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雉擦着头发,凝望着地上的油画,仰头四处张望着空旷的楼道,白色的瓷砖倒映着她消瘦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意思,依旧不敢确定这个答案。素了素嗓子,“有人么?这是谁的油画?”
附身弯腰,扶着睡衣捡了起来,放在手中看了一眼,又在楼道四处张望着。楼梯口里,深邃幽暗的蓝色瞳孔,紧张地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动静,手插着兜中,看似轻松丝毫不在乎眼前这个少女如何叫喊和质疑,一心在想,看啊,还在犹豫什么?!
晃动着小脑袋关注着楼道里的情况,除了倒影只有她一个人,是恶作剧么?不可能会为了一幅油画吧?难道答案在油画中?带着疑问缓缓打开了手中的画卷,油菜本身的墨香慢慢的飘散在空中。
看到这里,蓝眼睛缓缓出了口气,轻轻的不带有一丝声音的走下楼去。带上口罩,消失在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画面布局有些诡异,背景刻画得十分模糊,像是较远的景致,朦朦胧胧一片花红柳绿,让人摸不到头脑,画师到底什么意思?这算是抽象派作品么?唯有秋千上的小女孩,花的极为仔细,一笔一划细细勾勒着她的容颜,她那娇小身姿。瓷娃娃的脸上,那双纯净的犹若婴儿的眼睛,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再仔细看,那身俏丽的绿色千层裙,不正是自己幼年最爱的裙子么?
双目紧紧盯着画看了良久,显得有些熟悉,可又不知道在哪里看的。一声惊呼,将手中那个烫手山芋,丢弃在地上,迅速的撤退开来,生怕画中人扑向自己,因为那不是旁人,而是她自己!
“啊!”刺耳的尖叫声在空荡的走廊显得异常刺耳,含泪退却十步之后,小心谨慎的回到房里,不假思索重重关上门。扶着胸口,极力遏制住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生怕下一秒就从口中蹦出来。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对方绝对不是单纯恶作剧这么简单。更何况画面上的自己笑的如此灿烂,说明对方在帮自己寻找自己当时的记忆。
慢慢地呼吸舒缓着自己的心跳,渐渐地皈依了平静,再度推开门,那幅画还在地上躺着,这一次再看它,画中人笑的更为灿烂。最终还是躲不过么?自己的身世到底还是要揭晓了么?如果事实真的要揭晓,结果自己是否可以接受,接受当年的故事。这一切的疑问在心头挥之不去,静静地欣赏着图画,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啪嗒。”清脆的瓷盘撞击地面的声音,像豆花砸在地面一样,零散不堪。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声音异常响亮,我打了个激灵,盘子摔了一个在平常家里也是正常事,客厅急促的喘息声传来,引得白雉觉得事情不太妙,顾不上思索自己的事情,关上门。
一回头只见大舅瘫躺在地面上,侧着身子左手紧抓着胸口的衣襟,右手吃力地伸向我,嘴唇已经微微发紫,脸色也不似平常红润,显得有些通红。
白雉一个箭步追了上去,扶住她,拨通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