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望了一眼屏风,示意墨玉笙不要惊动后面的宫人。
墨玉笙点头。
松开手,�晨拿过佩剑一挥,大颗的血液就滚滚而落,在床被上渲染开来,仿佛一朵盛开的嗜血牡丹。
“皇上!”墨玉笙惊呼道,一双大眼死死盯着他受伤的手臂。
听到屏风后有异样的声音,�晨赶紧声音平静的说:“笙笙,朕要上早朝了,你乖乖再睡会儿。”
假戏真做,�晨俯身又在墨玉笙的额上烙下轻轻一吻。
墨玉笙愣愣的看着皇上,心智早就被蛊惑,点点头,轻道:“是皇上。”
�晨裹上伤口,从容淡定的走出,面色冰冷,与以往并无二样。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墨玉笙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一夜不碰她一下,起床后有柔情似水的亲吻她,帮她渡过难关。
垂眼看了看床上的大片嫣红,�晨这样做保住了她的名声,心底一股暖热而过,墨玉笙不由得笑起来。
晌午过后,长福公公就带人宣读圣旨,封墨玉笙为容嫔,赐昭和殿,上黄金千两,绫罗绸缎万匹,珠宝首饰不计其数。
鸢蓉差雪衫也送上贺礼,墨玉笙坐在床榻上,悠闲的磨着指甲,说:“拿回去吧,本宫可看不上下人用的东西。”
下人?雪衫低头看看端在怀里的玲珑翡翠锦绣坠,这可是西域进贡的上好珠宝,全皇宫也只是一件,鸢蓉自己都设不戴,这个墨玉笙她竟然如此不稀罕,还这样刁难自己!
咬紧下唇,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雪衫道:“可是我家主子说是赏给容嫔的,奴婢这样拿回去,恐怕就要受主子责罚了。”
“那就让她责罚你咯,关我什么事?”吹吹手指,墨玉笙眨着眼睛,一副很无害的模样。
“你……”罢了,雪衫自知斗不过她,只好请了安,抱着东西往回走。
一边走,雪衫一边在心里痛骂了墨玉笙无数遍。
如果自己也能成为皇上的女人,她绝不会像鸢蓉那般窝囊,她要把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踩在脚下!
退了早朝,�晨绕步来到太后宫中向太后请安。
“皇儿向太后请安,愿太后圣体安康。”
“起来吧。”太后今天的面色看起来很好。
伸手把�晨拉到身边坐下,太后道:“昨晚两广总督之女墨玉笙服侍的还可以么?”
“嗯,可以,朕已经按照母后的意思把墨玉笙封为容嫔,赐昭和殿住。”说的很不带感情,�晨沉静的脸上寒冰常年不化。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皇上,你不是一个人的皇上,而是天下众生的皇上,纵然你喜欢那个宫婢有多深,哀家也劝告认清自己的地位,别误了自己的前程。”
宫婢……“呵,前程,皇儿不就是母后手中的一枚棋子么?有何前程可言?”
那件事埋在他心里已久,他从来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太后身体一颤,仿佛感觉到他察觉到什么,猛地一拍桌角,把内心中的不安打撒,道:“皇上,请注意你的言辞!”
“母后累了,请歇息吧。”
起身,皇上狠抚了一把龙袍,决然的离开。
乾坤宫,阴霾肆意,皇上叫来了高公公。
“关于太妃娘娘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龙唇轻启,肃穆的面容掩没在殿中的黑暗里。
“和皇上猜想的无差,是太后下令毒死太妃娘娘的。”高公公跪在�晨的面前,无了往日的卑贱笑容,一双阴鸷的双眸里泛着剑客特有的寒光。
“好,你下去吧,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保护起来,你明白朕的意思。”紧抿双唇,冷冷的寒意在�晨的身边游走。
“是,奴才领旨。”
跪拜,退出,乾坤宫里空气薄凉。
�晨仰身靠在龙椅上,窗外阳光明媚,刺的他睁不开眼。
“太妃娘娘是儿臣害死了你……”
指节一根根的捏紧,骨头噼啪断裂的声音晃荡在空旷的殿内。
女人啊,嫉妒之心,生生不灭。
雪衫捧回玲珑翡翠锦绣坠,鸢蓉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墨玉笙的意思。
知道雪衫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让长烟结果托盘,鸢蓉迎上雪衫,把她拉到院内。
此时,海棠花开得正好,鸢蓉一边修剪着海棠,一边平心静气的问:“雪衫,容嫔是不是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她只是说不要下人赏来的东西,那个下人指的是你,又不是我,怎么能说容嫔娘娘是为难我呢?”雪衫翻了鸢蓉一记白眼,若不是跟了这么没用的主子,她雪衫也不至于被人踩在脚下,任意侮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