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子手中拿着的是一个火柴盒,样子比较奇特,上面画着一柄骨刀,还有字,血骨刺刀。
穆幽与林川均是十分纳闷,不知是什么情况,而孙老板则看着白衣子,似乎更不太理解这个火柴盒意味着什么。
白衣子转向孙老板:“老板,血骨刺刀这个场子定在明天开业对不对?”
孙老板点了点头。
白衣子接着说:“按计划,这些火柴盒今天晚上才会到货,才会放在桌子上,但我手中这盒绝不是样品,而是从苏探长那里拿的。”
众人皆是一愣,这件事怎么会又涉及到苏探长?
白衣子说道:“半年前,流忍失踪了,后来警局的隋探长在隍泉将他找到,这个火柴盒就是那个时候流忍交给隋江的。”
“那时候我还没有开这个娱乐厅的打算呢?”孙老板惊讶地说道。
白衣子点了点头:“隋江按火柴盒上的地址找了一下,当然什么都不会发现的,直到流忍死了,他将这个东西交给苏琼,昨天,苏琼带着老范去娱乐厅,把这个展示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流忍也许曾去过未来,至少他为了证明自己去过未来,从未来拿来了这个东西,算是交给了警方。”
孙老板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为什么要交给警方呢?据我所知,流忍这几年从来没有和警方打过交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却交给了警方,而且交给隋江,谁都知道,隋江是一个办事不靠谱的家伙。”
穆幽笑了笑:“孙老板你错了,在你还没有发达的时候,隋江和老范可是隍都警界的双煞,俩个人搭档破了不少案子,我杀GA的人,有几次也险些落在他们的手里,后来,隋江这个人有些官迷,老范太直,两个人就分开了,老范由于弟弟的事情,也得不到升迁。至于隋江,他其实是很有脑子的,只不过官做大了,油滑罢了,但他一旦重视起来的事情,绝不会出任何岔错的。据我看,流忍把这东西交给隋江,就是为了让他保管,流忍肯定知道自己半年后会死掉,那时,这盒火柴就有用了。”
林川心中暗惊,看来这个流忍已经将每一步都计算到位了,半年前,这盒火柴的确说明不了什么,但当他死了,孙老板的娱乐厅又即将开业的时候,这盒火柴便显得极为重要了。既然这样,流忍一定将那第三幅地图藏在了一个极为稳妥的地方,按照他的计划,现在恐怕也该到出现的时候了。
这样想着,林川心中便不是那么着急了,顺其自然,也许一切就都会解决的。
那第三幅地图,不用特意去找,它也会自己出现的。
白衣子用火柴盒证实了流忍去过未来的事实,但他到底在未来看到了什么呢?
那个名叫骆兮的人又是谁呢?
白衣子再次将骆兮的照片拿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突然皱了下眉头:“这个人是名异史官!”
“异史官?”众人虽然已经知道了异史官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毕竟还是比较生分,咋听之下,不禁均是有些茫然。
白衣子笑了笑:“这些异史官具有神赋之血,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穆幽突然说道:“我曾经见过的那个骆别,也是异史官,不知道这个人骆兮有关系没有,两个人长得比较像。”
白衣子愣了一下:“难道这两个人是亲戚,这种现象很少见的,神界选择异史官的时候,很少会有相同血缘的人同为异史官,除非……”
“除非什么?”孙老板问道。
白衣子摇了摇头:“其实我也说不清,除非骆家绝不是一个普通家族。我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起初我还纳闷,为什么流忍会说,这个人的到来能够扭转隍都的局势,即便我和黑衣子,想要对付龟爻,还有GA组织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骆家有什么渊源,那么说不定倒真可能发生什么奇迹。”
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后,最后决定,林川依旧寻找那第三幅地图,而穆幽与白衣子负责林川的安全,至于孙老板,当然还是要坐镇隍都,他的生意还很多,无法分身,只能给这几个人提供帮助而已。
经过救治,穆冥与凤凰已经清醒了过来。
穆幽离家有十多年了,这次终于能够以真面目与女儿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而面对着凤凰,林川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虽然回忆起了与凤凰在隍泉结识,然后一起前往那神秘教堂的事情,但有三天的记忆却失去了,林川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黑衣子也没有时间对他说,更重要的是,若不是白衣子与自己重返教堂,自己甚至连凤凰是谁都忘记了。
现在要面对凤凰,林川显得颇为尴尬,他只是希望凤凰不要象他那样,也失去了记忆。
好在凤凰并没有失去记忆,她甚至说自己知道这三天来所发生的一切,但并非她亲眼所见,也并非她亲耳所听,是感觉到的。
凤凰这番话说得令人捉摸不透,林川不禁皱起了眉头。
凤凰脸红着说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真的感觉到了,我相信,那就是所谓的女人特别的感觉,也许是第六感吧。”
林川看着凤凰,半天没有说话,他在想着白衣子曾说过的话,据说那个神秘的教堂被人布下了结界,一般人进入其中都如同进入了天堂一般,一片光晕之后,便会人事不省,至少自己便是那样的,所以才会在第三天的时候被人发现躺倒地路边。
那么,在被人发现之前,自己所见到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是假的吗?
