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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章:残忍的补枪
作者:莫小贪 时间:2018-05-23 18:03 字数:14972 字

  刹那间泠若舞恨不得杀了自己,自己是做了什么,究竟是做了什么,居然相信了那个混蛋毫无血腥的骗子说的话,对自己今生最爱的人下了药,帮助那个混蛋杀了自己的挚爱,她的心,心痛如刀搅,那一刻简直比千刀万剐,对她凌迟处死更加的痛苦,她只痛的灵魂都似乎在颤抖,但是她不敢动,要压抑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傻傻的做了什么,助纣为虐的亲手害死了自己的挚爱,但是那又如何?

  泠若舞现在痛不欲生,却也清楚的知道,现在只有自己才知道真相,只有自己才能为尹初原报仇,不论是爱他,要为他报仇雪恨也好,还是要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也好,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将于欢千刀万剐,她必定会让于欢付出全世界最惨痛的代价!

  泠若舞忍耐着发自内心和灵魂深处的剧痛,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手,顿时唇齿间全部都是血液,一丝香甜的血腥味更是流入了自己的口中,她才忍耐,她也在为自己烙下烙印,复仇的烙印!

  于欢开枪过后,便是扬起了嘴角,甜笑着收起了自己的枪械,“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不是真的死透了,这一刻你就算还活着,也必须死透了!”于欢狞笑一声,便是扬长而去。

  这一刻他心中大喜,自是放松了,心中也开始畅想起来,还等待着回去之后好好享受泠若轩的身体,好好安慰她呢!

  等到于欢走了之后,走了五分钟多钟泠若舞才终于全身的紧绷都松懈了下来,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顿时跌坐了下来,摔出了柜子,柜门大开忍不住的爆发出了巨大的哭声。

  她忍不住了,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满脸是泪的她哭得泣不成声,几乎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却只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尹初原的冰棺面前,为尹初原重新盖上冰柜的玻璃盖,并且在那尸体面前在心中发誓,尹初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的被杀的,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会把那个混蛋千刀万剐,让他下来给你赔罪!

  泠若舞最后哭完,便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知道尹初原死了,他的灵魂或许很孤单需要陪伴,但是她却也清楚,现在除了陪伴,尹初原更加需要的却是复仇,所以她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不能再这样哭泣颓废下去,她已经哭了太久,流了太多眼泪了,经后她再也不会轻易的哭泣了,她要开始准备,开始演戏,将接下来的复仇进行到底,于欢,我必要你此身万劫不复!

  既然于欢会喜欢泠若轩,那么自己和妹妹的长相有那么多的相似,就一定可以诱惑到那个男人的心,那个男人的命!

  泠若舞走了,走的决绝,走的义无反顾,比起之前对妹妹的狠绝,她现在更加的冷血无情,更加的不顾一切了,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感情身体一概不论,只要可以报仇,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冰棺里的尹初原依旧安静的躺着,心口是一个烧焦的痕迹,正有少量的献血流出浸染着衣衫,血量很少,不像是一枪打在活人身上的,但是那血液的颜色却是让人疑惑的鲜红色,这一点不管是于欢还是泠若舞居然都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个躺在冰棺里的人,真的死了吗!?

  忽然冰棺里的尹初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着嘴角一丝鲜血的流出,口中更是不断的咳出血液,连心口的伤势都在瞬间好像爆发出来一般开始抑制不住的疯狂流血,那一身白衣竟是瞬间被染红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对,尹初原没有死,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局,一个假死的局,可是在那一枪补枪之后,他真的还能活着吗?

  尹初原似乎很吃力,很不容易才平复了自己的咳嗽和不断上涌的血气,他睁开双眼,随机朝着那盖和了的棺盖猛地打出了一掌。

  这个冰棺,棺盖是防弹玻璃,而且是从外面上锁,一共五道锁,五道死扣,是泠若舞花钱买来的最好的冰棺,这样的冰棺,及时别人力气再大,如果不是从外面打开锁扣,根本没有办法把棺盖打开,但是就是在尹初原一掌劈出之后,棺盖居然不仅应声而开,还整个棺盖都被击飞出去,五道死扣全部被生生击碎,那防弹玻璃更是碎的一片一片的,这一幕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若是放在了古代,那些身怀绝世武功深厚内力的侠士倒是可以做到,可是尹初原……

  刚刚那一掌出去,尹初原猛的起来,顿时又喷出一口血,显然那一掌让他更是元气大伤,他却只是擦了擦嘴角,缓缓起身,从冰棺之中站了起来,随后又是一掌打出去,竟是把冰棺击穿,足足三尺多厚的金属板一掌之下就是粉碎,金属板下很亏就露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居然是……

  居然是是一个人体!

  那张脸赫然就是尹初原,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近在咫尺,看着藏在冰棺下面的尹初原一脸的惨白却丝毫无损的模样,那个重伤的的尹初原竟是缓缓露出一个笑脸,随后竟是莫名的开始崩坏起来,整个人的形态骨骼开始异常的变化,缓缓成型之后竟是泠若轩的模样!

