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穷碧落下黄泉,婚事已定,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今天你敢跳下去,整个宰相府都陪你遭殃!而且我会派人去山下找你的尸体带回宫中,让你这辈子变成灰也离不开皇宫。”他发誓着对她说,言语里已经带着狠意。」
新婚嫁娶本是热闹,更何况是宰相公子,当今皇帝跟前的红人慕容天的婚礼了。府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慕容天今天也喜上眉梢,眼底的笑意与喜悦怎么也遮掩不住,良辰美日,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
皇上还派了人送来了贺礼,可见对他的看重,这让整个慕容府都是与有荣焉的,就是慕容长廷和大夫人都笑眯了眼。
这样的热闹只在前院,她们的小别院一如平常一样的宁静,只是窗口贴了喜字,门栏上吊了花灯,才看出与平时似乎不太一样。
慕容悠和翠红作为男方家属出席了婚礼后,就退到她们的小院了。这么忙的日子里,没人来管她们的去留,就连下人都挤在前院看热闹呢,这正合她之意。
一回屋,慕容悠立刻叫墨香帮翠红换上早准备好的农家衣服,收拾了一些细软,其他什么都没动,她换上了男装,悄悄地从后院出了门。平时后院总还有人看守,今天前面人手不够,都调过去帮忙了,方便了她们。
早就租好了马车停在了离后门百米之远的地方,慕容悠赶车,母亲和墨香坐在里面,出到城门,城卫只简单的看了下,就放她们通行了。
把马车赶到郊外停好,就让翠红和墨香下了车,又换了一番装束,全部男装打扮,装作在外行走的商人,从原路步行走回城里。
天已经蒙蒙亮了,慕容悠躲在城墙边看着母亲和墨香进了城,按计划墨香会把娘带到小巷的房子里,那里食物吃用她早就准备好了,完全可以足不出户半年之久。
她见之前设定的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于是自己又回头跑到马车安放的地方,现在第二步是必须要把追兵引到别的路上去,不能让他们发现其实她们没有出城,所以她还要做些布置。
驾着马车又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天已经大亮,慕容悠心想宰相府里应该发现她们的消失了,要是以前可能还没这么快发现,现在她即将被册封,大伙都开始对她们院子相对重视起来。再加上今天新媳妇敬茶,拜见二夫人这道程序不能免,早上丫头去她们院子找她娘,肯定就会发现了。
一旦发现她们失踪,她猜测一开始慕容长廷绝对不敢声张,只会自己派人寻找,毕竟少了一个二夫人没什么,少了一个即将册封的娘娘可是一项大罪,就连慕容长廷也担当不起。
这就给了她一个相对宽容的时间,只要不是聂初昊亲自来,她有信心能够瞒天过海。当时的慕容悠还没发现,她已经把聂初昊看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强劲的对手。
她把马车赶到一处荒地,砍断缰绳,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火折子把马车给烧了。说起火折子,当初还觉得新鲜了一阵子,看到什么就想吹一吹,点燃,然后差点把她们的后院给烧了,吓得墨香再也不敢把这东西放在她眼前。
放走一匹马,剩下一匹骑上往附近的小镇直奔,这时慕容悠非常庆幸自己当初那个骑马的决定,这对她的出逃很有帮助。她的A计划是逃到别镇,把追兵引过去,然后再乔装打扮回来与母亲墨香会合,躲在她准备好的小别院里,躲上个一年半载的,等风声不紧了,她们再大摇大摆的出城,那时就是天高任鸟飞,自由自在,也不用躲避追兵了。
她可不想我向往的江湖生活是在东躲西藏中进行的。
正驰骋着,耳边就听到后面马蹄声,不是一匹,是很多匹。预感到不祥,回头一看,吓得差点从马上跌下来。那个一马当先的身影不是聂初昊是谁!骑着黑风,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远远就感觉到了他强烈的气场。
慕容悠没有想到他会发现的得这么快,慕容长廷怎么会一发觉她们不见就禀告他了呢?不在常理啊。
她所不知的是,正因为慕容天与他的关系铁,第二天大清早他就纡尊降贵地亲自来宰相府祝贺自己兄弟新婚大喜,也就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失踪。
他后面紧跟着慕容天以及一大群的宰相府的官兵,想他还没来得及命令御林军就出来追她了,而慕容天应该很恼怒她在他新婚第二天就上演逃婚戏码,让本是一场完美的婚礼变成了追逃犯了。
如果是别的追兵来慕容悠都有办法摆脱他们,但是唯有聂初昊出现,她的一切算计都很难,他太聪明了。加上他的那匹黑风,岂是自己脚下这匹普通的马可以匹敌的,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追上。
一面策马奔腾,一面心里暗暗着急,绝不能让他发现母亲和墨香她们被她已经安排回城了,因为一旦被他发现,很有可能就成了瓮中捉鳖,拿她们要挟她,那她除了自投罗网再无它法。
打死她也不想被他抓回去,知道抓回去的下场,如果他真的有些喜欢她,以他的性格,他会把她囚禁一辈子,再想逃出升天再也不可能。
那还不是最遭的,至少他对她还有情。如果他对她没情,恼恨她的欺骗,她的捧场做戏,那么她被抓回去肯定要受尽折磨。欺君之罪,侵犯皇威,她的下场会很惨。
无论是哪种情形都不是她要的,下了决心,采用B计划,这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的一步棋。
狠狠的抽了一鞭,马开始往山上跑,100米,80米,50米,越来越近了。
“慕容悠!”
耳边传来他狠厉的喊声,他再也装不了温柔,露出来了本来面目。
终于到了目的地了,慕容悠下了马等他。
“站在原地,别过来。”她的身后是万丈深渊。
他停步,眼里是滔天的愤怒,“慕容悠,你竟敢?”居然敢如此骗他!
“呵,聂初昊,我尊敬的皇上。”她嘲讽地笑道。
听了这话,聂初昊敛去眼底的情绪,恢复冷静,“你在骗我?你之前的所有举动都是骗我?”
“骗?这不是叫骗,你摸摸你的心,你可有一丝真心对我?既然没有,那你有何理由要求我真心对你?”
“什么样叫真心?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们女人要的不就是温柔情意?”聂初昊一脸的不解,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