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荣骑在汗血宝马的马背上,双手抓住缰绳,一路从俪王府出来,早已经频频对着这条通往南门口的长街,回望了不知道多少次。
原以为,他是等不到她的出现了,可没想到,就在他准备出城门的时候,身后,竟然传来断断续续的那个丑女的亲切叫唤声。
是的,没错,除了她会这么没礼貌的在大街上大呼小叫,想必也没有人敢这么做了。
上官无忧,你终于来了!
“花锦荣,你个混蛋,大骗子,你给姑奶奶站住——”
靠,自己这完美的身姿,在她眼里有那么污吗?
为了能引导到她能特地出来送自己一次,他几乎发动了自己所有能传递消息的人手,想方设法的把消息传进了上官府,可消息传出去以后,她却迟迟没有出现,到了这个时间点,她才这么狼狈不堪的跑过来,感情这丫头有懒床的习惯吗?
花锦荣转身去看她落跑而来的样子,几乎被这完全没有什么优雅可言的“女鬼”,吓得频频吐血。
一身雪白雪白的薄衫长裙,在微风中如梦似仙,那轻盈纤细的身姿,让人看了,反而会忍不住增添一丝心疼,是的,是心疼,那么瘦,而又那么的顽强,一头几乎可以和仙子媲美的飘飘长发,更是美煞人眼……
原来,有些风景,永远是没有人可以去代替!
这一瞥,几乎要把花锦荣的整个魂魄全部吸引而去,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再也不想继续前行。
“花锦荣——你站住……”
花锦荣看她没命的跑过来,实则自己早就放慢了速度,假装在前行,其实,却是在等她。
上官无忧眼见着离花锦荣骑着那匹血红色的宝马,越来越近,所幸心一横,展开双臂闭上眼睛,挡在了花锦荣的前面,“花锦荣你不能走!”
花锦荣心里苦笑,此刻,他是真心不想走,他也想自己能多留一些时日,好好讲上官无忧的事情安排妥当再走,可是,俪国那么父皇抱恙,作为他唯一的一个儿子,他必须要尽快赶过去,稳着朝堂和民心,万不能让父皇这多年苦心经营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
没有时间了,就算眼前的时间,都是他好容易抢来的一点点,能和这丑丫头告别的时间。
“你疯了吗?你以为什么的路都是你这种人能拦的下来的吗?”
面对上官无忧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拦马前行的举动,花锦荣猛的勒紧了手里的缰绳,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红玉坐骑停了下来,幸好这匹汗血宝马经过严格的训练,否则,真就从这个丫头的身体上踩踏过去,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是的,上官无忧能感觉出来,花锦荣那一刻勒紧缰绳时,那匹血红色的宝马最后猛烈嘶喊的那一声,是有多么的急切,俨然,她的举动的确有些莽撞了。
“花锦荣!”上官无忧收回双臂,完全不去理会花锦荣的像是带了有些紧张的警告声,继续冲花锦荣毫不客气的抬头喊着,“你不能走!”
花锦荣坐在自己的汗血宝马之上,从头到尾细细的看了上官无忧两眼,邪魅的嘴角微勾,笑的一脸诡异,一边抓住缰绳,生怕身下的马儿出了状况,一边用着一副盛气凌人的语气调侃道,“本王为什么不能走?不过……看上官小姐今天这身打扮,到底是后悔昨天拒绝本王的邀请了呢,还是听说本王要走,着急跑来以身相许,好早做打算呢?”
上官无忧看着他那张几乎欠扁的俊美面容,气的几乎要吐血,如果不是牵扯到索要琳儿的卖身契,她真心不会还这么好脾气的站在他跟前,跟这个混蛋继续瞎扯淡。
“花锦荣,你今天想离开这儿也可以,但必须得先把琳儿的卖身契留下来!”
“凭什么?”
花锦荣手里紧紧的捏着缰绳,一双迷人的桃花美眸,看向上官无忧的那张花花的小脸,荡着说不出的邪魅,“就凭你这点儿功力,还想阻隔本王这么多人马?”
“如果俪皇子殿下真想从小女子的身体上踏过去,上官无忧无话可说!”
这个死女人,不是从来都爱惜自己的性命比什么都宝贝吗?今天竟然拿着自己的生死相要挟,该死,她死了,他以后回到北辰来,又该找谁排解寂寞?
“罢了,本王可不想冒着破坏两国友盟关系的风险,毁了我两国多年建立的盟友关系!”
