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磁石坑她,她偷了东西也坑了他,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今后,就要公平行事了。
李持风摸摸鼻子,他那块磁石是用来做法器的,被小婵翻腾出来算是瓜田李下有嘴也说不清了,恐怕他怎么解释,小婵都不信他没用磁石,他都想回去找那个卖梨的了,他不是被小婵坑了,他是被卖梨的坑惨了!
说真的,他也觉得奇了,小婵怎么每次都能转到一文钱啊!
转盘拿了出来,丢给小婵,随便她检查。
小婵果然拿了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一番,还晃了晃,确定这里面没有李持风动手脚之后,这才深吸一口气,稳住,一定要稳住,她转!
指针滴溜溜转地飞快,小婵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然而,在指针缓缓停下来,赫然指在一文钱上时,小婵死死地盯着这一幕,她明明已经掌握了力道,考虑了指针的转速,包括今天的天气、风向、湿度、马匹的颠簸程度,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一文钱!
李持风在一旁极力的忍住笑,怎么办,憋笑太痛苦了。
突然,小婵把转盘扔给了他,一拍马头调转方向:“不玩了,回忘忧山啊。”
说走就走,干脆利落。
李持风赶紧拉了缰绳,也跟着掉头,拍马追了上去:“哎哎,怎么就这点毅力,修行大道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哼。”
“听没听过愚公移山?”
“哼。”
“精卫填海?”
“哼。”
李持风没办法,伸手拽住了小婵坐骑的缰绳,让两匹马都停了下来。
“这样好了,转盘上的内容改改怎么样?”
李持风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模样,小婵呢,略一思量,真这么回去,肯定被白苏关禁闭,在忘忧山打劫过往客商的事情估计还没翻篇呢,不如就坡下驴,就这么得了。
她一副十足不屑的模样,哼着点头。
李持风那是立马将转盘上的字迹擦地一干二净,重新划了格子,依然是六格,天眼秘籍、定星罗盘、上清丹三项依然在,其余三项换成了五行法术、符箓、法器。
画好之后让小婵过目,小婵哼了一声表示过关了。
好嘛,这次转转盘,没有了一文钱,小婵的压力减轻了不小,心想着这么看着哪样都成,早就该改了。
指针落在了符箓上。
小婵总算是满意了。
二人也能继续了原先的行程,李持风先是将了符箓术的起源讲了个大概。
穿梭在林荫道路上,除了马蹄声,就是李持风那低沉而清澈的声音了,李持风吧,也是兴起:“这样吧,我先教你最简单的符箓术,定身符,此符融合了道法与符画,算是相当简单的一种了,对于书写也没有特定的要求,只需要运足法力一气呵成。”
说话间,李持风已经将定身符如何书写的笔法及口诀教给了小婵,小婵呢,蘸了点朱砂,运足法力,在手心按照李持风的写法,迅速写了一个红艳艳的定字。
“怎么样?”喜滋滋地问。
李持风点头称赞:“似有灵光若隐若现,就是字有点丑。”
小婵不以为然,就是对着李持风来了一下:“定!”
(⊙o⊙)…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李持风举着酒葫芦被定在了当场,跨下的马还抬了一只蹄子,微风吹拂而过,李持风凌乱了,马鬃也凌乱了。
小婵呢,赶紧拉住了缰绳,她也凌乱了。
“怎么解啊?”小婵问。
李持风举着酒葫芦,内心如同野兽一般在咆哮:把手心的字擦掉啊!
“是不是到一定时辰就自解了?”小婵问,李持风光教怎么定了,没教怎么解啊。
擦掉啊!来自李持风内心的吼声。
“唉,看来只能等了,这事怪我,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就能用了。”小婵一脸歉意:“幸好这四周没什么危险,那就再等等吧。”
一个时辰过去了……
这期间路过了一个樵夫,一个商队,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持风和小婵,小婵呢,假装咳嗽两声,然后假装四处看风景。
接近午时,路过一个押镖的队伍,这帮人看见他俩的时候,还很谨慎,领头的手都握在刀柄上了。
等过了他们的时候,隐隐地听见有人问:“头,没事吧。”
“没事,应该是遇到了两个傻子。”
李持风都想哭了,小婵是真愧疚了。
好嘛,这么一等,就到了晚上,李持风依然是那副样子。
小婵也绷不住了,她开始急了:“怎么解啊,这到底怎么解呢?”
擦掉啊,笨蛋!