  她嘴角是一丝清淡的笑意,清淡的简直让人无法察觉,但是那一丝笑容却是尹初原所察觉得到,也是最喜欢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仰头就把里面的液体喝了下去,却只是含在口中并没有吞咽,便是伴随着口中微微的血腥味,直接吻上了尹初原的唇。

  那一吻并不缠绵,也并不柔情,甚至不算是吻,只是唇与唇的碰触,微微撬开尹初原的唇,把自己口中的液体给尹初原渡了过去。

  不多时,待泠若轩喂完之后,尹初原便是缓缓的苏醒过来,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泠若轩,什么都没有顾忌就是一喜的把那纤弱单薄的身子拥进了怀里,无比的幸福和喜悦。

  尹初原自药效之后一直都在假死状态,毫无意识,真和死了一般,外界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自是也吃了苦头,但是这一刻却什么都不顾,也不管计划是否成功了,只把泠若轩抱在怀中,感觉九死一生的人,把整个世界的幸福都抱在了怀里。

  良久只听到耳边声线淡然的道:“你没事,真好。”

  声音很平淡,什么都听不出来,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她重伤无力虚弱的气息,只是那一句话之后她便是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出声,她累了,很累很累,很困,很困,累的连呼吸都没有力气,已经完全懒得再喘一口气,心跳一下了……

  然而这些尹初原根本不知道,他只以为一切如常,早已习惯了泠若轩的这种平淡,他抱了泠若轩良久,一直到满足了才缓缓放开,想要询问接下来他们要去哪里,随便找个小城市,活着乡村隐姓埋名也好,活着出国去靠着他原本的积蓄做点生意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他想不到的是,下一刻看到的就是泠若轩一张惨白的脸,紧闭着双眼,嘴角竟是还挂下一丝血丝……

  “若轩!?你……你怎么啦?”尹初原瞬间惊呼出声,整个人都慌乱了,担惊受怕的抬手就为泠若轩拭去嘴角的献血,却在触及泠若轩肌肤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她的体温已经冷的不正常,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体温已经悄然流逝了!

  尹初原顿时大惊失色,抱起泠若轩就晃了起来,眼中和声音中完全就是悲伤的担忧:“若轩,你怎么啦?怎么啦?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啦?”他惊恐的叫着,摇着,摇了几下之后才发现泠若轩的胸前是一片嫣红,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也是一片血迹,那血迹却不是自己的,而是泠若轩的,他这才仔细查看,发现泠若轩心口居然是中了一枪!

  尹初原顿时感觉到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从灵魂里升起一种恐惧来,这种恐惧居然比对死亡的恐惧更加剧烈,尹初原立刻伸手探上了泠若轩的鼻息,竟然是丝毫呼吸都没有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一下,整个都摔碎了,却还是不死心的伸手探到了泠若轩的心口,竟是没有丝毫的心跳!

  “若轩!”尹初原抑制不住的大吼一声,顿时竟是惊恐的有泪水开始疯狂的流下来,他是杀手,职业杀手,怎能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已经死了,身体的体温正在逝去,身体也开始僵硬,但是他是多么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啊。

  刚才他还听到泠若轩说话,那淡然的声音言犹在耳,此时此刻怀里的人居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闭了闭眼,抓住泠若轩的手握的更紧了,泪水更是不断的宣泄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刻他却是真的伤心了,整颗心都摔得粉碎了!

  尹初原是职业杀手,见过太多死亡,有太多人的生命在他的手中消逝,他自然不是那种会被死亡吓傻,怎么都不愿意接受身死事实的人,相反他很快就接受了泠若轩已经死在自己怀里的事实,他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泠若轩的尸体,那一刻真是恨不得把那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紧紧的抱着泠若轩,抱的泠若轩的骨骼卡拉卡拉的响,他却没有收住丝毫力道,他知道泠若轩死了,也可以想象的到泠若轩是为何而死,自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自己,看着泠若轩和自己穿着的一模一样的服饰他就知道,泠若轩必然是易容成他,代他受了一枪,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于欢这种阴谋家,老谋深算的家伙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自己是真死了,就算是真的死了,恐怕还会为了心安在尸体上补上一枪,这一个小细节,他与于欢相识那么久居然是忽略了,而泠若轩却没有忽略,她想到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排了这一幕,只是代死罢了,为了让尹初原活下去,牺牲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其实泠若轩本不该死的,就算那一枪射入心脏也要不了她的命,因为她的内力不弱,想要护住自己的心脉,取出子弹,止血,疗伤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假死药是有时限的,过了这一天一夜若是还不给尹初原吃下解药,那假死就变成真死了,麻痹了的心脉自然会真的失去活跃度,而且这冰棺里几乎没有什么空气,就算尹初原不会被假死药毒死,恐怕也会活活憋死,在这冰棺的死扣之下,根本出不去,毫无逃生之法,所以泠若轩放弃了全力护住心脉的内力,全部集中在掌上,不惜一切的破坏了冰棺,碎了隔板,给尹初原服了解药,如此重伤,还不护住心脉,本就活不久,居然还用内力去拼命,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啊,找死的心昭然若揭,却只是为了保住尹初原一命,然后安静的死在他的怀里,居然因为担心尹初原会伤心难过,最后的一句话都没有露出自己命不久矣,然而她是带着笑意离开的,她很少笑,但是却在死的时候,将笑容永远留在了尸体之上!

