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站在窗子前面,祈求着这件事情千万不要是欧阳家做的事情,要是真的话,那么自己在晋亲王府中更加是寸步难行了。
苇奂和绿痕被欧阳国抓到了欧阳府中的一间柴房中,四周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心中想着可能是欧阳府中废弃的院落,没有人住的地方。又想着自己还真的是倒霉,刚刚从大牢里面出来又到了这个地方,是死是活都未知!唉!
欧阳老将军此刻正在看着欧阳淑带来的家书,皱着眉头,让家丁过来问:“大公子在哪里?”
小厮急匆匆的把欧阳国给带来了,老将军现在年龄很大,在家里面养老,朝廷很是厚待他们。
“爹,找儿子来有什么事情?”欧阳国正在和身边的手下琢磨着怎么对付苇奂为自己的妹妹报仇,没有想到老爹这么快就出现了。
“你是不是把冷漠的宠妃苇奂那个女人给抓起来了?”欧阳将军纵横沙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只是看一眼儿子,就猜出了八九分了。
欧阳国心中发虚,自己的父亲真是神机妙算,不过把那个女人抓了一个时辰不到,父亲怎么会知道。
“人真的是你抓的了?”欧阳将军一生纵横沙场,自己的儿子本性不是不知道的,看着这个样子,十之八九是他抓了的。
“爹,我是看她在晋亲王府中欺负妹妹,所以我……”欧阳国支支吾吾的说着。
“住嘴!糊涂!”欧阳将军虽然知道了这个结果,但是真的听到,心中还是有点受不了。
“你妹妹在王府中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抓了苇奂这个女人,你是不是想让冷漠休了你的妹妹!”欧阳将军气的不行,幸亏是自己的女儿担心,还来得及。
欧阳国是知道错的,在古代,一个女子被丈夫休了是家族的大耻辱,自己这么做虽然是为了妹妹出气,但是一旦被冷漠知道了之后,一切都不堪设想。
“爹,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受那个王爷的鸟气,妹妹在他们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欧阳国虽然知道错了,但是面子上还是过不去。
欧阳将军叹口气,不想和自己的混账儿子多说什么,只是说:“你把那个女人藏在哪里了?”
欧阳国看着父亲这样子,只能老实的告诉。欧阳老将军听到这句换狠狠的踢了儿子一脚,带着身边的奴仆朝着后院中的柴房中走去,一进柴房,看着两个女人坐在柴草上面,还好安然无恙。
苇奂在柴草中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间看见光亮,是欧阳老将军,后面跟着欧阳国,垂头丧气的,一时间看着这样子的画面,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韦福晋,犬子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您,请恕罪。”说着,欧阳将军不顾自己的德高望重,九十度的鞠躬。
苇奂年纪轻轻,受不得,忙上前扶起来说:“欧阳将军说的是什么话。”
“是犬子的不对,老生已经通知王爷,不时就会来欧阳府中来接,还请福晋移步。”说着,欧阳老将军毕恭毕敬的领着苇奂朝着客厅走去。
来到堂屋的时候,招待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苇奂没有那个心情,只是略微吃了一点就算了,坐在椅子上面等冷漠的到来。
果然,不一会儿,冷漠带着身边的仆人,行色匆匆的来到,一眼看见苇奂,便说:“没有什么事吧?”说着,犀利尖锐的目光扫过边上的欧阳国。
“没有的事,你看,我好好的。”苇奂虽然和欧阳淑过不去,但是现在还不是得罪欧阳家的时候,毕竟欧阳老将军对自己客气有加,于是只是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并没有直接说是欧阳国抓了她。
回到王府中的时候,冷漠喝了一口茶,绿痕普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王爷恕罪,都是奴婢的不对,奴婢不应该私自带着福晋出去,王爷恕罪!”
冷漠只是淡定的看着面前的丫鬟,他是自己一直看重的,所以才放在苇奂身边,现在居然做出这件事情出来,怎么能够不失望呢?
“王爷,这件事情是妾身的不对,请不要怪罪绿痕,她是无辜的!”苇奂知道这件事情不对,心中愧疚,本来只是想要好好出去玩一次的,没有想到会遇到欧阳国那个混蛋,真是扫兴,现在还要对冷漠赔礼道歉。
“等会本王再和你算账!”冷漠看着苇奂冷冷的说着,转过头对绿痕说:“真有你的,你这个丫鬟,本王看你还算是懂事才配给福晋,现在做出这么不懂事的事情,真是让本王失望!”