这都入夜了,周围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
小婵拴好马,李持风骑着马还在原地,她想都这会儿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她去打点水,但又不放心,对自己的马说:“有人来你就叫啊!”
马能听懂才怪。
她拿着水袋急急忙忙跑去小溪那儿打水去了,装满了水,自己洗洗手,顺便喝了个饱,还在愁这晚上怎么办呢。
一转身就看到了李持风,惊喜的表情还没完全展开,就听李持风喊了一声:“定。”
小婵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了,眼皮子都动不了。
李持风笑了,他走过来摸摸小婵的头:“师妹,其实解法很简单,只要将汇集了灵气的定字从手中抹去即可,师兄用亲身经历给你好好上这么一课,希望师妹铭记于心。”
说完呢,他就开开心心地生了火,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临睡前还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地闪光:“师妹,明天见。”
小婵恨地牙根痒,这一晚上是苦不堪言,内心也如同野兽一般在咆哮,李持风,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好吧,二人再次有了嫌隙,虽然半夜的时候,李持风就给小婵解了,可这事儿没完,小婵非常愤怒:“臭道士,竟然跟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做计较!小气吧啦!”
李持风呢,枕着胳膊呢:“得了吧,你是普通的女孩子家家吗?想当初在忘忧山的时候,打劫过往客商就行了吧,你连过路的土匪都打劫。”
这话说地小婵一时语塞,因为都是事实,可心里头堵地慌啊,她不高兴:“反正你就是个小心眼的臭道士。”
小婵说完爬上树去了,她上去睡,哼,才不要跟李持风说话。
李持风呢,也觉得心里烦闷,他本没有跟小婵计较的意思,就是玩玩,小婵这个反应,让他也觉得浑身不得劲。
俩人是谁也没睡好,启程的时候,李持风笑着凑过去:“师妹,用不用师兄给你当上马墩?”
小婵哼了一声,一个翻身就利落上马了,还驾了一声,先跑了。
李持风见状摇头啊,还说他小心眼呢,她才是真正的小心眼吧。
翻身上马,也追了上去。
这一路上呢,李持风故意大声讲志怪传奇之类的故事,小婵听地耳朵都竖起来了,可李持风每次都是讲到高潮又换了个故事继续,这让小婵听地浑身不舒爽,她在忘忧山就爱听故事,每次想对李持风说上一句然后呢,但看到李持风那张欠揍的俊脸,就哼了一声,一抖缰绳,往前跑了。
气性真大。
李持风摇摇头,拍马跟上,他要看看小婵能忍到什么时候。
这一晃,就是三天,其实吧,小婵早忘了当初为何跟李持风赌气,就是堵时间长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拉下脸了。
而李持风云淡风轻喝酒浪荡的模样只会加重她的不忿的情绪。
“前方好像有个村子。”李持风眺望了一下,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个小山坡,俯瞰过去,果然是有个村庄。
“看这儿景色还行,今天就在那儿借宿?”小婵问道。
这么多天了,这是俩人第一次正常对话,李持风笑笑:“行啊。”
好吧,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事儿了。
这个村子叫石磨村,二人来到这个村子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这儿怎么家家户户都是空的,好不容易碰到个小孩,李持风连忙问道:“这村里人都去哪了?”
小孩七八岁的模样,穿着带补丁的衣服,见到李持风他们也不畏怯,回道:“村里人都生病了,村长家来了个会治病的人,大家都去那儿了。”
“都生病了?”李持风微微蹙眉。
小婵好奇啊:“什么病啊,怎么大家一块生?”
小孩摇摇头:“不知道。”
“村长家在什么地方?”
小孩指指村南的方向:“那边,你们到那儿就看见了,大家都在呢,大哥哥,你也是来给我们村的人治病的吗?”之前也来过李持风这般装束的人,说是来治病的。
李持风笑了笑:“是啊。”
小孩一听很开心:“那我带你们去吧。”
还没到村长家,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还听到有人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声。
远远地,看见村长院落里有个大约二十左右的白净年轻人在熬药,走地近了,倒是看到这年轻人穿着一身打着补丁洗地泛白的淡青长衫。
年轻人也看见了李持风和小婵,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身上那衣服一看就是好料子。
他蹙眉:“两位是远道而来吧,最好不要在这个村里停留,这里闹瘟疫。”
“瘟疫?”李持风和小婵对看了一眼。
小孩却急忙道:“清鸣哥哥,这位大哥哥也是来给大家治病的。”
路清鸣闻言摇摇头:“治病的方子我已经研究出来的,只是药材上凑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