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不能光凭这个就定香云的罪吧。”眼看香云支撑不住,纪明珠赶紧开口解围。
她没想到纪明华竟能审问到这种程度,一点都不像过去又蠢又笨还耳根子软的她。
“虽有疑窦,但确实不能定她的罪。”龙寒香面上并不气馁,而是淡淡地扔了一枚炸弹,“可如果,我还有物证呢?”
物证?宁夫人与纪明珠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怎么可能还有什么物证?
“哦?什么物证?”纪老爷开口问道。
“我说过,知道是香云推我后,我便死命拽住了她的手掌。”龙寒香每说一个字,香云的心便愈加颤抖,“在我落水时,我很清楚地感觉到,我把香云手上的镯子给拽下来了。”
“难道镯子在大姐姐身上?”谁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就连只顾吃着零嘴的纪明允都被吸引了,开口问道。
“镯子不在我身上。”看见龙寒香摇了摇头,宁夫人与纪明珠松了一口气。
“可是……”龙寒香玩味地看着这两人又急变的神色,轻飘飘地开口道,“我在水里挣扎时,镯子应该落在了湖中某处,爹,您最公允了,就差您的人在我落水的地方打捞一番,应该不难找到。”
宁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吞回让心腹杜妈妈去打捞的命令,转头对纪老爷附和道:“这种事,当然要老爷的人去才妥当。”
纪老爷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有人上来禀报,确实打捞上来一个镯子。
镯子被呈上来,是一个刻着凰形饰纹的金镯。看到镯子的一瞬间,有的人脸色白了,有的人却笑了。笑的自然是龙寒香,她看着纪老爷:“爹,看来已经水落石出了,不过,比起知道是香云推我下水,我更想知道,香云为什么要推我下水?”
“贱婢,谁指使你做的!”纪老爷怒不可遏,拿起身边的茶杯朝香云头上砸去。
香云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满身的茶水,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龙寒香,又依次扫过房间内的众人,看见纪明珠在她的眼神下躲闪一瞬,顿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没有谁指使我,奴婢之所以推大小姐,是因为她害我妹妹丢了差事。我妹妹不过是园子里管花草的小丫鬟,有一日给大小姐送来的花里没有百合,给明堂少爷的却有。就被大小姐罚了一顿,还夺了她的差事送回家中,实在让人气愤。奴婢只是觉得,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就算大小姐落水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才下手推她,想给她一个教训。”
“反了天了!府里竟有这样的奴才,被主子罚了一顿,就伺机报复,究竟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夫人,你怎么当的家?”纪老爷气得眉头直跳。
“老爷息怒。”屋里人顿时稀里哗啦跪倒一片。
宁夫人脸色涨红地说道:“是妾身管教不严,来人,将香云拖下去打死!府里留不得这样的人。”
“娘……”纪明珠想要求情,宁夫人却狠狠瞪了她一眼。
接着,宁夫人又换上仁慈的面具,转头安抚龙寒香:“明华,都是娘的错,这次害你受累了。”
“娘,女儿还好,不过受了一场惊吓。”龙寒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状似无意地说道,“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有二妹妹与明礼弟弟指证,爹一定罚了明堂吧?说起来,明堂才是冤枉啊。”
听到长女提到明堂,纪老爷面色顿时有一丝不自然。
他捋了捋胡子说道:“爹这就去看明堂。至于明珠与明礼,不辨真相,助纣为虐,真是糊涂至极。”说着,他瞪了在场的纪明珠一眼,“今天,你们两人就去祠堂给我反省一晚。”
说完,不等宁夫人求情,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秋晖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