  尹初原不知道那么多事情,他只知道泠若轩为了救自己而牺牲,他很感动,很心痛,同时却也觉得泠若轩好自私,好过分,她明明是属于他的女人,身体也好,命也好全部都属于他,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连商量都不和她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的为他牺牲了!?

  如果尹初原知道会如此,他压根不会愿意出现这一幕,如果想到会牺牲到这一地步,根本连想要离开组织都不会去提,因为他想要自由,想要离开,想要平淡全部都是为了泠若轩啊,既然是为了她,那这一切又怎么会比泠若轩的性命更加重要呢?

  此时此刻泠若轩为他身死,以生命换来了自由,但是泠若轩都死了,他还要自由干嘛?来自由来有何用!?

  他不禁苦笑,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为了泠若轩那么傻,怎么可以那么傻,那一刻他竟是连替泠若轩报仇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只是喘着粗气,悲伤欲绝的道:“若轩,幽冥是不是很冷?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寂寞?奈何桥是不是很难走?若轩不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冷……不会让你寂寞的……等等我……我马上进来找你……”

  尹初原笑的很甜很甜,他随手就从泠若轩的怀里取出了那支芙蕖簪,带着幸福之极的笑容,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心脏,紧紧的怀抱着泠若轩,在她的怀里缓缓停止心跳。

  他在笑,笑的很幸福,很甜蜜,曾几何时,对他这个那么怕死,那么恐惧死亡的人来说,死亡也成了幸福甜蜜的代表,并不是受到了如何生不如死的折磨,因为泠若轩离开之前已经为他创造好了一切,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他愿意活着,他本可以活的很好,可是他不想活了,只想幸福的死去,因为那个世界有泠若轩……

  只要是她在的地方,对他而言就是幸福,就是甜蜜,就是一切……

  本不该死的两个人,在这寂静的夜都死了,都死的很幸福很甜蜜,他们彼此拥抱着消逝生命,消散体温,身体僵硬,恐怕这一相拥如何也无法分开,就算火化两个人的骨灰都无法分开彼此,骨血都药融为一体了。

  有的时候幸福和甜蜜很简单,也很懦弱,只是四个字,双双殉情!

  “姐姐……”一声尖叫让这静谧的夜蒙上了一层恐惧,“砰砰砰……”一个小女孩惊恐的从螺旋楼梯上跌了下去。

  楼梯上的姐姐,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路滚下,最后倒在楼梯的不远处身下流出鲜血的血液,“啊!”回神,一种遍布全身的惊恐,让姐姐跌坐在了楼梯前,捂住自己的双耳,控制不住的厉声尖叫,泪水疯淌。

  房间里的父母,被那尖叫声狠狠的惊醒,当他们冲到楼梯前,看到两个女孩的时候也是整个人都呆愣了。

  “马上叫救护车!”父亲是最先镇定下来的,他火急火燎的就冲到了电话前,拨打下了120,他握着话筒的手都是在颤抖的,话说的声音也因为害怕和着急,显得有些接不上气。

  “小舞,小舞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小轩会掉下去?为什么?”紧张的母亲,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蹲下激动的摇着那个已经哭的几乎无法喘气的女儿。

  “妹妹……妹妹掉下去了……掉下去了……啊……”小舞惊慌失措,泪水依旧在不停的流,本来就没有稳定下来的情绪,被母亲那么一问更是情绪崩溃的哭嚎起来,因为恐惧和不停的哭喊还没有等她的母亲再问话,她便是已经在母亲的怀里昏死过去了。

  “小舞,小舞!”本就惊慌失措的母亲,此时更加是担心害怕了起来,看着两个失去的意识的女儿,她的精神几乎崩溃,已经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

  “萱児别急,别急,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女儿不会有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女孩们的父亲心痛的跑上了楼,抱住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两个女儿已经昏死了过去,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也失去意识,那他也会崩溃的。

  他抱着妻子的手明显的在颤抖,却抱得很紧很紧。

  救护车来的很快,它让这个静谧的夜里发生惨剧不再是秘密,左邻右舍好多人都因此惊醒了,在寒风中看着这对互相拥抱的夫妻,送自己的一对爱女上了救护车,无不替他们心痛惋惜。

