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原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气都松了大半,忽听陆尔雅这句话,紧张的又出了一层的汗水。
这个小贱人今天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原本就是个一捏就软的柿子,没想到如今反倒像是头刺猬,频频给她难堪,她白日里已经损了个李向安,她绝不可以再大意!
“说。”陆忠臣看着眼前的女儿,她已经十七岁了,这这些年他着实冷落了这个女儿,也很少来看她,如今见她亭亭玉立,明艳动人,才忽的发现原来她已经出落的这么漂亮了,心又想着她早年丧母,可怜无助,心里不免的软了软,连语气也平和了不少:“你有什么要说的?为父听着,有什么委屈大可明说。”
陆尔雅揪着衣角走到陆忠臣面前,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跪下,正色道:“父亲,今日有刺客闯入欲对女儿不轨,被女儿命人拿下,女儿想着陆府戒备森严,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刺客闯入,肯定是有人暗中给他开了小门,所以便绑了刺客询问他是何人指使,没想到,刺客说的话令女儿大吃一惊。”
“他说了什么?”陆忠臣急问。
陆尔雅目光里满是挣扎,看了一眼面色慌张的陆夫人,不经意的扬了扬嘴角,一字一句的道:“刺客告诉女儿,是陆夫人指使他来的,不仅要毁了女儿的清白,还要杀了我取我的性命!”
“你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陆夫人面上一抖,厉声尖叫,紧张的脸色惨白惨白。
陆尔雅却是冷笑:“父亲不觉得奇怪吗?这个刺客,在陆夫人赶到之前就已被五花大绑,本就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女儿一直坚持把他交给您彻查,但夫人不听,急急的就取人性命,不让你审问刺客,试问,这是不是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呢?”
陆忠臣拧眉看向陆夫人:“报春,事情真的像尔雅说的那般吗?难道你真的……”
陆夫人慌张的摇头,脸色白的吓人,忙的跪下哭道:“老爷,妾身只是看那狂徒危险,害怕他会伤了大小姐,所以才把他杀了以绝后患的,妾身真的不知道大小姐为何要污蔑妾身,妾身都是为了大小姐好,大小姐为何要……要恩将仇报呢?妾身知道,妾身非大小姐生母,难免惹人不悦,但这脏水,大小姐千不该万不该的往妾身身上泼啊,老爷,您可要相信妾身为妾身做主……”她的哭声婉转委屈,让陆忠臣再次失了判断。
陆尔雅丝毫不理会,把头扬的高高的:“父亲,这刺客显然是冲我而来,而今日我搬到这飘絮院实属意外,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柳夫人和夫人,还有谁知道?既然夫人不认,不如父亲也把柳夫人请来一并问问吧。”
陆夫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眼里一亮,急道:“对,一定是柳氏干的!那贱人没有子嗣,一定是她要陷害我!”
陆忠臣沉声低吼:“去叫柳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