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俩眉眼缠绵之际,房门处传来一声大喝,“白玉堂,你快放开她。”眼前一个红色身影晃过,我已被人重重拉起,并护在了身后。当然是展昭,展昭一身红衣,英姿挺拔,正对着白玉堂怒目而视。
白玉堂吃了一惊,说道,“猫儿你做什么?怎么会来这里?”
展昭一向沉稳,这回却一脸的急煞之气,怒气冲冲地说道,“白玉堂,这话该问你才是,你又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意图对李姑娘不轨么?”
意图不轨?我与白玉堂皆张口结舌,我无奈地看了看混乱不堪的现场,又低头瞧了瞧自己,只着了内衣,有些地方在打斗中被撕破了,头发散乱,狼狈非常,偏巧刚才他又拉着我的手不放,这样的情景,无论谁看到误会都是正常的。
我无语啊无语,泪流啊泪流,每回都要来个这么尴尬的场面么?
“猫儿,你千万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与李姑娘,都是清白的……”白玉堂急得满头大汗,拼命解释。
这家伙,不说事情的起因经过,发展结果,却在这里谈论什么清白,真比女人都磨叽。
我瞪了白玉堂一眼,把事情发生的始末去繁就简挑重点的说了一遍,展昭蹙着眉听完,半晌未发一语。
正当我摸不着头脑之际,展昭才迟疑着说道,“已是夜半更深,姑娘如此衣冠不整,又站在这里与我等说话,被人知道了,怕对姑娘的名声有误。”
我再次打量自己,破损的内衣,衣物凌乱身上带伤,自己都觉得像被蹂/躏过似的。我不耐烦地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试图用手把它梳理的整齐一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但是刚洗过的卷发像打了结似的,怎样都无法理通顺。
我不耐烦地抬头,发现眼前两个人的脸色都接近于熟透的番茄,才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可能又跟古代女子有出入。遂懊恼地说,“我去房间换件衣服再来,你们俩先把这里整理下。”
展昭、白玉堂明显一愣,打量着满地狼藉。我醒悟可能说得有点造次了,只能说得更清楚些,“别误会,不是叫你们打扫现场,而是麻烦你们把人挪一下,”我用眼神示意一下躺在地上的几个人,还好刚搬来人口不多,“要是一夜都睡在这个地上,一定会生病的,麻烦你们把人挪到合适的地方,多谢了啊,展大人、白五爷,不会觉得太麻烦吧。”
白玉堂听完抢着说道,“李姑娘真有心,这点小事难道还难得了白某人吗?”
展昭的眼睛里闪现出一点笑意,还是四平八稳地说道,“姑娘放心。”
换了衣物,套了外衫,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的发髻每天都是慧心帮我梳理的,那么复杂的发式我实在不会,只能用梳子随便梳了几下,让一头卷发随意的披在肩上。
午夜时分,灯火昏黄,照我看来是个适合讲鬼故事的鬼时间,更是可以沉湎于美梦中呼呼大睡的美妙时刻。我望着眼前两个俊俏英挺的人物,怎么的也无法与鬼故事中的鬼搭上边。而我美妙的可以做美梦的床,刚刚被侠士与女杀手的脏鞋踩过,我发誓那张床在被换掉以前,绝不会再睡在它的上面。
我缓缓扫视过这满地被打烂的狼藉,暗自想,真不得了,有几件东西还是华彦极喜欢的呢,这下可让他心疼了去了。
白玉堂见我眼神不定,以为我还在害怕,安慰道,“李姑娘无需担心,有我在这里,
展昭略扫了我一眼,仍旧未说话。
我好奇地问,“展大人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怎么就知道我们这里有事?不过来得也太晚了点,要是早来些时候,就可以把那个嫌犯给抓住了。”
展昭眉眼间似有忧色,说道,“今日府尹大人差人唤我前去,告诉我凌威镖局又有新的案情发展。”
我哦了一声,“是不是藏宝图找到了,这下大人的脑袋可保住了。”
展昭却摇头道,“非也,是林镖头的夫人死了。”
我的脑瓜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死了,他杀?自杀?”