  夫妻跟着救护车一路到医院,几乎都是带着泪水和颤抖看着自己那对脸色苍白的女儿。

  两个女孩,一个叫泠若轩,一个叫泠若舞,在救护车赶到医院后,就立刻对他们进行了急救。

  六岁的若轩因为及时抢救,三天后度过了生命危险,但是坠楼却让她后脑受到了重创,即使保住了性命,也也无法再醒来,成为了植物人,被医生判定除非奇迹发生,否则永远无法苏醒,只能靠着仪器维持生命。

  而若舞则是惊吓过度,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仅仅八岁的她,根本承受不了亲眼看着妹妹跌下楼梯,满身是血的打击,竟是在醒来后依旧情绪激动的,保持在惊恐状态,经过医生鉴定,她患上了应激性精神障碍,从那天起便是要定期往返心理门诊接受治疗,服用抑制惊恐的药物。

  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就在那一个平凡寂静的夜,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对夫妻一开始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在医院里看着两个女儿抱头痛哭,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医院的医生护士也都纷纷落下了泪水,为这对夫妻哀鸣。

  在这对夫妻冷静下来,安排好大女儿若舞之后,医生才把他们唤道办公室,继续讨论小女儿若轩的治疗情况。

  “虽然这些话对你们夫妻来说很残忍,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你们的小女儿几乎是没有可能再苏醒过来的,她的年龄又太小‘植物人’的状态对她来说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长期用仪器维持她的生命,对你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也是极大的负担,再加上你们的大女儿因为受到严重的精神创伤,精神上的医疗也需要很大的一笔医疗费,都是需要长期供应的,按照你们家的情况来说,一般我们会建议你们暂停治疗,让她自然死亡。”办公室里医生虽然同样的难过,却不得不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

  “老公……”才刚刚止住眼泪不久的女人,此时又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开始抽噎,她真的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医生,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若轩还那么小啊,只有六岁啊,她还真的都没有经历过,什么都没有享受过,就要让她那么离开人世吗?”男人抱紧自己的妻子,拼命的想要争取最后的希望。

  “可是你女儿的状况,接下来的治疗真的已经毫无意义了,只是为她保持生命状态,让她一辈子做颗盆栽而已。”医生也很想救那个孩子,毕竟是一条生命,若是有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你们不如就让她解脱吧,把接下来的钱,还有心思都花在大女儿身上,她也是不能再受刺激了,两个女儿如此,不说你们的经济能力,恐怕精神上也是无法承受的。”

  “一辈子做一颗盆栽……”女人愣愣的重复这句话,她始终不愿意把医生口里那放弃治疗的话听进去。

  “是的,植物人(vegetativepatient)就是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受害者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此种状态称‘植物状态’,处于此种状态的患者称‘植物人’。”医生把这个专业的名词,很仔细的解释道,他希望这对夫妻可以多为大局考虑。

  “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吗?”男人的眼万分的哀伤,他眼里无泪,但是心里却苦涩无人可知。

  “基本上是的。”医生点头,他只是很敬业的把自己的专业知识,告诉这对夫妻而已,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把早已把准备好了的,放弃治疗的同意书放在了这对夫妻的面前。

  “那……”男人刚想说话,怀里的女人却激动的抓住了男人的手,试图阻止自己丈夫那危险的想法,阻止他那伸向放弃治疗协议的手。

  “不要……不要……就算是做一颗盆栽也好啊,最起码她还活着,她还没有死去,说不定她的意识只是飞出了身体,去了另一个地方呢?等到她想念我们的时候就会回来的,如果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已经不在了,那她该到哪里去呢?你不可以签字,不可以亲手杀了我们的女儿!”女人的精神似乎快要面临奔溃了,她是在幻想,可是这是她唯一不倒下的支柱了。

  “对,说的对,只要活着就好,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医生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那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可能就放下她,让她死去,我们要留住她,即使奇迹的几率有多微小我们都要留住,两个女儿一个都不能少,而且我相信,如果若轩真的不在了,若舞会内疚一辈子的!”男人最终是收回了本要签字的手,牢牢的抱住了怀里的妻子。

  “好吧,那你们就去住院部填一份长期住院的单子吧,希望奇迹会降临在你们的身上。”医生无奈,却无法违逆家人的选择,对于女人的想法,他认为完全是无稽之谈,却不知道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此一说呢?

  “痛……好痛……”这些若轩此时唯一的意识,痛,痛的要死掉一样,全身上下除了痛她已经找不到别的感觉,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只迷迷糊糊的见到眼前鲜血四溅,一个人浑身是血的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距离不远处便是一个人握着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剑,剑刃上鲜血淋漓……

  凭着一种求生的本能,她努力的挣扎着,朝着前面爬去,想要面前唯一的人救救她,“好痛……”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是模糊一片的伸手想要抓住那触手可及的衣衫,却在刚刚触及的时候,已经无法忍耐痛楚的昏死了过去。

  “还没死吗?”男人冷冽的声音让人听着感觉胆寒,他一身素雅的白衣长衫,长发松散的挽于脑后,身处在这一片猩红的大宅之中。

  这样的人,这样的宅子,一看便知是在古代,若轩的意识果然不是失去,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个时空,进入了另外一个刚刚死去的孩子体内。

