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周瑾就早已起床,确切的说是一宿没睡,万分期待着今天或者未来即将发生的事,这是她一生的梦想,曾经多次被梦惊醒,就连做梦都想看到的场景,即将就会实现,想想就觉得美好,凤眸低垂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人,轻轻为她掩好被子,“你别怪我,这是你妈欠我的。”
眼皮微抬,眼神冰若寒霜,没有一丝气息,这是复仇的眼神,是了这件事情她憋屈了一辈子,在高墙之中度过了十年的监狱生活,女监虽然没有影视节目中那般恐怖,但足以消磨人的信念,宛若一个行尸走肉,正如现在的她,阴狠毒辣。
神色中的寒冷缓缓消磨了一些,宛若一个慈母,细心体贴的为枕边的白雉整理着褶皱的睡衣。掀开被子向厨房走去,一碗清汤,几丝青葱飘着油化,葱花香气淡雅不似想象中浓烈。一碗阳春面放在白雉面前,她吃惊地看着周瑾,这是打从出生以来第一次为她做饭,虽然只有一碗面,但却有着不一样的魅力。
“愣着干什么?吃啊。”
放下筷子,擦着手上的水珠。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啊,恩,谢谢妈。”莞尔一笑着浅尝一口,那带着葱花的清香入口绵软的面,着实令人难忘,“妈妈做的最好吃了。”
周瑾冷笑一声,收拾着桌面出了房间,大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望的看着正在吃饭的白雉,心里有着不明的恐惧,这算是最后的道别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总该解脱,可为何这么执迷不悟,为了那个负了她的男人。
吃过周瑾煮的面,白雉心中不禁的感动,第一次这么愉快的去公司,路上偶尔泛着幸福的傻笑着,刚到办公室就发现门外挤着好多人,面目可憎地瞪着她,就连平日温和如姐姐的秘书也憎恶地将杯中咖啡泼到她身上:“叛徒,吃里扒外的东西。”
“莉莉。”赵诺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有些沙哑,更有些疲倦,“谁在外面?”
冷眸停滞在她身上,强压着怒火:“白雉。”
“让她进来吧。”
熟悉的咖啡香气弥漫着全身,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白色衬衫沾染着褐色,显得那样扎眼。始终不明到底发生了何时,不安的推开那扇门。
赵诺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周边散着数不尽的账本以及会计凭证,无力地、也懒得抬头看着进来的人,周身散发着咖啡香气,显得异常狼狈。看到她目前的样子,并没有多言,似乎这一切都是意料之内。
“你昨天的胸针呢?”
“胸针?”
“对,胸针,你知不知道那是枚间谍相机?你知不知道公司的账本都没有了?而且还是在我的屋里!”徒然站了起来,借着恍惚的灯光这才发现他长了络腮胡子,显得有些苍老,“你说这是谁做的?”
“我,我不知道。”
这是赵诺第一次发脾气,愤怒到平静地质问着。像匹凶恶的狼。
“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做违法的事情?”
顺手拿着账本砸了过去,厚重的账本落到她瘦弱的身躯,脆弱的心受了伤,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知觉明,但是也猜测到了什么。
清泪划过脸颊,妈妈,您这又是何苦?
“告诉我,谁做的?”
赵诺踢开挡住他的账本,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冰冷的眸子触到她内心深处。
该怎么办?
要不要说出来?
可她是我妈啊。
妈妈,你这十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变成这个样子?
十年的你为何入狱?
一时间的疑问盘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一时间无法解脱,但她唯一清楚地便是,自小视若父的大舅居然把她培养成一个商业间谍。这个恶心卑鄙的人。
颤抖着身子,红着眼。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要跟我说不知道,告诉我是谁?!昨天我看到防火墙拦截信息,是你那台电脑操作者,你就在它面前,你觉得最大嫌疑人是谁?”
“你不要逼她了。是我做的。”
大舅急红了脸推开门,肥硕的身躯在人群中显得异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