绿痕一直是冷漠宠爱着的奴婢,从来都没有说过重话,现在这么说,眼泪哗啦啦的掉落,让人看着着实心疼。
冷漠看着她哭泣,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淡淡的说:“罚例银一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绿痕总算是放下心来,惩罚还不太重。
苇奂经过一整天的闹腾,很累,最近她本来就觉得身体不舒服,说了这么长时间话,心里面又开始犯恶心,这会又开始想要呕吐。
冷漠眼睛犀利,看见她呕吐说:“最近身体不好,还乱出去走动?!活该!”
苇奂现在只是觉得胃里难受,现在冷漠还奚落她,心中不舒服说:“我都这样子了,你还奚落我,不知为何,最近经常会恶心,看来要看看太医了!”
绿痕是一个懂事的丫鬟,曾经也跟过主子,见识到了不少,现在忽然间听到苇奂总是恶心,忍不住的说:“福晋,你不会是……有了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被震惊住!冷漠想都没想,直接说:“去请太医!”
苇奂心中七上八下的,心中欢喜,但是也害怕是自己多想的。好不容易等到太医出现了,慌忙的给太医把脉,过了不一会儿。
太医在王爷面前跪下来,喜笑颜开的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福晋有一个月的喜了!”
苇奂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扭扭捏捏的好像是小媳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么大的惊喜,真的就是这样说来就来了。
苇奂自从怀孕之后,冷漠就好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整天黏在她的身边,撵都撵不走,一日日的和她在一起,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这天冷漠去上早朝,苇奂好不容易有自己自由时间,坐在花园的台阶上面,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摸着肚子,真的很难想象,现在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孩子。
唉!真的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样子的一天,头疼。
“福晋,你这是天大的喜事,怎么整天愁眉苦脸的?”绿痕本来被罚了一个月的银子,但是自从得知苇奂怀孕之后,王爷高兴赏了她很多值钱的物品,所以整天都很开心。
苇奂看着整天都开开心心的绿痕,无奈的说:“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我更加是没有一分自由可言了。”话说,她的内心中是渴望自由的女子。
绿痕在侯门深深中已经呆惯了,一点也感觉不到自由的可贵,相反的安安稳稳的过着每一天,也是很不错,安慰她说:“我们女人,最重要的不是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嘛,现在王爷对福晋你如此宠爱,要是还不满足,那真的是贪心不足了。”
苇奂听到这句话,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不再多说了,转过身准备吃东西,然后看见冷漠表情轻松的从早朝上面回家,身上的官服都没有脱。
冷漠看着苇奂,最近她的气色不错,胖了很多,脸颊上面也红润润的,别有一番动人之处,看着她脸颊两边肉肉,都忍不住的掐一下。
“吃过了吗?”关切的语气,一直以来,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是冷漠想要的,终于等到这一天,让他这个准爹爹的心情不激动都难。
苇奂摇摇头站在他面前帮他更衣服说:“没有吃,等你回来一起吃。”事实上面,苇奂是不喜欢一个人吃饭的,总觉得冷冷清清的,所以每一次都等着冷漠回来一起吃。
“好,那我们一起吃。”说着,拉着苇奂的手一起坐在饭桌前面。
绿痕已经带着四个小丫鬟把饭菜给布置好了,最后把筷子放上,苇奂看着桌子上面的菜,依旧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四个精致的小菜,豆浆油条包子鸡蛋,都是新鲜的可口的早餐。
苇奂自从怀孕之后吃的就多了,而且什么都吃,胃口好的出奇,冷漠看着她这样子,也比较放心,看来孩子生下来之后一定是健健康康的。
“今天早朝倒是比以前晚了?”苇奂一边吃饭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冷漠淡淡的说:“是的,下朝之后,皇上找本王谈论一些国事,回来晚了。”
女子是不能讨论国事的,所以苇奂很识趣的没有多问,只顾着吃自己的饭。冷漠看着她说:“今天晚上你和本王一起去参加皇宫中的设宴吧?”