  而她初醒,眼前一切模糊看不出雏形,更是不知道她想要求救的人,正是杀了她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刽子手。

  手握长剑,面无表情的一路砍杀,一个硕大的宅子瞬间就陷入了血海,不论老少,不论男女一路而来见一个杀一个,两个时辰之内把此大宅灭门却一身白衣未沾染任何血渍,只在打算转身离去之时,被这个本该死去的孩子,伸手握住了衣衫,顺势滑下鲜血沾染。

  瞟了一眼自己被弄脏的衣衫,他破天荒的没有举剑,之时用剑尖朝着若轩的下巴点去,让若轩微微的抬起了头。

  “像……好像……”男人自言自语的道,刚才一路的杀伐,他居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的长相,她和她长得竟有八分相似,仿若就是孩童时代的她……

  定了定神,他收起了长剑,低身探了下孩子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他确定,她还活着,便是一把抱起了她,踏出了这个满门被灭的大宅。

  只一天她泠若轩就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个传说,因为她是第一个在号称银罗刹云寒水的手下生还未死之人。

  夜凉如水,帝都最有名的医馆中已经熄灯打烊,所有人都沉沉睡去了,此时却有一个人影,带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越墙而入直径走入了医馆坐馆,曾是宫廷御医黄有汝的房间。

  黄有汝已然有些年迈,睡眠质量并不好,稍稍有所响动就容易惊醒,平日里睡下后也会惊醒两三次,但是今日他惊醒看到的却不是房间的房顶,而是眼前一把银白色的利刃,上面传出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的这个大夫竟是有想要呕吐的表情。

  “你……你是谁……”黄大夫看着那把就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已是身子颤抖不已。

  “黄御医,您好。”男人的声音浑厚,而语调更是彬彬有礼,可是他手上的长剑却依旧紧贴着黄有汝的脖子。

  “你……你想要做什么……这……这里是医馆……并……并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黄有汝下意识的只因为对方是盗贼了,除了害怕和颤抖,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老命了。

  “在下自然知道这是医馆,才来此处叨唠的,黄御医莫不是以为在下只是一个求财的小毛贼?”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却不免让人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

  “你……你是……”黄御医一脸的愕然,难道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吗?不然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当黄有汝正思考的用视线扫过长剑,才发现在接近剑柄的地方,清晰的刻有一枝梅,黄有汝大惊失色,脸色竟是比刚才还要苍白了,颤抖的问:“你……你是银罗刹……”

  “看来在下很有名呢,不过在下更加喜欢被直呼名讳,黄御医叫在下寒水就好。”寒水简单的话语下,便是已经收起了长剑,似乎拔剑只是为了验证身份。

  “大……大侠……我黄某于大侠无冤无仇啊……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让您亲自出手了?就……就算要死……大侠也让黄某死个明白如何?”黄御医从床上坐起,虽是对方已经收剑,但是传说中见银罗刹必死之言,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里。

  “在下不是说了吗?黄御医叫在下寒水就好,在下这次来可不是来要你命的,是有求于黄御医,希望黄御医可以帮在下留住一个人的命,当然啦,若是留不住,那么您也就要和她一起去了。”云寒水浅笑,依然把包裹直接放在了黄御医的床上,那包裹上就那么带着血迹放在了黄有汝的面前。

  “虽……虽然黄某已经离开宫廷,不再是御医了……但……但是寒水少侠有事相求,黄某自然尽力。”黄御医虽是害怕,却为了活命还是努力的镇定,并且忙是听话的改了称呼,开始解开那个神秘的包袱。

  黄有汝不知道包袱里的是什么,但是那股血腥味已经说明了对方的生命正在消逝。

  “那就麻烦黄御医了。”寒水说着便是好像此事已与他无关,转身自己坐在桌前倒茶享用起来。

  倒是黄有汝一下子急了,忙是解开了包袱,看到包袱里面竟然是一个孩子,看那孩子也就六岁的样子,她的衣衫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还透过的包袱,她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又在昏迷之中,他大惊失色,忙是替女孩把脉。

  脉搏微弱,解开女孩的衣襟可以看到心口处有一个很深的洞,一看便是有人想要她的命而刺去的一剑,黄有汝很惊奇,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更不她小小年纪得罪了谁才会如此,而更让他奇怪的是,只听闻银罗刹会杀人,却不曾知道他竟是还会要挟他人救人。

  看着身受重伤的女孩他也没有把握一定可以救活,失血过多再加上距离受伤应该有段时间了,更是距离颠簸活下来的希望不大,但是他必须尽力一试,因为那救的可是自己的性命啊。

  看着在不远处悠闲的寒水,他一脸的胆战心惊,却不得不听命行事,什么都不敢多问。

  自这一刻起,为了要保住这个女孩的命,又不能让医馆其他的人知道,黄有汝便是通知了整个医馆,自己要闭关研读医术更加深入的去探讨医术的奥秘,便是让所有人把自己隔绝了起来,也让那些人不会被寒水看上灭口。