上官无忧却也是吃定了花锦荣这点儿担忧,毕竟自己贱命一条,即便花锦荣真就杀了自己,放在往常也是无关紧要,可偏偏就是今天不行,毕竟这可是花锦荣在北辰做质子以后,第一次回去母国的机会。
所以,她料定他是不敢犯错的,毕竟一个思家心切的孩子,为了能早点回到父母身边,是绝对不会胡乱妄为的。
“好,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提前给了你琳儿的卖身契,本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果然是个刁钻狡猾之人,这种人放去俪国,对于北辰来说,绝对是个令人头疼的大后患。
不过,既然他如此说,那就说明这个妖孽已经松了口,或许是默许了她的要求,只是,他好像有什么条件要跟自己谈。
上官无忧略调整下自己刚刚略显的几分僵硬的神色,变得柔和许多,“俪皇子请放心,小女子也不是赖账扯皮之人,只需三个月,三个月时间已过,小女子定会遣人将双倍的赎身银两送去俪国!”
“双倍银两?”
花锦荣修长的身躯俯下,拉着缰绳,一张俊美而又美艳的脸颊,几乎快要贴上上官无忧那张丑丑的小脸,那股淡淡的少女清香,瞬间给人一股心旷神怡的舒爽和惬意。
不错,这仍然是属于她独有的味道,只怕以后不管他花锦荣走到哪儿,都不会忘记这股淡淡的幽香。
“本王不稀罕!”语气平淡,可表情却充满了些许的挑衅气息。
“那你想怎样?”上官无忧双眉紧奏,一脸的忧思,“小女子现在的境况,想必俪皇子殿下比谁都清楚,眼下除了贱命一条,已经再无可许诺给殿下的任何贵重东西,可小女子再次起誓,只要这一次殿下能放过琳儿一次,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啧啧啧……”
花锦荣最近的弧度拉伸,笑的一脸得意,终于中招了,能哄骗到这丫头的一句许诺,还真的是十分的不容易,“上官小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我是真心的,也是认真的,请俪皇子殿下也能信我一次!”
“噢?”
花锦荣收起一脸的笑意,从腰身上解下一枚随身佩戴的水绿色如同圆月般的玉佩,中间还雕刻了什么图案,上官无忧看不明白,只知道好像是个什么动物,但却叫不上名字上来,一脸不解的看着马背上坐着的花锦荣,“这是什么?”
“你不是想让本王再信你一次吗?”
上官无忧眼眸流转着轻轻地点着头,却没有要去接花锦荣手里那块玉佩的意思。
“拿着这块玉佩,以后你就是我俪国的奴,既然你不想自己的丫头继续做本王的奴才,那就由你来亲自交换吧!”
“你……”
“怎么,不答应吗?你刚刚不是还说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还回文银吗?”
上官无忧看着那块圆形的水绿色玉佩,在明媚的春光下,色泽光亮、水质充盈,一看就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若论及那十万两银子,和这个品质上好的玉佩来比,甚至抵不过这玉佩价值的九牛一毛,这花锦荣到底做的是什么样一笔买卖?
望着花锦荣那副催促的表情和眼神,上官无忧不敢再多做迟疑,而且,不过是自己要代替琳儿三个月,做他花锦荣的一个奴而已,总比放着琳儿不管不问也强的多,上官无忧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惹怒了这个性情不定的俪国皇子,顺势从花锦荣手里接过玉佩,掖进自己的衣袖之中,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着,“答应,小女子刚刚就说过,只要俪皇子能放过琳儿,上官无忧做什么都能答应,又又何况只是短短的三个月而已!”
“好!”
看上官无忧收下了自己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护身玉佩,心里这才安心了许多,严肃而又略显几分紧张的神色,这才变得如同往日般放松一些,毕竟,三个月对于自己来说,足够了,便继续带了及不正经的语气说着,“听着,本王现在给你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在本王没回到这北辰国之前,不许你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能做到吗?”
“啊?”
上官无忧一脸的惊讶,那句回应,更是让周边的人看的好不耐烦,花锦荣身边的护卫,可都是一等一的内力高手,他们两个在这城门口磨磨唧唧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也听在心里,想着自己家主子,把那么一块价值连城的宝贝,送给那个丑女做定情信物,着实为花锦荣这个世间少有的美男,感觉不值,这么好看而又优秀的男人,干嘛就非要栽倒在一个丑的完全可以在大街上让人无视的女人身上呢?
不值,绝对的不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