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身上的痕迹证明了昨夜的欢爱,昨夜的梦愈加的不真实。身旁的人如往常一样早已不在身边。沈碧玺嗤笑着自己浑身的爱痕,裹着睡衣进了浴室。
沈碧玺嗤笑昨夜自己奇奇怪怪的梦境。也只有梦里才会有人心疼她,刺眼的现实,可是没有白马王子来的。就算有白马王子,她也不是那个饱受欺凌的白雪公主。
被人欺负的女生不一定都是白雪公主,也可能是天生受气包的命!
滚烫的水刺痛她的皮肤,她用浴球揩拭着手臂上的吻痕,粗砺的浴球让她的手臂透着不正常的红。一块块吻痕昭示着她的宠物甚至奴隶身份。
在佣人的多次提醒下,沈碧玺穿好衣服下楼。佣人看着她面露不悦,都退在两边。昨天晚上她和大少爷的动静着实有些骇人。
饭桌边宋正思坐在轮椅上由着佣人喂着流食,远远看见她,就“嗯嗯啊啊”拒绝喂食,糊了一脸的米汤。
沈碧玺对着喂食的佣人笑了笑,坐在离宋正思最近的位置,面带微笑替他擦拭脸上的米汤:“宋伯伯,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得好好吃饭,好好看着我在宋家翻江倒海。”
宋正思听了她的话,更加激动,自己翻下轮椅,极力想表达什么。无奈从嘴里发出的全是破碎的单音节。
沈碧玺坐在餐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宋正思:“宋伯伯,我知道,你想说别毁了宋家,是不是?你还是和原来一样逗,”沈碧玺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对着宋正思微笑,“哦对了,宋伯伯,宋家本来就是我的,毁不毁也该我说了算。”
沈碧玺没有再理会地上的宋正思,由着才回过神来的佣人将宋正思搀上轮椅,送回了卧室。她一个人沉默着咽下最后一口咖啡,沉默着又上了楼。
她知道刚才她的一时冲动已经通过管家传达给宋维止了。今天晚上,他又会变着花样折腾她,而她需要养足精神跟他折腾。对于这件事,她从不放低姿态。
她欺负宋正思,管家就会告状,宋维止就来折腾她,第二天她又会更加刻薄欺负宋正思。这是一个死循环,没有人可以解开,包括他们自己。她恨宋家让她家破人亡,就像宋维止恨她让他爸中风瘫痪。
沈碧玺坐在刚铺好床单的床上,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二十分钟就删了几次写好的稿件。最后她合上电脑,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宋维止,不知过了多久,她居然沉沉睡去,蹙起的细眉却表明了她睡得并不安稳。
沈碧玺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是夕阳下山,也不知道佣人们是遗忘了她还是不敢再来请她下楼吃饭,她从早上睡到了傍晚。听着楼下的欢声笑语,她却不敢再拧开房门把手。
沈碧玺知道她是宋维止的囚犯,暗无天日的生活是她的宿命,觥筹交错的社交活动早就不属于她了。她静静等待着她的晚餐。不过,下面那么热闹又有谁会注意到她?
从走廊尽头穿来踏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哦不,是宋维止的房门前停了下来。钥匙穿过锁芯,机簧清脆的声音让沈碧玺心脏收缩了一下。
宋家的人向来不会用钥匙开宋维止的门,这是一个不成文的死规定。并且他们对她一直都是避如蛇蝎。
沈碧玺下意识钻进卫生间,透过朦胧的毛玻璃,她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
不知道那个陌生的女人在卧室里做着什么,沈碧玺安静盯着脚下的白色地砖。纤长的睫毛在她的下眼帘投下浓密的阴影。她像个老鼠,在宋维止光鲜亮丽的生活里仓皇逃窜。她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沈家的女儿哪怕沦落为最卑贱的妓女,也不能栖身于宋家。
卫生间静的可以听见她自己的呼吸。
叹息间,卫生间的灯开了。惨白的白炽灯反射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痛的不住流泪。下意识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除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若有若无的香水,和耳边声嘶力竭的尖叫,其他的她都难以分辨。
宋维止走进卧室时,就看着沈碧玺缩成一个球躲在盥洗台之下,惨白的脸颊衬的嘴唇格外的殷红,眼泪从无神的眼睛里滑出来。身旁的女人抚着胸口想蹭进他的怀里,“维止,她是谁啊,就躲在你的房里,她这种女人就想趁夜爬上你的床,太可怕了。”
女人夸张的言语动作企图想引起宋维止的注意,可她精致的妆容在此刻宋维止的眼中就像一个令人作呕的防水面具。
看着女人极尽扭曲的脸,沈碧玺脑子一下贯通了。
昨夜宋维止身上的香水,不出意外,是眼前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的。
可宋维止,得是有多饥渴,居然找了这么一个极品?
宋维止抽开手臂,神色冷清却依旧温柔的对着女人开口:“我有没有说过这里不能进?”