苇奂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皇宫中确实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设宴,但是能够跟随王爷参加的都是正妃,也就是说往年都是欧阳淑,前不久欧阳淑被冷漠贬黜为庶妃,地位已经和苇奂平起平坐了,现在带着她去参加皇宫中的设宴,是不是意味着想要把她给给封为正妃了。
“臣妾不过是庶妃。”苇奂犹犹豫豫的还是说出了口,可能还不是很自信的原因吧,总是有点担心。
冷漠看出了苇奂的担心,握着她的手说:“你现在已经怀上了本王的孩子,别人不会说三道四,你放心,等你生下孩子,本王自然会把你扶正。”
听到这句话,苇奂感慨万千,终于是熬到了今天,以后加上有了孩子,自己在王府中的日子肯定会好过一点的吧。
“臣妾多谢王爷。”苇奂规规矩矩的给王爷行了大礼。
冷漠怕她动了胎气,忙把她扶起来,说:“不必谢,今晚好好的收拾一下吧。”
早餐之后,冷漠就和冷寂去皇宫中陪皇上一起打猎,苇奂在家里面和绿痕商量着穿什么衣服,两个人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了就穿着王爷的庶妃的妆容,宝蓝色的正式旗装,绿痕在梳妆台为她梳了传统的高高发髻,最后左右看着,觉得还少了一件首饰。
苇奂纠结着说:“这次是去皇宫中,如果没有一两样像样子的首饰,怎么过得去?!”
绿痕站在边上也是愁眉不展的说:“王爷赏了福晋很多,都还是贵重的,但是就是没有适合参加宫中宴会佩戴的。”
苇奂叹口气,拿着一个黄金的步摇说:“要不就用这个简单的步摇的,至少是黄金的质地,也是配得上的。”
绿痕叹口气说:“是黄金的底色,但是到底还不够精致,奴婢记得以前欧阳福晋去皇宫中参加宴会的时候都会戴一个金凤凰的步摇,上面还镶嵌很多宝石,就算是宫里面的娘娘看见了,都羡慕不已呢。”
苇奂叹口气说:“不要和我说那个女人,白白的惹人生气。”
就在两个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小丫鬟,手里面还捧着一个盒子,见到苇奂,规规矩矩的跪下来说:“听闻福晋今晚要与王爷去宫里参加宴会,我们福晋特地送来步摇一只,权当是为王爷的。”
苇奂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犹豫着还是让绿痕给收下了,那个小丫鬟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苇奂打开来一看,正是自己苦苦想要的珠翠,绿痕看见,更加是惊讶的说:“福晋,就是这一只步摇,看上去比那只纯金的要好多了。”
苇奂看着这个步摇,比自己拿的这只要精美十倍不止,看来就是这只步摇,是每年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必戴的,心情有点无限感慨,欧阳淑那样斤斤计较的女人现在居然主动的把步摇送给她,没有想到。
刚刚那个丫鬟也说了,是为了王爷。是啊,恐怕现在的欧阳淑依旧是对王爷念念不忘吧,要不然也不会拿着这只步摇送给她了的。
参加皇宫的宴会最重要的就是颜面,现在自己是第一次参加,一定不能让王爷觉得没有面子,于是虽然不喜欢这只步摇,也勉为其难的戴上了。
当冷漠回到王府中看着苇奂盛装打扮的时候,被美艳到了,虽然说怀孕了,但是毕竟只有一个多月,一点都看不出来,平时她都是清新的打扮,让人看着舒服,但是这一次,是美艳,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是绝色佳人,不可方物,整人都有点被震惊到了,心脏不禁跳动的频率快了起来。
“难得看到爱妃如此打扮。”冷漠走到苇奂的面前,情不自禁的拉住她的手。
这一双也是非常的柔软细腻,让人心里面觉得温暖。苇奂看着冷漠,穿的上朝的时候的官服,只是头发上面增加了三颗夜明珠,看上去整个人更加的清华,气质超逸脱俗。
去皇宫的一路上面,冷漠对于苇奂都是照顾有加,一直来到皇宫门前下车。
这是苇奂第一次来皇宫,以前只是听家族里面德高望重的祖母提到过,说皇宫多么的庄严肃穆,气派豪华,今天走进去一看,果然是不同凡响,琉璃瓦汉白玉的石桥,整个看上去非常的庄重雄奇,从内心中感受到威慑力。
“天子住的地方果然是与别的地方不一样的。”苇奂一边看着风景一边和身边的绿痕说话。王爷走在前面,和冷寂说着话。
这次出行,苇奂只带绿痕一个丫头,看着前面的冷寂,依旧是孤身一人,想着这么多年来一直单身,肯定心中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冷寂的背影,苇奂想到了死去的岚叶。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皇宫中的后花园,倒是花草树木众多,琼花台也是在这个地方,一直走到的时候,苇奂看着,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已经有很多王爷公主妃子们在等待了,她紧紧的跟在王爷的身边,一起落座。
苇奂沉默寡言,眼睛只是不住的打量着四周的男男女女,他们大都是出生贵族,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得体,很有大家闺范的意味。
