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柳飞絮可以解这种毒,不过好像你们已找过她了?”冷无伤继续保持淡然而冷漠的语气。<br> “她能解,但她拒绝了!”<br> “为什么?”冷无伤忍不住问道。<br> “难道你不知吗?”陆子璈瞥了他一眼道。<br> 冷无伤无语,他不是笨人,“我明白了,你找我来的目的恐怕就是要我说服柳飞絮给秦蓁儿解毒吧!”扬了扬他的眉,洞然一切的道。<br> “不是!”陆子璈很干脆的回答道。<br> 冷无伤一怔,下意识地用眼神向陆子璈探寻答案。<br> “不是说服,而是答应她一个条件!”<br> “什么条件?”<br> “她要你娶她!”陆子璈目光闪动,直逼向冷无伤。<br> “嘿嘿……”,冷无伤骤然间爆发出一阵阴冷冷的笑,“这个女人疯了,难道你们也跟着疯吗?”<br> “我不管她疯不疯,我只知道只要你答应了这个条件她就能医好蓁儿!”陆子璈突然神情有些失控,嘶声叫道。<br> “我如果不答应呢?”冷无伤语气生硬至极一字一字道。<br> “你非答应不可!”陆子璈跨前一步嘎声道。<br> “凭什么?”冷无伤冷哼道。<br> “凭我这条命!冷无伤,你不是一直想置我于死地吗,我今天一命换一命,与你可是大大合算的一笔买卖!”月光下,陆子璈清俊的容颜瞬间变得可怕而瘆人,双眸赤红,狂乱而决绝。<br> 冷无伤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想不到名满江湖的陆二公子原来也只不过是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普通男人,不过你的命你能做得了主吗?”<br> “为何不能?”陆子璈捏紧了拳头一字字道。<br> “陆家的支柱,慕容家未来的女婿,你敢说你这命是属于自己的吗?”冷无伤倏然双眸中精光四射,一字一顿,毫不留情地厉声喝道。<br> 陆子璈面色倏然大变,身子猛地一颤,冷无伤一下子点中了他的死穴。<br> 他此生被禁锢不得自由,象永不会停止的机器将最终疲命而死,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自己是陆家的支柱,陆家的荣辱使命重任肩负于他一人之身。他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挥泪斩断情丝不得与心爱的女孩成眷属,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自己决不能撼动的另一重身份——慕容家的女婿!<br> “嗯”,他痛楚难当地呻吟一声,骤然间低哑、瘆人、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却比哭还令人心悸。<br> 冷无伤也不由得怔了怔,正待相问,就在此时,陆子璈猛然抬眼,受伤的眼睛恍如苍狼般恐怖,嘶声大叫道:“你不要我的命,那么你想要蓁儿的命吗?那么一条娇美如花的生命你忍心让她如流星般陨落吗?冷无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心里对蓁儿有满腔的占有欲和自私欲,你冷酷至斯,见死不救,无非是你知道蓁儿爱我,你妒忌的发狂,宁愿毁掉你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落入他人之手,这就是你一贯为人的准则。冷无伤,我从心底里鄙视你,你不是男人,你只是个无耻又肮脏的小人!”<br> “嘿嘿……”,冷无伤不怒反笑,不置可否。他最大的可爱之处就是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与思维,“不错,我就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裳?”<br> “好,你承认了,想不到你竟然有勇气承认你的无耻!”陆子璈有些疲倦地喘息道,刚才那一番话用尽了他全身的愤怒。<br> “是就是,非就是非,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冷无伤嘴角一扬冷僻地说出了他的处世哲学。<br> “我下个月要成婚了!”须臾,陆子璈突然毫无预兆地幽幽地这样说了一句,声音里已不存在丝毫的情愫,心都碎裂了,自然就不知道痛了。<br> “当真?”冷无伤的心猛地一下子如风帆般鼓胀起来,激流瞬间涌过全身。<br> “我为何要骗你!”陆子璈低哑道。<br> “你真的心甘情愿放弃她吗?”一个愿意为心爱的女人牺牲生命的男人怎会如此心甘情愿地轻言放弃这段情感。<br> 这句问话就如匕首般狠狠捅进了陆子璈的心,痛开始渗入每一根神经,每一根纤维,一股血腥气猛地上涌,他急忙捂住嘴,于是血就立即染红了他的手掌,但他却用可怕的冷静缓缓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然地吐出两个字:“是的!”<br> 冷无伤倏然露齿一笑,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逼迫陆子璈亲口说出放弃的话,他才愿意答应这救人的条件。<br> “好,我答应你,但你得发誓今生今世你永不再与她相见!”落井竟然还要下石,冷无伤眼中闪着精亮的光芒一字一顿道着,他知道这是将条件的最佳时机。<br> “我答应你!”陆子璈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后,猛然地咳起嗽来,咳得那么剧烈,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要从喉中咳出来。<br> 柳飞絮一见让她又爱又恨的冷无伤果真出现在她面前,心内掩饰不住的狂喜溢于言表。<br> 但冷无伤却看也未看她,径直来到秦蓁儿的病榻,察看秦的毒伤。<br> 秦蓁儿面罩黒气,气息奄然,僵如死。冷无伤心中一阵莫名的抽痛,回首对柳飞絮冷声责备道:“你为什么还不救她?”<br> 见他一来就直奔秦蓁儿的塌前,连瞧也未瞧自己一眼,心内本就有气的柳飞絮亦冷冷道:“我为什么不救的原因难道陆子璈未跟你说吗?”<br> 冷无伤从鼻中嗤了一声,身子忽然一步步逼近柳飞絮,迫使她有些惊惶地下意识一步步后退,“我们的关系仅限于男女间最原始的关系,只要你今天救了秦蓁儿,我以后还会来找你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作我的妻子?”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咽喉,冷无伤阴恻恻的声音自柳飞絮的头顶一声一声的戳进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