以为莲歌周旋于天贵王和左贤王两兄弟之间,必有苟且之事,如今不过只是故作清高而已,于是手上更是放肆的抚摸着莲歌柔弱无骨的身体。
“你放屁。你放开我!你就不怕乌维和汹野交恶!汹野王怪罪下来?”
“呵呵,我汹野还怕你们乌维不成!我们汹野有个传统,叫抢新娘。只要是我们汹野男人看着中的女人,就会不惜任何代价把她抢回家。抢不到,自然服输,抢到了,别人也不能说什么。而且,就算他们知道了,只怕会认为是夫人欲求不满,勾搭上了我而已。到时或者顺水推舟,送了夫人给我当侧室也说不定。”说完库肯就拦腰把莲歌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莲歌想要挣扎,心中早已经清醒,可是身子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听库肯的话里蹊跷,想起了刚才闻到的异香。“你给我下了迷香?”莲歌想要呵斥库肯,可是说出来的话自己的耳朵里听出来却变成了极有魅惑力的沙哑。
库肯看着她脸泛桃花的样子,更是诱人,手上一边去解她衣裙上的纽扣,一边说:“美人儿,这可不失普通的迷香,这叫桃花春。一会你就会放下矜持,全身酥痒,恨不得马上和我共度春宵呢。”此时莲歌的小腹中一阵阵的温热向四肢百骸延伸过去过去,库肯的每次触碰,都会引起另一阵酥痒,荡起一阵阵的……。
在莲歌的理智就快要消亡的时候,门突然被踢开,一个仿佛天神的人站在光里,模糊了面貌,她却知道是他,是那个她一直等待的的声音,叫了一句:“莲儿……”,然后,光消失了,然后,黑暗覆盖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