就在苇奂坐下来不久之后,总是感觉到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在看着她,从这个女人穿着来看,是宫里面的女人,很可能是宫里面的哪位娘娘,眼神中有一种天生的妩媚。
苇奂对于皇宫中的女人不了解,所以有点困惑的看了一眼冷漠。冷漠朝着那个黄色衣服的女人看了一眼,已经明白,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你只要知道,他是皇上最近的宠妃,惠贵人就行了。”
听到这些,苇奂点点头,只是友好的对那个女人报以微笑。但是那个惠贵人好像并不领情,只是鄙视她一眼。苇奂觉得这个女人莫名其妙,于是也就不搭理她了。
让苇奂没有想到的是欧阳国也参加了,欧阳老将军的身体不是太好,所以这些皇宫中的设宴能推的都推了,实在不行的就让自己的儿子来代替。
所以这次欧阳国也参加了,只是一个人站在边上和其他一些贵族中的公子哥聊天,因为绑架的事件,苇奂对这个男人退避三舍。
皇帝等到最后才出现,这也是苇奂第一次见到皇上,说起来,她和冷漠之间,还是皇帝赐婚的,现在看到媒人,苇奂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当初以为自己是绝对不会幸福的,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
皇宫中的宴席和民间当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琼花台大摆了三十桌的宴席,坐着的都是一些皇亲国戚,虽然人多,但是一切事情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
宴会的进行中有点沉闷,加上苇奂这一段时间的妊娠反应开始出现了,中间别人对她的敬酒,都是冷漠帮她挡着。
中间苇奂实在是受不了,想要呕吐,冷漠只能派人安排她去后面的休息房间中休息。
休息的地方,是三间阁楼,就在琼花台的后面,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绿痕陪着苇奂来到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加上伺候在这里四个宫女。
绿痕伺候着苇奂休息说:“皇家宴会就是不一样,看看来的这些人,这些气派,比王府中高多了。”
苇奂听到这句话,轻轻的笑着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纵然这么的繁华,也是有着不如意的地方,后宫冷漠无情,也并不是每个女子想要来的。”
说到这里,苇奂不自觉的想到穿着黄色华贵衣服的惠贵人,一看她的眼睛就明白,是精明通透的女人,仔细想想,皇宫中的哪一个不是这样子的呢。
“福晋说的有道理,很多皇宫中的女人都说,这个地方虽然华丽,但是也寂寞。”绿痕叹口气,忽然间不知道自己是归宿是在哪里的了。
就在苇奂和绿痕的聊天过程中,阁楼中忽然间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宴会上面鄙视她的惠贵人。
苇奂心中纳闷,自己和这个女人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就好像和自己有仇一样呢。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也没有懈怠,规规矩矩的起身,行礼:“给惠贵人请安。”
惠贵人冷冷的让她起身,然后坐了下来,正眼都不看一眼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和王爷一起来,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正得王爷宠爱的苇奂福晋?”
苇奂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怎么会认识她,只能规规矩矩的说:“正是臣妾。”
惠贵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确实是有着几分美艳的,加上性格还不错,难怪王爷会喜欢她,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表姐,出生名门,本来好好当的正王妃,现在就这么没了,倒是便宜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听说面前的这个女人怀孕了,看来还是福气大的,不过在皇宫中呆久了,女人怀孕很容易,生不生的下来就是另外一回事,表姐还是有机会的。
“很好,头上的这只步摇应该是欧阳福晋的吧?”惠贵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心中鄙视的笑笑。
苇奂心中挺不是滋味的,讪讪的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一个女人最主要的是懂得分寸,一个人的出身很重要,你的父亲是御史大夫,和欧阳大将军家相比,那是差远的,所以就算是你能够生下一个世子,正妃的念头还是不要想的好。”惠贵人语气淡淡的说着。
苇奂气不打一出来,看来自己这些都是为着欧阳淑那个女人着想的,这么拐弯抹角的说着,什么意思呢?!