展昭打量了我一番,缓缓说道,“林镖头的夫人应何而死,姑娘应该一想就能想到才是,不必如此装糊涂。”
我默然无语地垂下头,我又不是杀人凶手,也不是先知,更不是什么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怎么每个人都当我什么事情都应该知道一样,别以为我是装糊涂,其实我真糊涂啊。
白玉堂不甘沉寂,说了出来,“难道确实是林夫人藏了宝图,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我怎么看都觉得展昭看白玉堂的眼神带着明显不悦,听完白玉堂的见解,展昭只淡淡说了句,“白兄高见。”白玉堂的脸色颇尴尬。
随即又面向我道,“现场并没有找到藏宝图,所以林夫人是否藏了藏宝图不得而知,但案发时正巧有人经过案发之处,看到凶手就是林福,所以展昭猜想,林福会不会是想对知道藏宝图存在的人杀人灭口。”
这下我就明白了,“所以你就想到了我,想到我是不是他们下一个想要灭口的人,所以你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而是特地为了来救我。”
展昭点点头,我真的蛮开心,“还好有你们两个来救我,不然,我就做了那个刘纤云的剑下亡魂了。”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眉飞色舞的描述刚才的情景,“展大人没看见,刚才真是千钧一发呀,白五爷来得真及时,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被刘纤云用剑给切了,白五爷的武功真好,剑耍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风姿优美啊,没出几个回合就把女魔头打败了,要不是她使了特殊武器,今天晚上展大人就能抓到凶犯了。”
我满口的溢美之词,谁知展昭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终于忍不住说道,“若我早到片刻,定能把这刘纤云拿下,姑娘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白玉堂正听得兴致盎然,满脸得色,猛然被展昭抢白了这一句,气熏熏的冷笑道,“喲,猫儿,这话可不对味了,明明是我救了李姑娘,你来抢得什么功?”
展昭气结,瞪着白玉堂说了个“你……”字,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安慰展昭道,“展大人不必争论,我们都知道展大人的武功很好很强大,若是知道展大人来了,那女魔头肯定连打也不打,直接逃走了。”
白玉堂听着这话愣愣的模样,展昭则抿嘴微微一笑,“是展某失言了,还请白兄与李姑娘不要计较。”
果然是谦谦君子,我还以一笑,说道,“哪里,是展大人过谦了,展大人的本事自然大家都知道。”
白玉堂的脸色微转阴,我心里暗道这两个大男人较的什么劲,还没完没了了。
我心里烦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里埋怨这天怎么还不亮啊。
展昭见我困倦,说道,“姑娘累了就回去休息,展某今晚就在外面守护,以防那坏人再来侵扰。”
白玉堂忙说,“我也留在这里,这坏人啊,可指不定从哪里来。”说完还气哼哼地瞪了展昭一眼,展昭未语,我失笑。
既然有两尊门神自动请愿,我也没有客气,径直去里间重新找了些被子铺盖在隔壁耳房内打了个地铺。
是日,闻得真相的慧心红玉不断聒噪,连华彦也直呼危险,幸好有展昭白玉堂告知一夜在外守护众人方才安稳,华彦尤其感激,“昨夜遇到如此祸事,多亏了展大人白兄弟守护才保得家宅平安,华彦感激不尽。”
展昭淡然回道,“展某乃官府中人,保护百姓乃是展某的职责,不敢居功。”
白玉堂则大大咧咧道,“李大哥,不知这歹人还会不会再来,不得不防,我看白某不如叨扰大哥几日,住在这府里保护诸位,待事情平息了再走。”
华彦欣然道,“如此甚好,只是太过劳烦白兄弟了。”
我也觉得不错,家里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保镖安心不少,毕竟我也怕死。
独展昭的脸色有点异样,但还是不动声色道,“展昭还要回府尹大人那里告知案情经过,先走一步。”
闻得白玉堂要在这府中住下来,慧心红玉显得有点不同寻常的热情,不断跑来跑去帮忙添置些细碎的家常物件,因刚来此地不久,家里未添使唤的人,只有华彦当初带来的几个随从并慧心红玉,看着他们的忙碌劲儿,心里暗道,不愧是锦毛鼠,魅力还真大,甘愿为其效力的人还真不少。
又是一天光阴过去,暮日西沉,房间里已被打扫干净,我无聊地坐在卧榻上等吃饭。红玉过来禀报道,“小姐请到前厅去吧,今日奇怪,不仅展大人来了,白五爷的几位兄弟和大嫂也一起过来了。少爷说来请小姐一起过去,说是有大事商议。”
我依言来到前面大厅,众人果然都已在列,只是每个人都面色沉重,我不知所以然。
林笑笑见了我,忙过来拉着我手道,“妹妹,昨夜没事吧,我都已经听五弟说了,都怪我们连累了你。”
我忙笑回道,“笑笑姐不必自责,多亏了姐姐通知五爷前来,才救了我一命,我应该谢姐姐才是,而且,我发现白五爷的药真是好,我的伤都已经不怎么疼了。”
其实我在早上查看伤处的时候,发现所有的擦伤红肿都已经平复如昔,像往常一样白暂细腻了,
我实在讶异古代的医药水平竟会这么高明。
林笑笑还是皱着眉头,韩彰、徐庆、蒋平三人见了我嬉皮笑脸的往上凑,“呵呵,昨夜我们想来,五弟说他一个人足矣,可惜啊,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被五弟占先喽。”三人一阵哄笑,我脸皮厚,没觉得有什么,白玉堂红透了白净的脸皮,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直用眼瞄着我。
展昭清了一下喉咙,打断了众人的笑声,开口言道,“众位,此事究竟如何?还请众位给展某一个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