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你还太单纯,有些事情,我宁可你一辈子都不知道。”阙曜城的语气难得柔和下来。<br/>“你少在这里假慈悲了!”夏桐嗤笑一声,目光凛冽看向阙曜城,反问道:“你这般诋毁我姐姐,难道不是存心要离间我们吗?”<br/>阙曜城目光如水一样划过夏桐的脸,似笑非笑地道:“从你离开那天的情形来看,你们姐妹俩的关系,还需要我来画蛇添足吗?”<br/>阙曜城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可是落在夏桐的心头,却是让她觉得心中沉痛。<br/>她拳头悄然握紧,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抬头直视着阙曜城,沉声问道:“口说无凭不是吗,你说我姐姐欢场爬摸打滚多年,那么证据呢?”<br/>“我从不屑于诋毁或者离间这种手段,你想要证据,就自己去找!”阙曜城语气越发清浅。<br/>阙曜城不欲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他微微一笑,抬手拿起身侧的一份文件,递给夏桐,薄唇轻启,低声道:“我们还是先谈谈你的健康问题吧,这是你的脑部检查报告。”<br/>“你不要转移话题!”夏桐怒道。<br/>阙曜城直视夏桐的眼睛,道:“人首先得顾全自己的安危,然后才能追寻一切想知道的真相。”<br/>夏桐与阙曜城对视了几秒,他眼中的冷静理智,让她有些惭愧自己的浮躁,她打开文件,白纸黑字彩图,一行行看下去,直到看完才抬起头来:“我的脑海里真的有血块?”<br/>夏桐的脸色苍白起来,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三年的记忆,但是……<br/>阙曜城凝视着夏桐,点点头:“这是真的,如果不尽快手术,一旦压迫到脑神经,后果将会不堪设想。”<br/>夏桐沉默了。<br/>“这三年与你最亲近的就是夏梧,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br/>“你不要说了!姐姐不会的!”夏桐打断她的话,转身就要离去。<br/>阙曜城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目光中染上一抹惆怅,轻叹了口气。<br/>这一口气,仿佛落在夏桐的心尖上。<br/>而阙曜城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夏桐惊得坐立不安。<br/>“桐桐,你在自欺欺人。我知道你不愿意想起,是为了不伤害夏梧。但是,我们过去的那些美好,你就当真能够忘得一干二净吗?”<br/>阙曜城眸中伤痕刻骨,夏桐一时之间猝不及防四目相对,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又在脑海当中四处叫嚣着,仿佛要突破那厚重的桎梏而出,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br/>而在疼痛进一步扩散加剧的时候,夏桐的手被阙曜城紧紧握住了。<br/>因为痛感,夏桐眯着眼睛抬目望去,却也是看得并不真切。<br/>然阙曜城眼里的冷厉却是分明全然褪去,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令夏桐不由自主怀疑起是否自己眼花。<br/>“不用急着去想,桐桐,给我时间,相信我,好吗?”阙曜城的语气很轻很柔,仿佛像是怕吓到了眼前人。<br/>夏桐怔怔地站在那里。<br/>阙曜城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上夏桐的长发,夏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起来,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在心里蔓延开来。<br/>这一刻,她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br/>更有一种想要主动投怀送抱的渴望。<br/>不过,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打破了这涌动不休的暧昧旖旎——<br/>“主人,不好了,小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夫人回来了,大哭大闹,吵着让安先生带着他过来了!”管家站在窗外,脸贴着玻璃,看得出来是迫不得已才跳出来打断主人与夫人的好戏,所以此刻一张老脸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br/>阙曜城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这个安至溪还真是会捣乱,若是他口风紧,木桶一个小孩子又能从何得知夏桐的回归。<br/>而此时的夏桐却是因为管家这一声小少爷愣住了,阙曜城有孩子?那他还要将她囚禁在这里,这算什么?<br/>顿时,阙曜城在夏桐心目中的形象一下从冷酷霸道的面瘫总裁沦为人面兽心的极品渣男。<br/>这时候,汽车熄火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夏桐目光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眼睛大大的穿着一身定制燕尾服的萌宝宝,正挥舞着小胳膊,蹬着小腿儿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br/>呼哧呼哧,那眉眼,那神态,简直是萌得人心都酥化了。<br/>但是,下一秒,夏桐内心的美好全部化作了阿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