“妾身记得了。”毕竟是皇宫中皇上的宠妃,她不敢所说什么,只能在边上听着。
惠贵人用手端起茶杯缓慢的接着说:“欧阳淑是我的表姐,本宫和她从小时候的关系最好,所以她的事情就是本宫的事情,你在王府中应该知道分寸的。”
苇奂看着惠贵人一直打压着她,嘴巴上面不做声,意思懒懒的,不想和这种女人多说话,费劲,想了一会儿说:“妾身不懂娘娘说的是什么。”
惠贵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重重的放下茶杯,用手指着她说:“你我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在本宫面前装蒜,本宫告诉你,你最好别把自己当正妃,现在还早着呢?!”
苇奂看着面前这个骄横的女人,倒是轻松了不少,语气淡淡的说:“多谢惠贵人提醒,妾身一定谨记。”
惠贵人看着不卑不亢的样子,心中没有来由的生气,冷冷的说:“你记住就好。”说着,很是不屑的离开了。
看着惠贵人和身边的宫女一个个离开,苇奂这才松口气,看着身边的绿痕说:“原来是欧阳淑的表姐,我说呢,一看见我就看见仇人一样。”
绿痕看着惠贵人远离,心中依旧有点担心,无奈的说:“福晋,你虽然肚子里面有了王爷的孩子,但是到底是家世没有欧阳福晋强硬。”
苇奂不屑的笑,在这个时代,或许女人的出身比什么都重要,不过她会像世界证明,根本不是这样子的,这个正妃就算是不当,也不能让欧阳淑那个女人当上的。
“说这些话有什么用,现在还早着呢。”说着,苇奂站起来,也休息够了,不知道前面的琼花台上面宴会进行的怎么样了,是时候回去了。
绿痕扶着苇奂,今天真是晦气,遇见了欧阳淑的表姐。刚刚走出阁楼,差一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刚刚想说晦气,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欧阳国正似笑非笑的站在她面前。
苇奂气结,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这么的阴魂不散,在这里都能够撞见,看着他看着自己色眯眯的眼睛,真的想把他的眼睛给弄瞎了,什么玩意儿。
“好久不见。”欧阳国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几天没见,她倒是比以前更加的秀丽了,娇嗔着的模样还真的可爱。
“别来无恙。”苇奂语气冷淡的说着,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绿痕小心的站在苇奂的身边,看着面前的欧阳国心中也是害怕,这个男人太腻歪,你又不知道她心里面在想着什么龌龊事情。
欧阳国此时看着生气的苇奂,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闲散的说:“能够在这里遇见也是一种缘分,福晋可否赏脸,陪本公子说两句话。”
苇奂现在才没有那个闲心思和他说话,完全是吃饱了撑的,百无聊赖的说:“臣妾现在要去找王爷,还是下次吧。”
说着,带着绿痕抬脚准备离开,但是欧阳国这个不识趣的,居然在她面前动都不动,眼睛认真的看着她,好似一种威胁。
苇奂忽然间感受到有可能欧阳国要对自己说的是什么重大的事情,没有办法,只能是重新坐在阁楼里面,欧阳国忽然间命令小厮把阁楼的门给关上,吩咐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苇奂看着他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能威胁他说:“现在是在皇宫中,王爷就在不远处,欧阳公子这么做就不怕让别人误会?!”
欧阳国看着苇奂惊慌失措的样子,整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猥琐的说:“你放心,本公子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本公子只是想要提醒你,我的妹妹在你的府上面,是被你陷害禁足的,这笔账我们欧阳家是不会忘记的。”
苇奂叹口气,又是一个欧阳家的人为欧阳淑抱不平的,真是可笑,看着面前的蠢笨男人不慌不忙的说:“公子说的话我记住就是。”
欧阳国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逐渐的放松下来,目光落在苇奂的肚子上面,阴森森的说:“本公子听说你怀上了冷漠的孩子?”