  这个急救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黄御医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这个女孩,直到这个女孩恢复意识醒来。

  “醒了!?”一直照顾着女孩的黄有汝,似乎他的专注度还没有看似悠闲的寒水高,他只是轻轻的瞟了一眼,就注意到女孩的睫毛的微微的在颤抖,便是立刻拦开黄有汝,自己上前而去。

  女孩依旧带着虚弱,但是因为一直的照料和调养,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了,她努力的睁开眼睛,从虚弱中清醒了过来,双眼里便是印入了那个男人的脸,带着一股寒意的男人,却给人一种如死水般难以荡起波澜的感觉。

  看着女孩呆滞的双眼寒水并没有过多的温柔,依旧是那样他人的模样,“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女孩被男人的问话惊得一愣,她感觉到胸口和脑袋上有着同样的痛楚,却无法回忆起自己到底是谁,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她唯一有的记忆就是痛,还有那个满是鲜血的地方。

  “不知道!?”男人淡淡的重复着这句话,未动声色,但是气息已经逼近了站在门口的黄有汝。

  黄有汝胆寒的忙是解释道,“可……可能是因为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所以暂时失……失忆了……”黄有汝一边说着,一边担心那个银罗刹会不会这个时候过河拆桥。

  “失忆,那真是省事多了呢,我是在泠府捡到你的,你又和她那么像,那不如就叫泠若轩吧。”寒水虽然语气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似乎对于女孩失忆的事情非常满意。

  “泠若轩……”若轩带着犹如到这个世界初生一样的陌生,和淡淡的害怕重复着这三个字似乎很熟悉的字眼,而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第一眼看到的男人,亦是给予自己名字的男人,他是自己的至亲,这句话已然深深烙印进了她的心。

  “你真的和她很像,特别是不笑的时候。”寒水的表情清淡,但是对那与心中高度重合的容貌,已是无法移开视线,好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物品一般,他伸手轻抚着若轩的眉眼。

  看着寒水如此的入神,对那个罗刹一般的男人,万般恐惧的黄有汝,已经偷偷摸摸的挪到门口,打算逃跑。

  就在黄有汝的一只脚刚刚踏到门槛,寒水忽然清雅的一挥手,便是一根银针朝着黄有汝直刺而去,他连银针是何时射出的都没有发现,便是已然倒地死去,自然的闭着双目,倒地于门口那脸上的表情居然是奇特的安详。

  云寒水挥出银针暗器,直插黄有汝头顶心,银针没入身体便是不见丝毫血迹的就把他杀死在了若轩的面前。

  若轩皱眉,却没有因为害怕而喊叫出声,只是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咬着自己的下唇。

  “你不怕吗?”云寒水好奇的看向这个亲眼见到自己杀人,却没有因为恐惧而喊叫的女孩,更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怕……”若轩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恐惧,说一句话仿佛就是要用掉整个生命,“可是……你不会杀我……”若轩初来到此处,自是像刚出生的婴儿般干净,但是六岁的她,已经明白死亡的含义了。

  “哦?你那么肯定?”寒水此时很想知道,这个女孩会给自己如何有趣的答案,他杀人无数,女孩这样的反应,却真的是他第一次见到。

  “肯定……因为……是你救了我……”若轩努力的让自己的话说的清楚,让声音不至于颤抖。

  “呵呵呵呵,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你记住,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要什么,我云寒水都可以给你!”天生带着清冷的男人,便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就扔给了若轩了一个纸袋,“把衣服换了,我们乘夜离开。”

  “知道了。”若轩听话的打开了纸袋,把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六岁的她看着那繁琐的衣裙,还真是有点不知所措。

  古装可不像现代的衣服,就是三个洞,随便一套就行,古装里面的配件腰带繁杂的很,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孩子来说,确实是很有难度的。

  寒水本是在搜寻黄有汝房间里的各种药剂的,可是收拾的差不多的他,居然发现半响若轩都没有把衣服穿上。

  “你在做什么?”寒水有些不满的蹙眉。

  “我……我不会穿……”若轩看着那件衣服,满心的纠结。

  “不会穿就早说。”说着寒水也不顾别的了,直接上来,就帮若轩把衣服衣服脱了,然后把新衣服换了上去,似是怕触碰到若轩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吧,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的温柔和小心,“看来失忆也是有坏处的呢,忘记了被灭满门的痛楚,却要一切都从头学起。”

  “被灭满门……”这四个字让若轩一惊,她记得她在昏迷前嗅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她记得她当时只感觉到痛,那么说那个时候……

