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着急,属下……属下还没说完!”
小暗卫急了一头冷汗,继续一脸认真的 说着,“可睡着就睡着了,他一觉醒来,就赖在上官府不走了,还拿了小酒,找了一颗避身的大树,看起热闹来!”
“然后等上官四小姐准备送第三份寿礼西漠烤全羊的时候,他就从树上跳下去了,还当场问上官将军要人,说要带上官四小姐走!”
“那人呢?”
夏侯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难掩一脸的紧张,却又不知道因何而变得这么紧张,就好像自己手里的拿着的东西,忽然被别人抢走了一样害怕,却又生怕自己身体的反应,会打断那个废话连天暗卫的叙述,强忍着胸口的咳嗽,继续听下去。
“没走,小的没听清上官府那边人怎么说的,毕竟俪皇子内力深厚,属下怕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故意避开远了一些,但后来上官府四小姐确实没有跟俪皇子离开是是事实,属下看的清清楚楚!”
“咳咳咳……”
“殿下!”
侍卫看夏侯谨握着胸口,咳得一脸通红,瞬间吓傻了眼,却不知如何是好。
“叫赵公公来!咳咳咳……”
“是!”
上官府别院书房。
上官无忧和连翘两个举着蜡烛,对着一本本账册努力翻看不停。
“小姐,这些账册怎么都是空的,里面什么记录都么有做……”
不用连翘开口问,上官无忧一早就已经隐隐的有所察觉,否则,她也不会趁机过来亲自看看,自从尤氏被从不到几天的禁足中释放出来,会一手能把上官府的吃穿用度,经营的这么体面。
除了直接变卖商铺和作坊,只怕,也没有更加快捷奏效的方法了。
也就是说,眼下上官府名下的财产,远远比自己上次盘算的那个数据还要惨淡,如果自己接手过来的话,根本就是多了一个为尤氏背黑锅的结果。
所以,自己的要赚钱的门道,完全不能借助上官府余下的这些赔钱货了,尤氏倒了,没有人去接,摊子一天烂过一天,上官将军早已断了俸禄,没有人能出门主持大局,最后,上官苍茂,还是会把尤氏拉出来撑场面。
看来,这一次尤氏是老早为自己留了后手。
“我们走吧,这会儿估计人都该聚齐了!”
上官无忧灭掉手里的烛火,拉着连翘的手快步朝门外走去。
“本公子管你什么四小姐在不在,只管把本公子的五彩琉璃盏拿出来!”
“哎呀二公子,四小姐真的不在院子里,刚刚去后院那边找东西去了,而且小姐走的时候,也没交代过老奴,要把那个什么五彩琉璃盏交给您来保管的事情……”
“什么叫交给本公子保管,那就是本公子的东西,原本是要送给老夫人当贺礼的,她却故意要强出头,抢走了本公子的宝贝,你倒是让开不让开?不让开本公子可就要带人硬闯去翻了!”
刚走到自己落住的小院门口,就听到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
没想到,这个上官华庭就这么的等不及,不就是个破琉璃,他当时什么稀罕的好东西,上官无忧还真就没看在眼里。
可就算她没看在眼里,但也不代表她就会轻而易举的让这个草包拿走。
“哟,今天刮了什么风,怎么把二哥哥也刮来了,还真是稀客啊!”
上官无忧在一边在连翘手里灯笼的光亮下往门口方向走着,一边冲热闹的门口那边,尖着嗓音一副嘲讽的语气说着。
“来的正好,快,把本公子的五彩琉璃盏交出来!”
“咦?”
上官无忧站在上官华庭身前,带了一副质疑而又鄙夷的语气反问一句,“请问二哥说的是哪位本公子的五彩琉璃盏?”
“少废话,你知道本公子说的是什么!”
“可本小姐真的就不知道呢!”
上官华庭硬气,上官无忧也没打算冲这个油头粉面没有骨头的东西示弱。这霸气的一个回答,却是气的上官华庭一张如同面团里捞出来的阴柔脸庞,气的像一只青蛙一般,蹦跶着乱窜。
“上官无忧!”
“不用喊这么大声,人就站在你面前没走!”上官无忧继续靠近了上官华庭几步,那瘦弱的小身板,简直不堪一击,用不着连翘出手,目测自己一掌就能把这个王八羔子打趴在地上,然后满地找牙都找不齐!