苇奂被他这种眼光看的浑身不舒服,沉默不出声。
欧阳国看苇奂不说话,冷笑着说:“不错,你确实是比我的妹妹有资本当上正妃的。”
苇奂看着欧阳国自言自语,一句话也不想说,现在她对于这个男人只有深深的厌恶,只想着早早的离开这个怪人。
“你好像很讨厌本公子的样子?”欧阳国看着她说。
苇奂现在很想来一句明知故问,但是现在是在阁楼里面,很少有人来,要是说出来了,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神经病的男人对她做什么,于是依旧保持什么。
欧阳国看着面前的女人,倒是很无趣,自己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放走了苇奂。
苇奂被惠贵人和欧阳国这两个人吓的不轻,匆匆忙忙和绿痕两个人离开,看着花园中的花朵百花齐放,也没有什么好心情,来到宴会上面,看见冷漠,朝着前面走去。
苇奂走到冷漠身边,他好像喝多了,一直在笑,让人捉摸不透,看见她,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刚刚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你?”
苇奂不想把见到那两个人的事情说出来,淡定的说:“去阁楼中休息一会,呕吐的严重。”
冷漠用一种关切的目光温和的看着她说:“辛苦了。”
在怀孕的期间,苇奂对自己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有着这样的关爱在自己的身边,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于正妃的问题,苇奂甚至都可以不计较。
宴会已经进入了尾声,接下来的都是歌舞表演,大部分的表演都是皇宫中的,也有着一些亲王自己带着歌舞表演的节目来到。
苇奂乖巧的坐在冷漠的边上,看着歌舞表演,宫廷中的表演其实都是大同小异的,看了没有几分钟就倦怠了,坐在边上吃一些饭菜。
惠贵人真的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坐在皇上的身边,巧笑倩兮,比其他的妃子们更加的放肆,冷漠看着苇奂说:“这个惠贵人是皇兄身边的宠妃,擅长跳舞,基本上每年宴会她都会出来跳一段的。”
苇奂只是静静的听着,原来是这样,难怪刚刚和她说话这么嚣张,原来是有皇上的宠爱在的。自己看来要更加小心一点才是。
果然,在舞会快要达到高潮的时候,皇上让身边的惠贵人去换衣服,在场的皇亲国戚都期待起来,不一会儿,惠贵人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舞裙出现了,头上多余的珠翠都没拿走,只是简单的让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明眸善睐,婉转动人。
当场看着的人都有点呆住了,没有想到原来就算是素颜的惠贵人依旧是这么的明丽。惠贵人如同燕子一般轻盈的姿态在舞台的中央缓慢的旋转,然后长袖旋起,眼神中都是飞扬,舞姿如同春天里面的杨柳一般动人。
在场的人都看的有点呆住了,苇奂心中感叹,她是真的有资本得到皇上的宠爱的,单单是这样子美妙的舞姿,都让人陶醉不已。
一曲舞毕,在场的人都热烈的鼓掌起来,啧啧赞叹。惠贵人恢复到温柔娇羞的模样,含笑走到皇上的面前,撒娇的说:“皇上,听说冷漠王爷府中的妃子苇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何不让她在这样子的皇家宴会中一展才华呢?”
皇上看着自己宠爱着的惠贵人,心情不错的说:“真的是这样子?”说完,转身朝着冷漠笑着说:“你既然得到如此佳人,怎么还是这样子藏着掖着。”
冷漠淡然的笑着说:“皇兄这是说笑了。”
惠贵人听着冷漠说着这句话,淡淡的一笑说:“王爷真的是疼着这位新的福晋呢,好不容易带来了,难道就不能让我们这些人看看吗?”