  “等你长大,我再告诉你。”寒水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道。

  “谢谢你,大哥哥,你是个好人。”若轩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人,这个救命恩人,不自觉的便是把恐惧丢掉,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谢谢!?好人!?”寒水听到这两个词竟是哑然失笑,“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谢谢,说我是好人的人,听惯了别人叫我银罗刹,魔鬼,阎罗,偶尔听到这两个词感觉也不错。”

  “大哥哥是好人,因为大哥哥救了我,大哥哥会杀人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对不对?”现在的若轩依旧很单纯,六岁的孩子白纸一般。

  “我讨厌那两个词,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让任何人说出口,好人就是要被欺负的命。”寒水显然对好人这个词汇很不感冒,初听新鲜,但是品味起来让他感觉很违背自己的人生道路,“以后别叫我大哥哥,叫我名字,我叫云寒水,你叫我水就好。”

  寒水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帮若轩穿好了衣衫,一身水蓝色的衣裙,显得若轩,也清冷了起来。

  “可是……”若轩想说什么,毕竟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好像年龄相差呢,叫名字真的可以吗?

  “没有可是,我喜欢听你叫我水。”寒水一句话就把若轩的可是堵了回去,他丝毫都不觉得年龄是差距。

  那一年云寒水二十二岁,泠若轩六岁,两个人自相遇后,便开始结伴而行。

  在夜色下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小巷中穿梭,忽然在黑暗中一支飞镖朝着毫无警觉的小女孩射了过来。

  “乒!”一声铁器相击的清脆声,男人轻而易举的用手里的长剑挡下了那支飞镖,女孩一惊,害怕的拉住了男人的衣角。

  男人不动声色却已是护住了女孩,“摩罗业,出来!”

  “寒水少主,这个孩子似乎是泠家的人吧!”黑暗中一个带着鬼面具的男人从巷子口闪身而入。

  “是又如何,你要以此作为对我挑衅的理由吗?我不介意多解决掉一条人命!”寒水依旧的素雅和清冷,不但没有显得他软弱可欺,反而是更加的阴冷,在话语中更是充斥了对生命的亵渎。

  “属下并没有要和少主挑衅的意思,只是主上下达的命令是灭口,杀了泠家全家上下七十二口,若是少主无法一丝不苟的完成主上的任务,那么属下不介意替少主善后!”摩罗业的语气带着微微的愤怒,还有那种不甘在下的傲气。

  若轩无法弄明白寒水和那个叫摩罗业的男人在说什么,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在争执,而且争执的内容与自己有关,或者说是和自己的命有关,她刚才清楚的看到若是没有寒水,那支飞镖必定会立刻要了自己的命。

  “义父下达的任务内容,我会不清楚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干涉我的行动?等到事情办完义父那里我自会回去禀明,但是如果你打算插手此事教我办事的话,明天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摩罗业这个人了!”比起摩罗业某种恶狠狠的感觉,寒水的清淡,反而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啧!”摩罗业面具下的眉头一皱,一脸的痛恨,双手更是紧紧握拳,多么想就在这里把这个,靠着主上赏识当上少主的混蛋给解决了,可是始终没有出手“少主您如此,就不怕主上怪罪吗?”带着责问的话语里有着一些激动的颤抖。

  “怪罪!?呵呵,摩罗业你是否太高看自己了呢?你认为一个人大人物身侧,仅仅在一群狗中死了一只走狗,他会因此责怪自己的亲子吗?”不论寒水表面看起来多清淡,多绅士,声线有多柔和,依旧遮盖不了他语句里的恶毒,对他人的践踏和鄙视。

  “少主您说话可别太过分了,不然摩罗业未必不会以下犯上!若是摩罗业可以赢得了你,按照云欢殿的规矩,主上也是不会惩罚的!”摩罗业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可能忍受的聊寒水如此的贬低呢。

  “哼,有趣,那你不如就记住今天的羞辱,留到下次殿试好好的讨回吧,现在就麻烦你做一条听话的狗,好狗不挡道滚开!”寒水说着已是不管面前男人有多少愤怒了,直接伸手牵起若轩,就朝着摩罗业的身边走去。

  这条小巷本就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并行,摩罗业本是咬牙切齿的已经让开了一条路,让寒水牵着若轩走过,就在若轩和摩罗业擦身而过之际,若轩眼前划过一道银光。

  摩罗业竟是依旧没有乖乖让开,吃了亏便是想要从暗地里讨回,故意先让开让寒水松懈才动手,却不想他的暗器还未离手,便是已经被寒水更快的剑加上一股内力而震飞,摩罗业没有预料到的虎口也震裂,流出了血丝,而脸上鬼怪的面具也在瞬间裂开了,似是被一道锋利的气劲直接割开的。

  寒水的长剑此时就架在摩罗业的脖子上,对着那张长着一条从额角一直通过眼睛延伸到下巴丑陋疤痕的脸,沉冷的道:“这一次只是震飞你的暗器,撕裂你的面具,要是下一次你再敢对我或者若轩出手,那下一次我必定会断你云欢殿暗器之王引以为豪的双臂!”