正如尤氏所说,现在的上官无忧,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谨小慎微、胆小怕事的蠢丫头了,而是变得有胆有谋、精于算计如同一个老道的老者一般。
看今天她这阵势,完全没有了一个小女孩应有的胆怯和害怕。
“听着,最后一次机会,你这丑丫头再不肯拿出来琉璃盏的话,就别想以后呆在这个府里有好日子过!”
这似乎并不是上官华庭第一次吓唬上官无忧,放在以前,她还真是会担心的要死,可现在,她除了怕那个被自己给上了的男人找上门,其他的还真没有他上官无忧要怕的东西。
不过,那只破琉璃,她还真是不想让上官华庭天天惦记着没完没了,所幸就一并在这儿来个了断,一并把待会儿的后事,给处理了。
“二哥这话说的危言耸听了,眼下母亲都已经自身难保,保不齐妹妹还能翻身做这府里的半个主子,到时候该是谁没好日子过,说不准呢?”
“有本公子在,你算哪门子葱?”
这废物,果然书都读到臭水沟里去了,不知道上官苍茂那老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看清,这一双自以为纯种优良的儿女,究竟有多么的“优秀”!
“上官浩轩请旨出征去了,一年半载定是回不来,若是母亲因此受责罚,那也是本公子这个当家二公子顶着,和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女,有什么关系?”
“四小姐,奴婢奉老爷之命,前来请四小主去别院正堂议事!”
因为天色越来越暗,上官无忧几乎看不到前来传话的那丫头是谁,可听着声音,好像是老夫人院里的丫头。
“有劳姐姐相告,忧儿收拾一下,这就过去!”
上官无忧似有要转身尾随过去的意思,却倏地被上官华庭紧紧地抓住了手腕,然后正在白脸变得狰狞可怖,恨得好像要吃了对方一样,“今天不把琉璃盏交出来,今天你休想进别院的正堂!”
“那这样说来,小妹若想有当上这一家之主的机会,就必须要先交出这五彩琉璃盏喽?”
上官无忧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反问着,看的上官华庭更加怒火中烧,“没错!”
“李嬷嬷,去取来!”
“是!”
“现在二哥是不是可以放开小妹的手了呢?”
上官华庭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太过恼怒的原因,竟一时触犯了这闺中的规矩,不过,这么丑的女人,谁还在乎她的名声。
“哼!”
李嬷嬷将琉璃盏取过来,上官无忧接在手里,对着微弱的灯光慢条斯理的看了一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看完了吗,看完就给我!”
上官无忧嘴角的弧度拉伸,果然一只手拖着杯盏,送去上官华庭的手上,“啪——”
“叮叮当当……”
一阵儿玻璃破碎清脆而又冷厉的声音传来,重重的刺痛了某个人的耳膜。
“你?”上官华庭怒指着上官无忧那副似笑非笑的丑丑脸袋怒吼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本公子的东西都敢摔,你这个蠢货,就是杀了你都赔不起这我上好的琉璃!”
“二哥这年纪轻轻地,气血还挺盛!”
上官无忧本能的退后两步,摆出一副很怕那琉璃的碎片,会刺伤自己的脚的样子,完全毫不放在心上的傲慢表情,悠悠的说着,“北辰国可是向来以律法为上,这可是老夫人当众赏给妹妹的礼物,别说小妹这是不小心,就算是我故意摔碎的,那也不能杀了小妹不是?”
“时间不早了,小妹还要早点儿去正堂那边,否则好机会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上官无忧!”
混蛋,这个兴风作浪、早就该死了一百次的小娼货,几次三番的死里逃生,没想到终究留下来是一个祸害,她想当这个家的主子,没门!
……
上官府别院正堂。
之所以称之为别院,这院子的构建和设施,的确比之前气势恢宏的上官将军府小了不知道多少。
自从一大家子搬进这别院,府里的吃穿用度缩减了大半不说,就连之前的佣人也遣散了大半,造成府里最近的吃食和换洗的衣服都开始供应不上。
这种日子,一大家子可是都不知道何时才能熬出个头。
上官无忧带着连翘从侧门迈进去的时候,一屋子里的人,都纷纷低着头,堂前两个正主一副凶神恶煞的坐在那儿,如同两个想要索命的阎王,分别是上官老夫人和上官苍茂。
“忧儿来迟了,还请老夫人和父亲大人责罚!”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