苇奂听着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想着今天不过是参加宴会,就遇到这么多事情,先是这个惠贵人这么的为难自己,后面是欧阳国,个个都和她作对,真的是把她气死。
从来都没有觉得像今天这么憋屈过,没有办法,苇奂只能是大大方方的说:“既然惠贵人这么说,那臣妾只能献丑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人都投来赞许的目光,苇奂离开座位,绿痕早就把古琴给准备好,来到正中间,看着冷漠,是鼓励的目光,她瞬间觉得温暖起来。
今天的歌舞表演中都是中规中矩的,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单独的古琴演奏,还没有的,苇奂也是不急迫,自己从小就开始学习古琴,对自己的技艺都明白。
缓慢的琴声悠扬的响起来,如泣如诉,让人沉醉,惠贵人的神色惊动,自己其实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打压一下苇奂,但是没有想到,她的琴技居然会这么的好,在场的人都听的沉醉不已。
不一会儿,一曲完毕,人们久久的沉醉,还没有从这中间走出来,回过神来的时候,苇奂已经缓慢的走到了冷漠的身边,嘴角上面带着浅浅的笑意,然后在场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苇奂依旧是谦卑的看着冷漠说:“刚刚没有给你丢脸吧?”这是一句玩笑话。
冷漠在桌子下面拉着她的手说:“你还有多少惊艳是本王不知道的。”
这样子的夸奖,就算是苇奂始终冷淡,也娇羞起来,紧紧的握住了冷漠的手指。
皇上听了这么好听的琴声,夸奖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真的是余音袅袅,让人回味无穷。”
苇奂听着这句话,觉得是皇上夸张了,不过也没有关系,给惠贵人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冷漠给皇上敬酒,两个人相聊胜欢。
等到宴会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冷漠有点醉了,苇奂只能陪在他身边,走出皇宫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府里面的马车在等着,坐在马车上面,冷漠拥着棉被早早的就睡过去了。
苇奂身体很累,依偎在冷漠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心情忽然间觉得安详,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子的一天,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喜欢自己的男人,孩子,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用担心。
不知道这样子的时光能不能永远都这么下去,要是就这么下去也好了,一生无忧的,适合她的性格。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有一个月了,她不自觉的摸摸,忽然间涌现出一种母爱,强烈的感染着她。
为了孩子,她一定要在王府中站住地位,自己只有成为冷漠的正妃,这个孩子才能成为嫡长子,才能名正言顺的袭王爷的爵位,这么想着,苇奂倒是睡不着了。
外面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够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在黑夜中响着,让人无限的遐想。苇奂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一直等到王府的时候才醒来。
这次参加皇宫中的宴会回来,欧阳淑带领着全家的大大小小家仆在门口接她了,非常的恭敬。苇奂看见欧阳淑的第一眼,就有一种不善的感觉,也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可能是在皇宫中的遭遇吧。
苇奂也说不出来现在欧阳淑这个人的变化,和以前的时候改变相比较而言是很大的,以前的这个女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是现在呢,非常的安守本分,从来不说三道四,低调为人,甚至在王府中,有的人都不记得她了。
这样子好像不存在的欧阳淑,苇奂或许会高兴,但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听说欧阳淑现在最爱看书,每天都会看很长时间。
现在这样子的低调内敛,恐怕以后更加不好对付吧。冷漠已经酒醒,看着欧阳淑这样子贤惠在门前伺候着,心情很不错,对于她的成见也减少了不少,走到她面前说:“苇奂今天的那只步摇很漂亮,多谢你费心了。”
欧阳淑脸上淡淡的笑着说:“为王爷的臣妾什么都愿意。”
听到这句话,苇奂只是觉得心里面恶心,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擅长做戏,说的这么好听。冷漠心中暖暖的,拉着她的手走进了王府。
当天晚上冷漠是在欧阳淑那里过夜的,苇奂心中不是滋味,坐在床上面发呆,绿痕在边上慈和着说:“福晋,看开些,其实也没有什么,都是正常现象。”
苇奂抱着被子,脑袋靠在上面,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萎靡不振之中,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子,就是纠结,无奈的说:“我以为王爷就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王爷是永远都不会属于我一个人。”
绿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言论,笑着说:“福晋,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呢,王爷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女人呢?单单是王府中,就有六个妃子呢。”
苇奂听到这些,觉得头疼,是的呀,怎么可能呢,简直就是自己在痴人说梦,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去想呢,她真的无法忍受冷漠在欧阳淑那里过夜。
“我心里只是觉得烦躁。”苇奂埋着头,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自从有了孩子之后,自己一直处于情绪化之中。
绿痕看着苇奂这个样子,心中也是纠结,摸着她的头发说:“福晋,王府中的女人都要耐得住寂寞,而且还要大度,等到当上正妃了,更加需要这么做。”
是啊,古代贤良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对男人娶小老婆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呢,自己现在是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才想当正妃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那么大度,让冷漠娶别的女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