  “属下不敢……”摩罗业被寒水用剑和内力抵在墙头竟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他心里不论此时多么的波涛汹涌,想要命就必须冷静下来,因为他清楚寒水的个性,无论他表面多么的沉稳、冷静,他下手是从来不会留手的。

  “摩罗业,我再对你说一次,这个孩子叫泠若轩,从今天开始她是我云寒水要保的女人,任何人想要动她一根汗毛,就要问过我云寒水手里的剑,就算那个人是干爹,我云寒水依旧不惜和整个云欢殿作对!”寒水双目紧紧的瞪视着摩罗业,他是在示威,也是在传达一个信息。

  那句话也并非是说给摩罗业一个人听的,他知道摩罗业吃了这个大亏必定会想要讨回来的,最起码也会回去告状一番,有些话让他无中生有,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的好,一句话说的如此的清楚,就算主上要动他看上的人也是完全不允许的。

  同时借摩罗业之口,寒水更是想要给自己的义父,那云欢殿的主上带一个消息过去,一个只有他本人穆熙妍懂得的消息!

  “若轩,走。”话毕寒水不再给摩罗业任何喘息和返还的余地,便是拉着若轩就离开了。

  寒水带着若轩去到了一家客栈,便是简单的安顿了下来,两个人就一间上房,对此小小的若轩并没有介意。

  在房间里若轩显得似乎太过于无所事事,寒水也相当的悠闲,只是随意的坐在桌前,看起了书来,直到这个时候若轩才知道,若轩随身带着的包袱里,居然只有两套换洗的衣服,剩下的就都是书了。

  看着寒水拿着那本古朴蓝的书,聚精会神的样子,若轩有些感觉不太自在,毕竟是一个孩子,太安静的环境会让她感觉到有些不安。

  “你很无聊吗?”不过多时寒水就注意到了那个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好像多动症一样,左右动来动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若轩。

  “那个……对不起……”好了犯了错的孩子,若轩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真的不想为他添麻烦啊。

  “包袱里有书,你可以自己拿来看。”寒水显得很温润书生气十足,要是只看表面,恐怕真想不到他会是一个冷血杀手,杀了全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

  “好……好的……”好像在陌生人家做客一样,若轩总显得很见外,她听话的拿起了包袱里的书,只是打开后,她只感觉自己好像在看天书一样,那些文字很清秀笔挺,但是她一个都看不懂……

  “你的书拿倒了。”看着若轩无所适从的拿着书,书面上几个倒转的字体,清冷的寒水也不禁哑然一笑。

  “我……我看不懂……”似是羞红了脸,若轩无比羞愧的道。

  “是啊,你最多才只有六岁,还失忆了,怎么会看得懂呢?”寒水听到若轩的话,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傻呢,“是我疏忽了,过来,我念给你听。”

  “好。”若轩甜甜的答应着,脸上那好像蜜糖似的笑容,让本就长得可爱的她更是甜美了。

  “别笑,我不喜欢你笑的样子。”只是那个笑容让寒水显然的不悦了,似乎顿时对她疏远了不少。

  “哦,好。”若轩还小,她不明白为什么寒水不喜欢自己笑,但是她很听话。

  看着若轩走过来,寒水便是不客气的把若轩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便是开始阅读起书上的文字来。

  虽然书上的东西好像很深奥,若轩听不懂,但是寒水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很奇特的磁性,说话没有什么语气的起伏,但是很咬字很清晰,有种溪水流淌的感觉,让若轩不免沉静了进去。

  若轩很喜欢寒水,已经寒水长得很好看,他是一个格外素净雅致的男人,只要不杀人,便是一个让人感觉很安心的存在,若轩对他更是对他有所崇尚,对于那救命之恩她一直清晰的记在心头,而寒水对她也确实十分宠溺。

  虽说寒水对她,平时似乎说话也不怎么有抑扬顿挫,但是那种说话的感觉很亲切,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而寒水对外,则更加的清冷些,有一股不容让人靠近的傲气一般,因此若轩总是感觉受宠若惊一般。

  在读了一阵子之后,或许寒水感觉到自己念也是白念,对方只是一个孩子,根本不会听懂那些深奥的辞藻之后,便是忽然闭合了书,看向了若轩,思索着什么,显然他是一个武功好手,但是绝对不会带孩子。

  “怎么啦?怎么不念了?”若轩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寒水,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听不懂吧?”寒水说话也没有拐弯,没有打折,直接就生生的戳中了若轩的软肋。

  “恩,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若轩只是道歉而已,她好希望她可以听懂,可以和寒水一样那么厉害啊,这样她就可以保护自己,就可以不让他担心了。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不然我教你写字吧。”寒水想了想,似乎只能一切重头教起了。

  “好啊。”若轩果然还只是一个孩子,听到那话,居然开心的拍起手来。

  “别笑!我说过我不喜欢,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只是在她兴奋的时候,寒水的语调又冷了下来,让她一寒,似乎刚才的兴奋又都一扫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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