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玉清看着明显话中有话的长络，玉清有种不好的感觉。

“其实嘛，也没有什么。”长络放下手中的樱桃，莹白的指尖在衣料表面摩挲，唇角浮起模糊的笑意，眼神仿似柔和许多，然而眸底深处寥寥沉淀的冷漠却让人难以忽视。

“怎么，小白没跟你说吗？我和他是青梅竹马呀。”

“没说，这有什么好说，说了有什么意义嘛？你到底想说什么？表达你和小白之间关系多好嘛？”也许是因为想到了少年时的趣事，无论经历过多少风雨的女人，在想到给自己初次萌动的少年郎总会觉得她这双眼睛妩媚中不失少女的娇憨和明净。

当一个人沉湎于过去时难免是要发怔出神的，所以当玉清话出口不耐烦的等着长络回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半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长络只觉眼前五根葱白似的手指头晃来晃去，条件反射的想到了怜云也曾经会这样都弄她，长络不禁握住她的手，待感觉到手的主人微微停顿后便开始变的激烈的反应，长络很自然的张开了手，也不看玉清现在做如何反应，只是低低一笑道：“有时候觉得你们两还真像。”

“什么？我和谁？”玉清忍住那股想要用茶水洗手的强烈欲望，抬眼又是莫名奇妙道。

玉清觉得自己真的是佩服自己，尽然能够如此淡然的和这个女人面对面说着一些她压根不理解的对话，她竟然没有扑过去扯她的头发，让她快点说出她知道的真相还有还她哥哥的命。

“你觉得小白为什么这般护你帮你？他是真心待你想要你健康下去？还是觉得你孤苦伶仃无家可归十分惹人怜爱？亦或是他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想要利用你？他为什么为皇帝办事却重来不跟你说皇上的事？或者他压根就把你的事事无巨细的全部汇报了上去？不然你为什么你一找人来帮忙我就能获得情报？你这些都没有想过吗？”

面对长络这般咄咄逼人的提问，玉清突然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下去。

可是玉清怎么想都怎么觉得长络所有的问话都有问题，一个人若是带着目的这么多年跟着你，他怎么会为了你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因为玉清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次自己遭遇危险，也是自己目前唯一一次遭遇的危险，因为从此以后，小白在她身边安插的保镖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个。

那一次，自己贪玩所以就偷偷遛出了青丘，真的是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

那时候玉清无意间遇见了一波逃亡的土匪，许是自己长得太过于细皮嫩肉，太小白脸瞧着就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模样，再加上穿的衣服面料似乎也不错的样子，自己毫无悬念的就被绑架了。

到了晚上，自己还在想着要跟小白道别的机会都木有了，结果小白就如神灵般从天而降了。

他一个人进来是容易的，可带着自己出去就似乎有了那么一点难度，所以出去的时候，小白就一直揽着着自己的腰爬上爬下，自己能感觉得到小白对自己这次瞎跑行为的怒气，但似乎对面前的土匪更加火大了些，所以小白依旧一身白衣，在黑夜里光瞧着就感觉静谧异常，可是小白面上表情却很凶恶，眸子里浮动着隐隐绰绰的寒光，圈在自己腰际的手也越收越紧，“安静！”他手上用力半是抱着的把她往角落里拖带，咻咻的鼻息拂到自己的耳廓，引起一阵阵细密的痒。

玉清起初还没什么感觉，渐渐的脸上却晕红了。他神情戒备看着不远处几个巡逻的土匪，自己却羞臊起来，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等两人松弛下来，小白好像才发现这样亲密的姿势有欠妥当。

小白想寻着机会杀出去，可是又怕刀剑无眼伤了怀里的玉清，正进退两难之际，忽听她依在他胸前小声地咕哝，“你轻一点，我的腰是肉做的又不是石头砖头… …你这样我多难受啊。

小白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用的劲有些大了，手指不禁松了松，但怕这样他的小玉儿会不小心摔下来，这样想着手又不禁紧了紧。

然后自己就发现其实小白的手不大老实啊，和他的现在及其严肃的神情不相匹配呢，恍惚间自己都会以为他指尖收紧的小动作只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她干嘛无端端生出这样的幻觉啊… …

最后，自己只记得自己和小白被人发现，小白拼了命厮杀的背影，还有那件一直不染污渍却被鲜血浸透的白色衣衫，难道他这样拼命也只是因为他的目的吗？

看着玉清呆楞的模样，长络把玩着手上的戒指轻笑出声：“呵呵，看你模样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想这些，你就压根没有想过一个人为什么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对你这么好？你把人世还有世间想的这么美好，你竟然还想当女王？”

