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远喂童清瑶吃了颗止疼药哄着她睡觉,才去给她煎药。药味很重,但他依旧细心地看着火候,仔细地过滤掉药渣。
等药温了,萧沐远扶起童清瑶,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准备给她喂药。刚喂了一口,她就皱着眉吐了出来,直接吐在他的裤子上。
童清瑶原以为他会放下药,拂袖离开,没想他连裤子都顾不上,就抽过旁边的纸巾给她擦去嘴角的药汁,柔声哄着她喝药。
“乖,把药喝了。”
“我不要,苦的,不好喝。”她扭过头,他看着她脖子扭出的美人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很想一口咬上去。
萧沐远苦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饥渴了?“傻瓜,药哪有好喝的?来,喝了,喝了以后就不会那么痛了。”
“我不喝……”童清瑶直接把脸埋在他肩窝,一时间,他也拿她没办法,但是药又不能不喝,凉了效果又不好。
“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萧沐远盯着她的发心,“我数到三。”
“一。”
“二。”
“……喝。”童清瑶扯了扯他的衣袖,抬起头,就着他的手,视死如归般喝完了碗里的药,又把头扭了过去。
只是她没想到,他又多了一条能压制她的技巧。
萧沐远连班都不去上了,就在家里照顾着童清瑶。晚上她精神稍微好一点,坐在餐桌前喝了半碗他做的猪肝粥,听说是对例假清血好的,然后被赶着去洗了澡,才让坐在沙发上看一小会儿电视,而他在一旁洗碗,洗水果给她吃。
“诶?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饭啊?”童清瑶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偏头问依旧在厨房里奋斗的人。
“嗯,一直都会。”只是你之前一直没机会见到。
童清瑶被赶去睡觉的时候并不困,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发着呆。
不一会儿,萧沐远走了进来。她以为他又要让她喝药,立马扯过被子蒙过脑袋。“不喝药。”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连她都没有发现,这一系列动作,撒娇的意味多一些。
他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勾了勾嘴角,轻轻扯下她的被子:“不喝药——肚子还疼不疼?”
她抓着被子角不肯撒手:“疼。”
“嗯,那药还要按时吃……一天一次就好。”说罢,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出现在童清瑶脑子里的是三个硕大无比的惊叹号,占了她的大脑内存,让她无法思考,本能地往里挪了挪。
萧沐远睡在她身边只是怕她半夜想喝水或者突然又发起烧来没人知道。他把她揽过来,贴了贴额头,感觉她并没有发烧,稍微放心了一点,随即一只手覆上她的小腹。
“明天去给你买热水袋或者暖宝宝。”
“嗯。”童清瑶在他怀里低了头,耳根都泛红。
“是不是睡不着?”萧沐远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嗯。”童清瑶抬起头,趁着夜色大胆地打量着他,这个她一直很喜欢的男人。他的温柔,让她忍不住贪恋。
“那,要聊天吗?”萧沐远微微侧身,看着怀里的人。
“嗯。”
“你离了学校,就找了那份工作么?”
“嗯。那份工作不需要很高的学历,同时,工资也很高。”
“被强迫那种事情,发生的几率高么?”
“我又没那么漂亮,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那啥……”童清瑶顿了顿,“花姐也不允许在KTV里发生那种事,所以有什么事情都会去通知花姐的。”
“在那里有人欺负你吗?”
“嗯……也算不上欺负吧,有个女孩子比我小,应该说是年轻气盛吧,一直跟我过不去,跟我抢生意啊一直酸酸地跟我说话啊之类的,但是我都有不跟她计较,我有没有大人大量?”黑暗中,童清瑶抬起头,像个想得到奖赏的孩子。
难得的,萧沐远轻笑了两声,回答说:“有,当然有。”
萧沐远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又跟她聊了许多,直到她有些犯迷糊的时候,问了她一句:“那个时候你跟我说,你喜欢上徐息磊,是真的吗?”
过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她已经睡了,才听到她嗫嚅了一声:“是假的。”
他的心因为这句“假的”而雀跃,继续问道:“那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说?”
这次回答他的,是更长的沉默。
“是因为钱吗?”黑暗中,他的目光灼灼。
“是。”
在她回答的同时,萧沐远立马打断她:“我不想知道了。”
“睡吧。”
“嗯。晚安。”
在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之后,他睁开了眼,低头看了看怀里勾了人还不自觉的人,轻手轻脚地准备去卫生间解决被她撩起的欲望。
萧沐远靠在墙上微微喘气,看着手上的白浊,真不知该笑自己多久没碰过女人,还是该笑那个小妖精太磨人。
再次回到房间,检查怀里的人没有发烧,刚准备躺下,人就开始挣扎。
星眸半闭半睁,哼哼唧唧地推着他,他只依稀听到她哼唧着喊头发,随即明白过来大概是自己压着她的头发了,立马细心地帮她把头发顺好,在看到她又闭上眼睡去之后,他又回到卫生间,解决第二次被人撩起的欲望。
“应该是那只妖精太磨人吧。”
萧沐远靠在墙上,微微笑着。
童清瑶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糟了,我忘了做早饭了!”刚想坐起,小腹又痛,动一动就觉得血一下子涌出来,再次无力地将脸埋在枕头里。
都已经九点多了,学长应该上班去了……奇怪,我的闹钟怎么没响?
童清瑶抱着被自己弄脏的床单准备扔到浴室清洗,却在门口踩在床单上自己摔倒。
“卧槽!诶嘛!”准备趴在地上等痛过这阵再爬起来,没想书房的门却开了,本应该在办公室的人,穿着休闲服,站在她面前。
“怎么了?”一把抱起人,放在沙发上。
童清瑶看着怀里的脏床单,脸噌地红了。
“还疼不疼?脸这么红,是不是又发烧了?”温热的手心搭在额头,感觉她不发烧之后,才略微放下心来,“怎么了,抱着床单?”
“我……床单,弄脏了……”她嗫嚅着。
萧沐远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笑了一声。“你先去把睡衣换了,洗漱出来吃早饭。”
“可是……”
“可是什么,快点去!”
萧沐远见她磨蹭,声音带了些严肃。
“哦。”看着她扁着嘴跑过去换衣服,他去给她盛粥,煎药。
还是猪肝粥,对清血好。
喝完粥,被逼着吃完药,童清瑶搬了张小板凳进卫生间坐在萧沐远身边,看他洗床单。
棉质床单沾了血之后不太好洗。
她看着他的胳膊,微微绷起,搓着手中的床单,但依旧有着痕迹。她坐在一旁,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微微有些出神。
他会赚钱,会做饭,会照顾人,会给女孩子洗衣服,就算是来例假都不会嫌弃……嫁人不二人选,想嫁的人排队都能绕操场好几圈了吧。
她蓦地想起一句歌词:那个让人羡慕的本来可以是我,但现在已没有资格。原本爆棚的少女心刹那冷却下来。
“你平常都是怎么洗的?都是自己洗么?”
“嗯。”她顿了顿,“我妈妈之前说用沐浴露可以洗掉。”
“是么?”说罢,站起身,“我去买。”在洗脸台上冲洗了手,擦干,转身抱起她,放到外面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递给她遥控器,“自己玩儿,我马上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