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60,血压80”
“强心剂”
“血好了吗”
“快了,正在捂马上马上!”
濮阳馥被抱上医护车后车里就开始忙了起来。
“血输上了”。
“给她换衣服,速度要快”领头的急救医生文思远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都已经伸出手去,但看了一眼濮阳锋还是让两个护士去帮濮阳馥换衣服。
虽然说病不忌医但毕竟有两个心灵手巧的小护士在也可以将工作放心的交给她们,文思远的大脑飞快的做出每一个准确无误的判断。
“好了”两个护士果然在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工作。
不过是小心的将湿透的衣服脱下盖上了保暖的医用薄被,还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在没有做下一步的检查前,只能将所有不利因素全部祛除。
“我先包扎腿”文思远给了何忆瑶和田茜茜一个眼神。
文思远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裹在濮阳馥伤口上渗满血的裙子。
“滴~滴~滴~滴”
心脏检测器不停的响着。
“心跳40”
“心跳30”
……
“心脏起搏器,快”
汗水顺着文思远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的手依然在濮阳馥腿上撕裂的伤口处忙碌其余的事情全部交给何忆瑶两人去做。
“擦汗”简短而有力的命令。
濮阳锋听到生意赶紧过来帮忙擦汗。
濮阳锋在上车后就跟着三个人忙碌起来,现在他也穿着一身手术服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不能帮什么忙但擦汗还是可以的。
“止血钳”
“针”
“可以开始心脏复苏”
文思远有条不紊的命令着,简单的手术就在这装备齐全的车厢里展开了。
不久后医护车到达了龙都城中心医院。
“失血过多,车上的血输完了,快去准备”濮阳馥被抬着送往医院的急诊室。
“思远,心跳频率又开始下降了”田茜茜的眉头紧锁着。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离急救室还有十秒钟快一点再快一点。
“快!心脏复苏”文思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濮阳锋这次被挡在了门外。
他不能看着濮阳馥内心就像有千万把刀子在凌迟他一样。是不是馥儿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可那也是他一辈子尊敬的大哥大嫂啊,濮阳锋想要逃避这一切他不想去面对这些结果他不想扛起这些责任,是的他怂了从未如此怂过,可能之前都是有大哥为他撑起了一片天空现在天他了自己也就被压垮了。
濮阳锋坐立难安不断的在急救室门外来来回回,手术服也被里面湿透的衣服浸湿了。
跟着濮阳锋来到医院的十几个人也被他骂走了,几个人无奈只好在医院的花园走廊静静的等着,空气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濮阳馥跟云梦还有濮阳锋,谁都不能出差错不然他们无法原谅自己。
电闪雷鸣声不绝于耳,大雨渐渐地变成了暴雨,没有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有暴风雨时的死寂!
抢救工作依然由文思远三人继续,一旁的医生护士看准了时机就把何忆瑶跟田茜茜换了下来。
两人换下了手术服再次进入消毒室进行消毒。
“思远,去消毒”依然是命令的口吻,这次是急救室的值班主任林子濠。
在几轮心脏复苏后,濮阳馥终于恢复了心跳,血压也趋于正常。
文思远消毒后重新换上手术服匆匆的走了出来。
“没有内出血,脏腑跟头部都正常”林子濠得到的结论跟文思远的一样。
文思远微微的点头表示同意。
林子濠摇了摇头“要是她在放弃自己就算我们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啊”。
“她不想继续活下去了”文思远低语了一句就像门口走去。
“你们二十四小时看护知道了吗,只要过了这二十四小时我们就算是成功的将她从她自己的手里抢回来了,这段时间她不能离开手术室你们也不能,我会再叫几个人过来协助你们”林子濠的情绪有些低沉。
现在的濮阳馥随时有可能再次放弃自己的生命,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林子濠今晚接到了三个濮阳锋送来的女孩了,一个脾脏破裂的殷家大小姐,一个因为被刺杀失血过多的濮阳家总管云梦,一个是旧伤口撕裂牵动动脉失血过多自己又不想活了的濮阳家大小姐濮阳馥。
这都是些什么事呀?这些人任何一个出了差错他林子濠就难喽!
“龙少,目前抢救过来了,但如果她再次放弃自己可能就危险了”文思远跟林子濠一起来到了濮阳锋的面前。
“我知道了,你们去休息会吧把工作交接一下”濮阳锋充满磁性的声音重重的压了下来。
“都怪我太掉以轻心了,如果我都派几个人跟你们一起也不会让这几个臭虫伤害你们,都是我的错”濮阳锋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
“大哥大嫂”濮阳锋又是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阿森,到哪了”濮阳锋知道他家的孩子每个都可以独挡一面的。
“快到轩兰苑了”阿森的声音依旧在颤抖。
“嗯,你先安排我等馥儿脱离危险就回来”濮阳锋的声音里满是悔恨。
他的脑子很乱很乱,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一起没有解开的办法。
他朝另一重症监护室走去里面住的是先濮阳馥一步送来的云梦,云梦对于他来说只比濮阳馥的位置轻着那么一点点。
这么多年看着她长大,就像自己的一个孩子他怎么能不担心,他透过玻璃看了进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扶着墙慢慢的坐到了地上通红的眼眶充满了泪花。他的内心彻底崩溃了任由眼泪流淌出来。
轩兰苑的高大的铁门被打开了一辆借着一辆的车子朝着侧院的车库驶去,载着遗体的那辆径直的朝冰库开去。
偌大宏伟的轩兰苑是神秘而又庄严,好像所有的东西轩兰苑都有配备。
濮阳夫妇被放置在停尸床上,阿森将濮阳夫妇打整好后放在了刚刚好能够放下两个人的大冰砖上,冰砖被放在结实牢固的光屏上。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
每个人都沉默着,脚步声跟雨点声交织着。
尤禀一行五人被打晕了抬了下来扔在了一间空旷黑暗的地下室。
锁门声清晰空洞,脚步声渐行渐远......
“叔”应谦涵轻轻唤了一声。
他打了濮阳锋的电话没人接、阿森的也没人接还是文思远告诉他濮阳锋在医院,他才从濮阳锋的家赶了过来。
他找了好些地方才找到了濮阳锋,手里是厚厚的资料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可能会是最后被通知的那个人,因为谁也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
“你先回轩兰苑吧,资料放我书房”濮阳锋的声音说不出的压抑。
“去吧”他挥了挥手示意不知所措的应谦涵。
仿佛整个医院只剩下他一个人仿佛时间停止了,空气格外的寂静时间格外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