苏琼与燕妃子前往自己的住处,自己的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电脑硬盘也被人拿走了,后来,在市场被黑衣子追杀,幸亏得到了白衣子的救助才得了活命,要不是白衣子那一刀,自己也许还处于昏迷状态。事后,白衣子声称自己是在潜意识中被黑衣子追杀,至于追杀前所发生的事情,看来也是自己的潜意识,那么,屋子被翻乱,硬盘被盗走,又说明什么呢?
此时,凤凰说自己能够感觉到发生的一切,会不会也是她的潜意识在做怪呢?
凤凰看林川半天没有说话,以为林川不太相信她,于是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你不太相信我,但我要把我感觉到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你不准笑话我。”
林川更加迷惑:“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凤凰的脸更红了,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咱们进入那个教堂之后,一片白色的光刺入眼睛,我就晕了,当时,我觉得真是晕了,意识完全模糊了,但接下来,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就清楚了,那个屋子比咱们想象得大得多,我很纳闷,从外面看不过是一个小教堂,不足百平米的地方,里面为什么那么大,而且四周都点着香蜡,透着一种神圣感。”
“那个教堂的奇特之处的确如此,我和白衣子进入教堂,若不是他在身边,我还会晕倒的,心中清楚了以后,发现里面简直是一个小型的广场,当时,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材,你便躺在里面。”说到这里,林川也顿了一下,他尴尬地想起凤凰赤身裸#体的样子,心中不免一动。
凤凰接着说道:“对的,就是这样,但在我的感觉中,教堂的正中放的不是棺材,而是一张床,一张繁花围成的床,我当时就躺在床上。”凤凰情不自禁地又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赤身裸#体,我感觉到周围站着许多许多的人,每一个人都戴着一个蛇头面具,他们穿着黑袍围着我,仿佛是一个祭祀的仪式,当时我非常害怕,想要动,便这才发现,我根本动弹不得,而且我的眼睛也看不见,耳朵也听不到。这么说吧,我的五感全失效了,所有这一切都是凭借着我自己感觉出来的,这种体会真是令人无法忘记。”
林川的心顿时悬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在想象着凤凰所说的这个场景,心中产生出一丝邪恶的念头来。
为了遏止自己心中的澎湃,林川急忙插嘴问道:“然后呢?”
“然后流忍就出现了,他……”说到这里,凤凰似乎再次鼓了下勇气,“他在跟我做#爱,当着许许多多戴着蛇头面具的人的面,我们在那个花床上做#爱。”
林川点了点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凤凰似乎已经豁出去了,接着说道:“其实我真的没有感觉在做#爱,而是一条龙和一只凤凰在花床上纠缠着,本来是相爱的感觉,但到了后来,就好象是一次搏杀,龙和凤在相斗,那场面我根本无法形容,最后,那凤竟然将龙啄死了,接着,那张花床便枯萎了,变成了黑色,并且冒出一阵的黑烟,这个黑烟便将凤凰和龙都吞噬了,我感到浑身如同在火中一般,煎熬着,而就是这个时候,你和那个穿着白衣的人来了,带我们离开了。”
林川皱着眉头,他根本无法想象凤凰所说的这一切,这意思好象就是凤凰将流忍杀死了一般,但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的。
林川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能理解。”
凤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再给你看一眼,你就完全信了。”
说完,凤凰再次转过身去,将外衣脱下。
林川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凤凰后背的那只凤凰竟然在火中起舞着。
林川与凤凰进入教堂之前,凤凰就曾给林川看过后背的纹身,只不过是一只凤凰,而现在,这只凤凰终于涅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