长络断了顿，随即冷哼道：“还真是把你保护的够好，简直跟她一模一样，自以为是，天真的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所看到的模样，被人骗的连自己都忘记自己是谁了，还真是良苦用心啊。”

“你说的她到底是谁？！”此时的玉清也不管长络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的她在犹豫在困惑，在试图抹杀自己那渐渐生出的可怕猜想。

“真想知道？不曾后悔？我刚也只是触景伤情罢了，你可以选择知道一些自己原本想要知道的事，然后就算我多嘴罢了。”长络掩嘴传来低低的笑声，说笑声也不准确，更像是从地底下抑或什么阴沉森寒的地儿冒出来的声音。

玉清听长络这样说，不仅没有打消她对此事的疑惑，反而眸子愈发的沉，像一颗石子被重重投进湖里，伸脖子看着它一点一点沉到湖心，周围扬起水中的细尘，飘飘扬扬的叫人逐渐瞧不真切。

长络看着玉清这个眼神，心里轻笑，血脉这东西果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这玉清板起脸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服从了过去，不过长络只是只要感叹，让她被这样一个黄毛丫头给哄住，那还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思罢，长络抬头深深的看了玉清一眼，似羞涩似尴尬的开口道：“其实，我年少时一直是爱慕着小白的。”

说完这话，偷偷抬眼看了看玉清的反应，对面的少女仍然是面无表情，只不过那眸色愈加的黝黑，丝毫不见先前的清澈。

长络看着玉清这反映，虽是摸不准这少女到底想了些什么，但长络仍然甚是满意现在的状况，缓缓道：“我自四岁起变与小白相识，那时他是先生器重的学生，而我只是他们眼中打浑水的不懂事的小丫头，那时候我身边常跟着侍女名唤怜云，跟那时的小白差不多的年纪，我念着小白自然而然常跟着小白后面跑，我那丫鬟也自然而然的跟着我们身后跑，随着时间的逝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二人互生情愫，碍着我的关系，还有身份的差距，二人一直偷偷摸摸并未让我知晓。”

说到这，长络将刚刚被茶水沾湿仍然没有干的手从交缠着双手中散了出来，从衣襟里面拿出一方手帕揩了揩。空气里似有颗粒状的沉默悬浮着。

玉清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长络不放。

长络似乎完全没有感觉道那抹快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只是悠然的擦尽手，继续缓缓的开口。

不知是不是错觉，玉清总感觉长络这时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感伤。

“那也是我年少不懂脸色，丝毫没有看出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如你这般什么都觉得所有一切只有自己看到才是真的一样，只是傻乎乎的跟怜云表明自己的心意，当然怜云什么也没说，淡笑着祝福着我，我那时候不明白一直谨慎的怜云那时候为什么会发生梳子掉地这一低级错误，现在才知晓，那必然是内心早已就波涛汹涌但表面上仍然维持着一副云淡风轻。只是为了不想让我发现罢了。”

长络一直在一个人自说自话着，对面的玉清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

“怎么？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最终还是嫁给了皇上？而小白对我绝口不提？同样的我说的怜云却一直都没有出现？”长络抬手在一次掩住嘴轻笑出声，仿佛刚刚说的只是一个笑话，而非自己少年时期的珍贵记忆。

谁不想自己的回忆自己的故事是充满了笑声而绝非残酷的不无奈何。可长络从开始说一直d到现在都是满脸的笑，满眼的笑。

“我怀着满心的喜悦一封一封的寄着我的小小悸动，就希望我喜欢的小白也会像自己一般喜欢着自己，不是我脸皮儿厚，而是小白打着爱屋及乌的心理同样对我笑着，闹着。自小一起长大，小白又生的风神俊朗，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自然都会有如此美好的误会。”

听到现在，玉清终于又忍不住微微皱眉，敢情皇后坐她这儿半天就是来炫耀自己和小白之间的亲密关系的？他年少时候和面前这个老女人发生什么事管她什么什么事？反正记她和小白在一起来，这女人在小白心中没有任何的地位，不然还偷偷跑来府邸作甚？脑袋被驴踢了嘛？

思及至此，玉清突然感觉或许她一直以来的担心都是多余无用的，这皇后分明就是个傻蛋，以为说些芝麻大的陈年旧事自己就会发生什么事啊，想着刺激我？没门，姑娘我自喜欢小白以来最不缺的就是情敌了，这长络啊，似乎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扰到娘娘回忆美好过去了，可这跟我要的真相有什么关联吗？娘娘莫不是刚来的时候真撞到哪了吧，要不要我唤太医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